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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我爹是雍正_江洗竹【完结】(22)

  原来如此,这活儿她也熟,毕竟从前没少祸害御花园。难怪这个院子光秃秃的。

  正欲出门,不料几个仆妇、小厮,从门口有说有笑地回来了,乌拉那拉氏皱起眉头。

  “今儿个新来了一架织机,据说是从江南运来的,一天能织这个数。”

  妇人比了个“八”的手势。

  穿着灰蓝色工服的胖妇人,正是璟瑄铺子里的员工。

  而旁边几个小厮,也不甘于人后,他们叽叽喳喳道:“我们今天在酒楼跑堂,两位爷在雅间,打赏了不少。”

  他们是九阿哥铺子里的,所说的,便是今天颇为高兴的九阿哥和十阿哥。一个点石成金的老九,一个血统尊贵的老十,今天可是洒了不少金瓜子。

  至于为什么不认识九阿哥,那倒也正常,铺子自有管家去经营,天潢贵胄岂是他们能认识的。

  他们刚入院子,看见四福晋,便立马跪地请罪:“给福晋请安。”

  毕竟当时都是四福晋亲自选的人,里头甚至有乌拉那拉氏的家生子。送来伺候秦远之前,都是敲打过得,不曾想他们到了这里,竟然如此无法无天。

  “福晋饶命!”

  这些人心知不妙,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秦远见状,挥挥手让他们下去了。领头的妇人开始颇为迟疑,但见四福晋的眼神示意,便带着众人下去了。

  “这都是我的意思,福晋就莫要怪罪了。”秦远鞠了一躬,正色道。

  “即是给了先生的人,便听凭先生安排,哪里来的怪罪?”慧宁笑道,“我只是怕先生无人照料,还请先生安心”

  看起来,秦远是打发他们去找“工作”了,璟瑄一个现代人,自然能明白,乌拉那拉氏却也稳得住。璟瑄心下愈发笃定,这人十有八九,是异世之人。

  辞别之时,秦远亲自在门口,目送她们上了马车,倒是颇有几分君子风范。

  璟瑄掀起马车的帘子,往回看去,夕阳洒在身后的道路上,余晖模糊了那人的脸,他似乎是看见了璟瑄探出的脑袋,招了招手。

  再见,小姑娘。

  璟瑄刚想缩回去,不料见到旁边有两个赫舍里氏的子弟在游逛。

  其中一个提着八哥笼子,另一个,手里还有一盆绿牡丹。

  好生无趣,索额图都这步境地了,族中子弟依旧沉溺于逗猫遛狗,如此怎么与大阿哥斗?

  皇玛法夸过的绿牡丹,更是价值千金,还真是奢侈,不过她庄子上多的是。

  “始信扶持全赖叶,伊偏借叶为妆。”

  “漫说清平才子调,天成一种花王。”

  正是她为此造势,方有京城之热潮。

  璟瑄缩了回去,耳边却飘过几句话。

  “你从何处得来的绿牡丹?”

  “一个傻道士给得,只花了二百两。”

  “还搭上了我新得的爱犬,刚玩没几天呢。”

  “此话何解?”

  “那天我抽了它几鞭子,还没动真格,那小道士端着花便冲出来了。”

  那天秦远本是想卖了绿牡丹换钱,不曾想遇见了此人正在凌虐小狗。

  那人本想以犬换花,却不想秦远也不是傻的。

  他欲行善事,却不是蠢材。

  原来如此,璟瑄心下了然。

  他一个异世之人,或许并不懂得科学养狗。

  是她误会他了。

  这个假道士,竟有几分人情味。

  第19章 泉壤殊途:风雨之中,庭前立着两个男子^^……

  夜寒人静,雍郡王府却灯火通明。

  弘晖的屋内,一眼望去全是人,直把屋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就连造化和花臂,也焦急地守在门口。

  花臂趴在门槛上,尾巴甩来甩去的,险些绊倒进门的胤禟。

  弘晖盖着被子,依旧高热昏迷着。

  “我果然和老四犯冲,连他府上的狸奴都与我相克,”老九腹诽道,“八哥还是过于仁善了,大晚上的急匆匆非亲自来看,要我说,派个下人送点补品便也罢了。”

  不过,要不是冲八哥这份体贴,他们哥几个也不能跟着出身平平的他——谁的出身不比他尊贵?

  良嫔娘娘到底只是内管领觉禅·阿布鼐之女,因此八阿哥在一众皇子里,出身最低。

  哪怕有身份更高的惠妃娘娘作为养母,胤禩对于良嫔娘娘,也颇为孝顺。可以说,她便是八阿哥这些年的动力了。

  不想再让母妃仰人鼻息,也不想低人一等。他要凭借自己的实力,从没有人看得起,到再无人敢轻视!

