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也经常和她过夜。
路上温漫回纪思尔电话,怕纪思尔担心,整件事她就说了寥寥几句,还答应这周末过去陪她写请柬。
额头上的包周末应该会消了吧。
向锦森带她去了趟他房子附近的诊所,让医生给上了药,包扎好了才带她回去的。
以前温漫见过乔子政给纪思尔买的房子,所以在看见向锦森这处豪华住宅的时候,没有露出满脸的没有见过世面。
只感慨有些人毕生追求的,确实人家与生俱来的。
向锦森把行李拎进屋,颔首示意他自己住哪个房间,问她:“你是跟我住一间,还是自己住一间?”
温漫想都没想就答:“我自己住吧。”
她总是和他那么疏离,向锦森忍不住笑:“我平时到处住的,也不见得每天回来,你这么计较做什么?”
温漫没有回答他,转身去了客房,也顺手拉走了行李箱。
客房都能比得上她之前租的那个房子二倍大,她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只不过不想相互打扰,想给彼此留点空间。
刚在来的路上她已经在网上看了租房信息,遇到合适的就搬了。
“你去忙吧,我已经没事了。”
温漫理好自己的东西出来时,向锦森叠着两条长腿在客厅沉默抽烟,他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温漫也没问。
他抬头看她,将烟头摁熄在烟灰缸,拍拍一旁的位置示意她坐。
温漫点点头坐过去。
还是第一次这么严肃地坐在他跟前,温漫举止有些局促,甚至都不知道怎么面的他。
向锦森本来想说其他事情的,见她这样子突然有点说不下去,看她一阵才道:“有什么打算?”
她摇头:“还没想好。”
和他对视,突然说:“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得到孩子抚养权的胜算更大了?”
尤其是今天沈父沈母去找她闹了那一回,真到了对簿公堂的时候,她也会是被同情的一方。
向锦森点点头:“依你前夫的法律意识,他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已经不用走法律程序了。眼下的情况,你比他更适合抚养孩子。”
“所以你就是为了帮我,才那样做的?”
“是,也不是。他父母推了思尔,以子政睚眦必报的个性,我不出手他也会出手。”
向锦森说得直白而无情,好像要不要搞垮一家小公司就像他和乔子政讨论今天中午是吃西餐还是中餐,是你请客还是我请客。
这样的人,她怎么惹得起。
不知不觉晃神了,温漫很快收起那点惶然心思,问向锦森:“所以沈力以后在晋城是不是就不能再涉及建筑行业了?”
向锦森也没否认:“目前看来是这样。”
向氏少东打过招呼不必在关照的公司,也就意味着这家公司的老板得罪了向家,从此以后还有谁敢跟他合作?这年头做生意不容易,谁都想背靠大树乘凉。
于是温漫就明白了,从此以后沈力怕是再也无法正常工作。
以前她那么恨他,做梦都想拉着他一起死,可到了现在,看他落得如斯境地,她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快乐。
自己曾经的痛,即便始作俑者也痛一次,也无法换得她最初的干净纯白了。
她不是什么善人,自然不会求向锦森放过他,从此以后他是虎落平原还是过街老鼠,都与他无关了。
眼下她只想要回童童。
下午五点钟向锦森回公司去有点事,本来要和温漫说点其他,但看得出温漫不是很想跟他讨论个人感情问题,他也就作罢了。
向锦森走后,温漫打电话给沈力:“今晚有空吗,我们来谈一下孩子的抚养问题。”
电话那端沈力大概是垂头丧气,没什么心情跟她讨论这个:“你满意了吗,现在我一无所有了,你可以得到孩子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温漫觉得好笑:“沈力,你什么时候有过什么吗?你是曾经坐拥亿万身价还是富甲一方?你不是一直都一无所有吗?”
“你!”
“你忘记了?我生完童童之后你连每月3000奶粉钱都给不了,我是靠自己双手去给人写,一个字一个字赚来的奶粉钱!”
温漫说着眼泪就又包裹在了眼眶里:“我现在想来,我到底是哪里配不上你了?那时候我赚得也比你多,不知道为什么你和你的父母一直就觉得是我高攀了你!”
这个坎她大概是过不去了,一想起来心头还隐隐作痛,那时候怎么就那么傻,怎么就觉得自己是真的高攀了他?沈力和他的父母真是玩得一手好PUA!
被温漫说得无语反驳,沈力在那头沉默了。
她管不着他是什么情绪,再一次开口:“谈谈吧,就今晚。”
挂了电话,温漫在客厅坐了很久很久。
房东打了电话来,问她要房子的补偿,她干脆的答应,并很快给房东转了钱过去。
可能是想到要和童童开始新的生活,温漫心头清明,晚上出门前给自己化了个精致的妆容,也换上了自己买的最贵的衣服,然后出门去见沈力。
就是额头上包扎的纱布太显眼,走哪儿都能被人多盯几眼。
和沈力约在一家大排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