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炼什么？去跑步还是爬山？”
都不是欸。
“做一些增强肺活量的吧。”薛棠想了想,认真道：“平时有空练练吹气球有用吗？”
“……你也真是——”
“什么？”
“不怕腮帮子变得巨大？”
“会吗？”
“一直吹肯定会啊。”
“那算了。”
明明是顺着说的好听话，可就有人真接茬。
“不过——”程今安嗓音还有些低哑，“你能有这个觉悟还是不错的。”
“……”
薛棠没再说话。
缓过些来后，她靠在程今安肩头,脑袋偶尔动一下。
可她这一动，程今安就会被她脑袋后的发丝扫过鼻子。
痒痒的,不是太舒服。
“别乱动。”
薛棠不听。
第二次，程今安就直接上手了。
他知道薛棠的痒痒肉在哪，手直接往腰间招呼。
还趁机捏了好几下。
“欸，别。”
薛棠膝盖一软，就要往下跪，还是程今安将人给重新捞了起来。
她控诉,“我怕痒。”
他回答，“我知道啊。”
这个啊的尾音还是上扬的……
好恶劣啊。
薛棠觉得自己是时候该闹点“小脾气”了,她缓缓松开原本还挂在程今安身上的两条胳膊,准备使点劲推开他。只是这胳膊才刚垂下去，对方就跟早知道她的意图似的，一手抓住一个手腕往后扯，将她反手锁住。
没真使劲，但因为反手的缘故,薛棠挣脱不开。
程今安懒洋洋地质问：“想干嘛啊？”
薛棠无辜地眨眨眼，“没想干嘛啊，你锁着我干嘛？”
程今安朝她笑，“谁不听话锁谁咯。”
薛棠盯着他看。
这变化是真快啊，回忆她中午刚到的时候，再看看现在，完全是两个人啊。
“程今安。”
“怎么？”
“你，以前都是装的吧？”
“什么？”
“以前，没觉得你有这么恶劣啊。”
程今安依旧笑，“那怎么办呢？你都不远千里冲到我这来了，还想跑得掉吗？”
薛棠暗自腹诽，自己也没想跑啊。
她摇摇头，“我不跑？”
“真的？”
“真的。”
将人松开后，果然就安安静静站着。
程今安满意地捏了把面前这人的脸颊，“要不要吃晚饭？”
“好啊。”薛棠说：“你做我就吃。”
程今安呵一声，“哟，我不做那就不吃饭了？”
薛棠没犹豫，“嗯，就当减肥了。”
“嘶。”程少爷又不满了，“谁让你减肥了？”
“我胖了。”
“刚刚好，以前太瘦了。”
见她不说话，程今安刚松开的手又捏了上去，目光直直盯着她，“不许减肥，听到没有。”
看着看着，两人又都笑了出来。
“行，听你的。”
-
薛棠原计划是在这待满三天。
第三天一早，她起床洗漱。
从房间出来，路过客厅时，程今安还在睡。
下一次再路过，人就坐起来了。
薛棠刚洗完脸，人精神得很。反观程今安，顶着一个鸡窝头抱着被子坐在沙发上，因为没睡醒，眼睛还呈大小眼状态。
薛棠注意到他的右手背在身后，看动作好像是在小幅度揉腰。
“腰疼吗？”
程今安不太在意，摆摆手，“没事，估计是睡久了。”
薛棠看着因为他坐着，陷得极深的沙发，“我都说这沙发不能睡了。”
这么软，又连睡两晚，能不腰疼嘛。
随着她的声音传入耳中，程今安清醒了许多，眼睛也完全睁开了。他随意抓两下头发，语气有些玩味，“干嘛，想让我跟你一起睡啊。”
薛棠站在不远处看他，如果这会儿他是穿戴整齐，发型帅气地站在自己面前说这话，那她估计会脸红心跳。可如今这样，到底是少了几分诱惑力。
她笑笑，“没事，你今晚就能回房睡了。”
刚起床，程今安反应还有些慢，过了一会儿，意识到她在说什么后，皱起眉头，“要走了？”
待三天这事，薛棠第一天晚上就说了的。
只不过程少爷那会儿沉溺在两人的亲亲游戏中，对于她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完全没听进去。
“嗯。”薛棠说：“票之前就买好了，今天下午的。”
因为这话，程今安表情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他没回话，兀自走进了卫生间。