  这些年,他也做到了许多,他比所有皇子都刻苦,无论是尚书房里读书,还是塞外行围。

  终于,在康熙三十五年亲征噶尔丹之时,得到了康熙亲自作诗夸奖:“戎行亲莅制机宜,栉沐风霜总不辞,随侍晨昏依帐殿,焦劳情事尔应知。”

  他年龄最小却奉命管理火器营,但却能办的有条不紊。

  “四嫂,弘晖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会无事的。”八阿哥胤禩温言安慰道。

  九阿哥胤禟则是带来了上好的百年老参,左右他做这个生意,手里不缺。

  老十的出身,在诸位皇子中最为尊贵。其母温僖贵妃钮祜禄氏,乃出自满洲贵族,更是康熙第二任皇后孝昭仁的嫡妹。

  就连十四阿哥胤祯,也带来了德妃的问候与赏赐,还带来了一个太医院的太医。

  好歹是她第一个嫡孙,平素孝顺有礼,又是龙凤胎之一,德妃心里还是有几分在乎的。

  “叔叔们也早些回去歇息吧!”慧宁出声道。

  满族儿女最初是不在乎什么三从四德的,皇太极时期的几大福晋,手中皆有权力。入关后,逐渐学着汉人的礼仪,便也逐渐讲究起来。

  到底是大晚上的,不好留几个小叔子在这。

  璟瑄随慧宁送行,不愧是八贤王,她这个八叔,为人处世,真是熨帖之极。

  便是她心下,也有几分感动。如今她也只能等着玄微的药了——前几日便飞鸽传书,给德州去了信,无论弘晖痊愈与否,总得让阿玛知情才是。

  后世传闻,只说胤禛刻薄寡恩,连亲儿子都狠得下心。她却是觉得,他会回来的。便是不回来,他心中的伤痛,也不会少于旁人一分。

  而此时,四阿哥胤禛正在赶回来的路上。他甫一听闻,便也顾不得太子与皇阿玛此时的形势,便跪地请辞。

  康熙见此,倒是心下颇有几分感想,这便是父母之爱子,可奈何子女却不孝!

  二十九年,他在出塞途中生病,殊为想念保成,令他与皇三子驰驿前迎。

  他的保成,却略无忧戚之意,关切之情只是见于词色,若是平时也就罢了。

  老三在旁边痛哭流涕、声泪俱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康熙心里怎么能不多想?

  小时候,保成出天花,他也是衣不解带,亲自照顾,直至他病愈。

  今日见老四如此担忧他的嫡子,又免不得追忆许多他与太子少时的时光,心下一软。

  “胤禛啊,这多日来你也辛苦了,便早些回去吧。”康熙抬了抬手,示意他回去,眼中却有几分泪意。

  “梁九功,你说,朕与保成,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生分?”

  此话梁九功当然是不敢作答。

  “罢了,随我去看看保成罢。”随即起身往胤礽所居宫殿走去。

  “驾!”胤禛一鞭子抽上去,犹嫌不够快。

  本应该在明年发生的事情,如今却偏偏又来了。

  他本以为,弘晖身体已经健壮了许多,这孩子都不怎么生病,一切都不一样了。

  别易会难,不其然也。

  这辈子,他甚至没有与弘晖再多些相处,便要面临可怕的离别了。

  泪水迎风洒下,不只是脸痛还是心痛。

  “驾!”

  一阵电闪雷鸣,天地间风云突起,噼里啪啦便下起了雨。

  再行数十里,便是北京。周遭的侍卫们下了马,找了个破庙避雨。

  庙宇倾颓,蛛丝结网,蔓草丛生。庙里的神像亦是锈迹斑斑。

  落满灰尘的供台上,只有几个烂了的野果。应当是过往客商放得,约莫是出门在外,求个心安。

  苏培盛从背后的包袱里拿出来肉干和饼子,一瘸一拐地递给了胤禛:“爷,多少用些吧。”

  虽然他经常跟着胤禛赶路,像今天这样赶得,还是头一遭。

  这些吃食还是璟瑄庄子上做得,乌拉那拉·慧宁给他打点行囊时放进去的。

  胤禛见此,忾然叹气,伤怀许久。

  最终吃了几口饼子,照旧将肉干分给了侍卫们,又扔了剩下的给苏培盛。

  他修道,平素少食荤腥,此时存了些为子女祈福的心思,更是沾不得的。

  意者无乃知哀之可有,而未识情之可无乎?

  众人皆知他此时哀伤不已,却不了解其中原由。上一次,也是这样的一个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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