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得远了，看不起何之洲的表情，倒是清楚看见她仰头和他对视。
瑟瑟寒风中，乔子政眯了眼，夹着烟的指尖泛冷。
……
“思尔，你在做什么?”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何之洲很是不解，试图松开她的手她却不让，平静地看着他：“我留在康城，我想和你结婚，何之洲，你娶我吧。”
“……”
何之洲不是冲动的人，他会思考，逻辑性强，当下判断她是感情上遇到了问题。
他不喜欢落井下石，却也没有强行把她推开：“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
她点头，“好。”
于是上了何之洲的车。
车子调头，她抬眼看后视镜，黑色宾利在黄昏的路灯下显得那样萧索。
她眼底氤氲开来一片雾气，视线模糊，连车里那个人的影子都瞧不见了。
第172章 已经分手了
去餐厅的路上，纪思尔一路低着头，何之洲看不到她的表情，但知道她不对劲。
她跟乔子政感情向来很好，不仅是她自己说，连纪云华也说过，所以这样子是跟人家吵架了吧。
到了餐厅落座，何之洲点了她喜欢的菜色，期间两人没说一句话。
等菜上齐了何之洲才开口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
她是没打算说实话，都没直视他的眼睛，低着头吃菜。
她说：“何之洲，现在你恢复单身了，如果你觉得咱俩还能继续，我想试试看。”
“别开玩笑。”
“我看起来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她表情认真，何之洲却是辨不清真假了，他问她：“乔子政呢，我不介意你拿我当备胎，他能不介意你背叛他?”
“我和他也没结婚，结婚了不还能离吗。”
“你是不打算跟我说实话了。”
何之洲叹气，纪思尔也没再继续说。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浪费了一桌子的菜。
餐后何之洲开车送她回去，路上试图跟她谈谈心，“两个人相处，吵架是正常的，不要遇到一丁点事情就拿分手说事，对自己对别人都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纪思尔故意道：“你是不喜欢我了。”
何之洲忽的一笑，摇摇头：“这跟我喜不喜欢你没关系，你要愿意嫁给我我随时跟你去登记结婚，但你能保证自己不后悔?”
等红灯，他转头看她，只见她抿着唇说不出话来了。
何之洲抬手摸摸她后脑勺：“自己想清楚。”
送她到小区门口，何之洲没把车子开进去，看着她进了小区他才走。
纪思尔知道乔子政在楼下等她，估计何之洲也猜到了，所以才没把她送到楼下。
黑色宾利停在单元门外，打着车灯，光线里，纪思尔从前面缓缓走过来。
乔子政下车，站在原地等她。
她走过去，也没喊他，就这么隔着一米的距离看着他。
“我在你公司楼下等你很久。”他开口，是不疾不徐的语气。
好像没生气。
但不知道在酝酿什么情绪。
纪思尔以为自己会怕他，实际上她好像一点也不怕，她迎上他的视线，“我跟之洲去吃饭了。”
知道他介意这个人，故意要在他面前提起。
乔子政该生气的，但他没有，甚至主动去牵她的手，“没关系，吃饭要紧。”
她缩回自己的手：“乔子政，你是不是看见了，看见我和之洲在一起?”
乔子政面不改色：“然后呢?”
“你不在的时候，我天天跟他在一起，我还喜欢他。”
他笑了，“别开玩笑。”
“你就没想过我为什么那么执意要留在康城吗?何之洲他现在离婚了，我和他能继续在一起了。”
她终于在他脸上看见了起伏的情绪，但他总是那样体面，眼下他明明是愤怒的，却依旧很有涵养，眼底已经充满恼意，声音还是那么低沉淡然：“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我不想跟他分开了，是我对不起你……”
“纪思尔，我给你机会收回刚才的话。”
她抬眼看见他克制的表情，太阳穴青筋凸起，已经在盛怒之下。
她说：“不会收回的，我本来就不喜欢你，我一直利用你，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
啪的一声，巴掌落在她的脸上，他用了力气，她疼得眼泪冒出来，咬紧牙关才没有掉下来。
乔子政面若冰霜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从齿间蹦出来：“希望只是你心情不好在跟我闹情绪，以后我不想再听到这种话。”
她捂着被他打过的地方，半张脸已经麻木，可想而知他是有多愤怒。
她说，“我跟那些女人不一样，我既不喜欢你的钱，也不喜欢你这个人。和你在一起这三年多，没有离开你只是因为我寂寞。
我爱何之洲，不管是三年前还是现在，从来没有改变过。乔子政，是我对不起你，可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了。”
她往前走了一步，离得近了，路灯下他的表情看得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