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完,喻凝才准备离开客厅。
一转身迎面碰上了走进来的男人。
两个人没人任何眼神的交流,像是陌生人似地擦肩而过。
他身上凛然的气息扑进鼻里,喻凝下意识放轻呼吸。就在她以为可以安然离开时,手肘忽然被他拉住。
抬头,略带惊讶地看着他。
宗明赫站到喻凝面前,看她错愕的模样眼底尽是笑意,他沉声邀请:“听说喻老师喜欢喝酒,不如留下来和我们一块儿坐坐。”
他一提议,众人纷纷附和。
他是故意的。
喻凝暗中咬住后槽牙。
关于自己喜欢喝酒的事情,其实是个乌龙。
前些年她刚杀青一部新电影,在庆功宴上喝了点酒,之后抱着酒瓶走错包间,误打误撞把蹲守狗仔一锅端了。
照片传到网上,就变成了“喻凝嗜酒如命”、“喻凝片场酒不离手”、“酒后大闹狗仔队”。
当然这样博噱头的新闻没多少人相信,只是成一个笑料罢了。可因为这个新闻,她没少被爷爷责备。
没想到宗明赫居然知道这事情......
“喻老师。”
宗明赫的声音响起,带有一丝笑意:“请坐。”
尽管内心无比气愤,可喻凝面上还是平静,露着假笑看到大家都等着她落座。
黄树则一脸兴奋地给她倒起了酒。
无奈,她只好找了个小沙发坐下。
可没缓两口气,宗明赫就迈开腿淡然地坐到了她身边,两个人并排坐在小沙发上。
他身形高大,坐下来后居然还有点挤。
“你干嘛。”喻凝小声质问。
宗明赫没答,身体慵懒地靠坐着,双腿随意叉开,姿态悠闲极了。
注意到喻凝的目光,他心情舒畅地抿起唇瓣,抬酒杯喝了一口淡黄的洋酒。
客厅里的众人又继续聊了起来。
喻凝听了半天,才从细枝末节中得知黄树是在马来西亚和宗明赫认识的。
他们拍戏的场地便是奕合集团旗下的酒店。
她绷着身体,努力和身边人保持适当的距离。装陌生人可真不容易……好在大家聊得开心,没注意到她的僵硬。
只是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惹得她心绪不宁。
中途黄树出去了几趟,让人把点心和红酒抬了进来,外面的客人也陆续进屋。
人一多,宗明赫更是明目张胆了。
喻凝躲,他便追。
甚至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勾起她的发丝玩了起来。喻凝起身要换个座位,也是直接被他死死按在座位上不得动弹:“现在走掉不是更明显吗?”
她顿住,又乖乖坐着。
人影交错,坐在小沙发上的两个人被隐于暗处。室内响起音乐,欢笑声此起彼伏,更是把他们俩的动静遮得严严实实。
宗明赫半个胸膛都靠在喻凝身边,往玻璃杯子里倒了酒,狭长的眸子微挑盯着她,就差把酒杯递到她嘴边。
靠得很近,他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喻凝耳边。
“怎么办,这样更像在偷……”
情字没说出口,小臂被她捏了一下。
喻凝一边阻止他欲脱口而出的话,一边惊讶于他手臂结实而硬得不行的触感。
男女之间的差异就在于此,他身上全是紧实的肌肉,她那轻轻一捏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结果还被他那只宽大燥热的手掌握住了。
“放手。”
“没人会看见。”宗明赫放缓了声音,像是安抚似的。
玩了一会儿,他才终于放开了手。
喻凝如释重负,立马起身走开,离他十万八千里远。
可宗明赫旁若无人地在她耳边说话,已经引起了黄树的注意。
他摸着下巴左右打量这两人,发现他们之间氛围诡异,像是单独隔出了一个空间。
所以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黄树都以为这两个人是在自己家的派对上看对眼的……
——
离开黄树家,已经是十点多。
喻凝踩着高跟鞋走在门口,左等右等不见司机过来,倒是有一辆黑色库里南停在了面前。
印象里没见过这辆车。
她弯腰,从车窗看到了后排的宗明赫……
他薄唇微启:“上车。”
“不用,我司机马上就到。”
宗明赫看了眼腕表,不紧不慢地说:“不想被人看见就快点上来。”
闻言,喻凝余光见在门口和客人道别的黄树,犹豫几秒后拉开车门坐上去。
反正都是回锦城,坐哪辆车都一样。
车子从市区急驰而过,一路往郊外驶去。
司机专注地目视前方,后排两个人一左一右,都没有说话。
喻凝捏着安全带,路程过半她看了看窗外的路牌,立马扭头:“不是回锦城吗?”
宗明赫仰头靠在椅子上,听见她的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太晚了,今晚留在南港。”
喻凝整个身体侧过来,有些不悦地问他:“住哪?酒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