看他进去后，薛棠努努嘴，帮着收拾沙发。
先是叠被子，然后将堆在地毯上的抱枕放回原处，最后，又把被子放回了前天晚上将它拿出来的柜子里。
程今安出来时，头发湿漉漉的，那些较长的发丝随意垂落在额前，其中几缕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出国后，他的头发就留长了，不再是高中时候清爽的短发。也让薛棠想到了高二，程今安刚来那时的模样。
那时候，程今安刚从国外回来，国外高中不似国内，对学生发型的要求没那么严格。他刚来时，头发的长度就和现在差不多。不过等次日在见他，就已经给是剪短后的造型了。
那时候，程今安刚融入班级，同学们与他也还不太熟悉。应该是在他剪头发后的第一节体育课上，自由活动时，女生们都喜欢躲在树荫上遮阳。
薛棠也一样，找了个没太阳的角落坐了下来。当时她就听有几个女生在偷偷评价程今安的新发型，说的是——长头发更温文尔雅一些，短头发瞧着就有些不太好惹。
很准确的评价，可不就是不好惹嘛。
待他走近些，薛棠就闻到了一股清新的洗发露香气，和自己头发上的味道一样。
心头有些涌动，她问：“头发不吹干吗？”
程今安哦一声，“忘了。”
表情没刚才那么臭了，但似乎还是不开心。薛棠想了想，说：“我帮你吹吧？一大早的，还是冬天，让头发自己干不好。”
果然，这话后，神情又好看了几分。
“行啊。”
薛棠将吹风机拿出来时，程今安已经拖了把椅子，搬到有插座的地方坐下等着了。
看的她忍不住想笑，还真是自觉。
程今安的发丝不算太软，但也不会过硬，是刚刚好的程度，这样的程度最适合做发型了，不会容易塌，又不会“不听话”。
薛棠手指穿梭在他的发丝间，轻柔地梳理着，程今安则是闭上了眼，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幸福。
吹风机的风声消失。
薛棠拔了插头，准备将它放回卫生间。还没动一步呢，就被程今安握住了手腕。他问：“几点的票？我送你去机场。”
帮着吹个头发，就好了啊？
还真是好哄。
不过现在……她有些想改主意了。
薛棠盯着他看，“你要不要我留下？我可以改签，如果你要，我可以多留——”
“要！”没等她说完，程今安直接打断，“能多待几天啊？现在就赶紧改吧，不然太晚了。”
……第一次见他能有这么快的反应。
薛棠忍着笑意，将吹风机先放在一旁后，如他所愿拿出手机，在他面前直接打开购票平台。
程今安伸着脖子看，薛棠个高，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他还真有点看不清楚。心情好，他干脆将人抱到腿上坐下。
薛棠被吓一跳，下意识想跳下去。可腰被牢牢圈着，哪里能动得了啊。
“嘶，别动。”程今安又将她往怀里摁了些，“别闹啊，不是要改签嘛。”
薛棠无法，只好由着他。
最终商量后，薛棠再留三天，机票也改签到了三天后。
程今安上午有课，两人胡闹一通后，只得悻悻离去。临走前，还捧起薛棠的脸颊，对着唇上狠狠嘬了口。他叮嘱：“人生地不熟的，你别乱跑啊，今天下午没课，中午我带你出去吃。”
薛棠笑着说好。
到中午，程今安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薛棠瞧了眼，出门前整理的发型又没了。
她问：“外头风这么大呀。”
“可不是嘛。”程今安笑着说：“想不想出去感受一下。”
说完，就朝她伸出了手。
看他笑得开怀，薛棠也跟着乐，“好呀。”
来了三天，这也是薛棠第一次跟他出去逛。两人从中午出门，一直到晚饭后才回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