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儿子的婚事,这么莽莽撞撞的,不是有妖就是有鬼,她怎会答应?
“这话什么意思?”方槐当即生气了,他家三哥,方圆百里,谁家不是跑断了腿跟他说亲,他嫌弃人家门第不高,好不容易焦家是个门当户对的,可偏偏焦品良和焦朔又出了那事,跟焦家的婚事也作罢。
如今要不是为了那事,他会寻她家那丫头?他家方竟可是秀才。
“什么意思?”萧清脸色沉下,怒声质问:“方掌柜欺我家无人啊,随随便便伪造出来一纸婚书,就来找我说亲,那以后人人拿着一纸婚书上门找我求亲,我是不是统统要应下?”
“方掌柜,大家都知道,我们家老乔躺在床上我才入门,我没见过他写过字,感问这纸婚书你和他定的时候,是找谁代笔写?他常年在外,几个孩子出生都不在身边,你是咋找到他定下的婚事?家里人见不到他,你是方家村的人在什么地方签的这个婚书呢?有没有证婚人在旁边?这事我都要知道清楚,不能你拿出一张纸,就说是跟我家订的亲我就要认!”
几个掌柜顿然哑口无言,是啊,如果能找到当时的证婚人也不错,可老乔死了,这个后母又是冲喜送的,这婚书没人知道。
三人看向方槐,方槐怒了起来:“这婚书白纸黑字,还能有假,我方槐在方家村,乃至瑶山县,可是有头有脸的人,怎能拿自己儿子的婚事开玩笑?”
婚书不是假的,是真的,不过不是跟他家的!
萧清抿嘴一笑:“方掌柜,那我更是不敢拿孩子的婚事乱结亲了,我是后母,这要是给他们找个不称心的女婿,以后我在瑶山村和各村面前该怎么处事?人家不戳破我的脊梁骨啊?”
方槐一拍桌子,怒指着萧清道:“萧氏你这话啥意思?怎么嫁给我家儿子就不称心了?难不成我家还会亏待你家闺女不成?”
方槐被她说中了心事,有点心虚,气头更盛,尤其是听到旁人说他的老三,那可是他宝贝疙瘩,最看好的孩子。
又见萧氏坦然自若的神情,方槐气的威胁着:“还有,我把话撂在这儿,那几个破窑是留给我未来亲家的,别人就算出千金万金也休想得到,哼!”
敢当着这几个人面怀疑他?他方槐岂是被一个妇人要挟的人?不过是仗着世子得了势,挣了几文钱,就以为自己要上天了,这天还轮不到她做主。
“方掌柜,方掌柜息怒啊!”尤掌柜站起来拉着方槐坐下,好声劝着:“你咋能动气呢?你们两家这是说婚事,为了两边儿女的名声,也不该发怒啊!”
方槐听着,随即坐下,气的扭过头不看萧清。
尤掌柜将方槐劝下后,转而看向萧清的神情,好声好气的劝着她:“萧掌柜,你今日登门来想必不是为了自家女儿的婚事,是另有所求吧,既然有所求,就该拿出你的诚意,人家那窑是留给未来儿媳的!”
第229章 官田律例
萧清不想方槐,仍然平和的笑着:“尤掌柜说的没错,今天啊,我专程来是跟方掌柜谈生意,不过,我瞧着,这生意怕是没得谈了,既然你和方掌柜把话说死了,我想盘活这趟生意怕是不行,思来想去,我还是去找世子爷,问问他还有没有其他办法求得瑶山边上的那几个破窑地。”
说着,她理着衣袖,站起身,就要起身离开。
她要去找世子爷?
找世子爷做啥?芝麻大点的事,世子也还能过问?
她要是走了,那他们四个今天的目的不就办不成了?
“慢着!”尤掌柜快步走上前,他不让她离开,就算婚事谈不成,可其他事情还是可谈的,他伸手拦着萧清的去路:“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萧掌柜,是凭着靠世子爷的关系起势,也难怪,我还想着世子爷近日怎么不去勾栏找花娘了,原来跟你家走近了?萧掌柜你已是人妇,世子也眼光再差也不会看上你吧,最多看上你家的茱萸粉面,你以为世子爷会因为茱萸粉面,过问你和方家的这点小事?”
萧清浅笑着看向他:“世子爷自然不会过问我家和方家关于破窑的这点小事,不过我听闻世子爷近日得了一笔生意,说是要把大庆瓷器卖给邻国的番邦和西夷,你知道咱们大庆的瓷器是天下第一,各个邻国求一件都要花费好些银子,这些事想必郝掌柜听说过吧?世子为这事,要在寺庙举行瓷器大会,最后拔得头筹者为胜,以头筹者的瓷器作为大庆瓷器卖给邻国,这笔买卖据说会有几万两,乃至几十万两的利润可赚!”
瓷器大会?
听到这句话,这几个做瓷器生意的掌柜登时眼中闪着光,忽地又暗下,他们几个来,正式为了这事啊,若能促成方家和老乔家的婚事,这事就水到渠成了。
若是促不成婚事,凭着他们几个的口才和手段,也能让萧氏同意帮忙,毕竟她的字和画是得到张老和刘老钦佩,随便为他们的瓷器上画幅画,写幅字,那也不错。
他们来方家见萧氏,一部分的原因就在这儿啊!他们若能走通她跟世子爷这条路,就不用四处求人花钱买画了,他们的瓷器也不会落败?
“那你是有办法让世子爷帮我们拔得头筹?”尤掌柜问。
萧清摇了摇头,笑着道:“我可没这个本事!”
几个人的脸色当即耷拉下来,没这个本事那还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