这两点她都没有办法与他解释,毕竟能听到杨言欢声音的,只有她自己。
盛云锦听完,眸色沉了些许:“我让宋筝去吧。”
没有丝毫的怀疑,更没有追问,就和上次一样。
盛云锦无条件的信任,让徐晚棠心头一暖。
徐晚棠摇摇头:“宋大人和杨言欢身材差异较大,如何能骗过尚惠公子,我来最合适。”
盛云锦还是不放心,想要劝说些什么。
“你在一旁,不会有事的。”
徐晚棠眼神坚定,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让盛云锦心头一动。
盛云锦沉声回道:“好,我定护你周全。”
原以为他们二人在一旁悄悄话,是要诉说什么心头委屈,姑娘家要点安慰什么的。
谁曾想,这人竟然是在一旁商量计划,真是好生无趣。
陆让身手好,决定好计划后,便由他去一趟尚惠公子的房中,将杨言欢发衣物偷一套出来。
“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尚惠公子盛怒之下砸了杯子,将小婢女吓的浑身颤抖,慌乱的从房中跑了出去。
他低着头,眉头紧皱,俊美的脸庞此刻显得有几分狰狞,猩红的眼睛不知是因为没有休息好,还是太过愤怒所致。
陆让在房顶上仔细观察,发现他的皮肤和第一次见时有着明显的差异。
此刻他整个人都呈现无比病态的苍白,好似一具长埋于地下的尸体。
“言欢,你别怕,我会把你找回来的,我一定回来就你。”
尚惠公子声音低哑的呢喃着,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森冷和阴鸷,让人不寒而栗。
不仅是言语和神态上发疯魔,就连行动上都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他抱着杨言欢的衣物蜷缩在床上,像极了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个劲的念着杨言欢的名字,好似这样就能把人叫回来似的。
见他防备渐渐松散下来,陆让散了点迷魂香进去,没一会儿的功夫,尚惠公子就意识不清了。
夜色降临。
尚惠公子醒来时天色已经晚,他狐疑的看向周围,明明自己是在寝室,怎么一转眼的功夫来到了梅园之中。
中心的小亭挂着白纱,烛光因着有白纱的遮挡,变得柔和了许多。
白纱之中,还有个人影若隐若现。
察觉到他靠近,里面的人突然动了一下,好似被惊吓到的小兔。
“你别过来!”
尚惠公子闻言,立马顿住了脚步不在上前,眼中充满了震惊。
是杨言欢的声音。
“言欢,是你吗!”
尚惠公子眼睛都红了,颤抖的声音似乎有些委屈,“是你回来了吗?”
白纱中人并没有回答这问题,只是静静站立。
“言欢,你可曾记得,我们二人初次相见便是梅园之中,那时你在园中挂许愿红绸,美的像是仙子一般。”
尚惠公子目光一瞬不移动的盯着她看,微红的眼眸中尽是偏执又深沉的爱意。
“你可还记得当时你在园中,写下的愿望是什么?”
看似追忆过往,实则却是在试探。
暗中观察他们这里的三人听到问话,都是心头一震。
宋筝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真是老狐狸。”
盛云锦身体紧绷,虽徐晚棠看似很有把握的样子,他也还是有些担心。
此时,只听徐晚棠学着杨言欢说话的语调,低声道:“大业终成,问鼎至尊。”
此言一出,在场人都怔住了。
宋筝和陆让眯了眯眼眸,下意识看向盛云锦。
盛云锦面上没有一丝波澜,眼底却宛若深潭一般,沉寂危险。
尚惠公子缓过神来后,眼中充满了惊愕:“真的是你,是你回来了。”
说着,尚惠公子激动的要往前走。
“别过来!”徐晚棠喝住,语气冰冷不带一丝犹豫。
杨言欢在心愿牌上所写的内容,除了他自己以外,只有尚惠公子知晓。
白纱中人能准确说出心愿牌上的内容,身份如何已经不言而喻了。
尚惠公子脸上闪过一丝受伤:“言欢,我只是想看看你。”
徐晚棠不疾不徐,缓缓说道:“我不想看到你。”
听到这话,尚惠公子整个人好像被雷劈了一般:“你……你可是在怪我?”
徐晚棠冷声回道:“我不该怪你吗?是你把我变成这不人不鬼的怪物,还有这三年的囚禁,你让我如何释然?”
“言欢,我是为了你救你啊!”尚惠公子有些激动,“当年你身份即将暴露,梁时已然対你动了杀心,若是我在不带你走,死的就是你。”
徐晚棠皱起眉头:“当时情况诡谲,你又如何知他一定対我动了杀心,我……”
“事到如今你还在向着他说话!”尚惠公子面露痛苦,似乎被伤的不轻,“你为何怎么都不肯相信,梁时那厮自私自利,怎么可能放弃唾手可得的皇位来保你!”
尚惠公子眼神深邃幽冷,痴痴的看向亭子中的身影。
自打他沉睡以后,他有多少次梦到过去。
过去的杨言欢虽対他不甚亲近,可好歹会说会笑,哪里像现在这般冷冰冰发样子。
“那你呢?”徐晚棠敢问。
尚惠公子笑了,笑声在此情此景下显得有几分凄凉:“到如今你还要质疑我対你的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