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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我爹是雍正_江洗竹【完结】(5)

  这茶还是去岁秋天,璟瑄去御花园里采的,给她和康熙孝敬了些许,剩下的都送到爱吃牛羊肉、经常上火却不爱喝药的慈宁宫中。

  皇太后更是在康熙去请安的时候,盛赞她的孝心。自此,后宫众人再敢议论璟瑄格格顽劣,都称格格蕙质兰心。

  乌雅成璧没发现门外站着的胤禛神色晦暗,她轻轻开口,佯嗔道:“这事情是你十四叔不对。”

  “小十四,还不快去赔礼。不然你四哥知道了,可不会轻饶你。”转头德妃又对十四阿哥使了使眼色。

  可是十四阿哥骄傲惯了,哪里肯听,得意洋洋喊道:“别说是剃毛了,一只畜生,被打死了也是活该,你和四哥那个虚伪样子一样令人讨厌!”

  璟瑄听罢也只是笑了笑,随即凑到德妃身边,口称有要事禀报,与十四阿哥之事有关,请屏退众人。

  又悄声对德妃说:“十四叔平素一向调皮了些,可是又是如何突然兴起,捉了我的造化去捉弄,这其中必然是有人挑拨!”

  德妃心下大定,孙女好歹算是懂事之人,不似胤禛那般极端,想来也是佟佳氏教养不周,便依言屏退了众人。

  大宫女花卷带着小福子与造化也一起下去了,在门口看见四贝勒大惊失色,却被胤禛摆了手势,让他们都噤声。

  胤禛身着蓝色四爪正蟒朝服,看来是得了消息匆匆过来的,却不想在门前听见德妃正一如既往的偏心之语:

  他的好额娘,在他犯错的时候铁面无私,十四犯错时,不只和稀泥,还要反过来责怪他这个哥哥,没有管教好十四。

  听见女儿如此说,心中更是心疼——自打璟瑄出世,他与福晋处处都是疼爱有加,好生教导,对这个小霸王打不得骂不得,绞尽脑汁为她开蒙。

  唯恐误了她的天分,移了她的性情,却愈发在相处中看到她的善良与坚韧,那是她霸道与调皮之下,最闪光的地方。

  更何况,她是他此生的应命之子,亦是关乎苍生的变数。

  只见德妃开口:“璟瑄,现在无人,可以告诉玛姆了。”

  小邓子作为璟瑄的贴身太监,被示意着,抱起她到十四阿哥面前,只见她伸出手,拽住十四阿哥的胳膊,恶狠狠咬了上去。

  十四阿哥胤祯懵在当场,反应过来之后,璟瑄已经拉开距离,他不可思议地骂道:“你怎么敢?成天和狗厮混,还学会咬人了?”

  德妃更是一脸错愕:“你,你这是成何体统?乌拉那拉氏就是这样教养你的?”

  “十四叔,我的狗,你也配欺负?”璟瑄并未理会他们,继续说道,“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十四阿哥当即怒了:“你说什么!”

  璟皮笑肉不笑,恶狠狠对他说:“我在说,十四叔,你的脸皮真大,你看这屋里的水盆,可能照清楚你那快要溢出的脸?”

  “你简直疯了。和你阿玛一样的,喜怒无常。”

  德妃本不欲这样说,可是看着最疼爱的小儿子胳膊上的伤痕,一时也是口不择言。

  璟瑄从跳下来,心想,去他的喜怒无常!

  那些劳什子正史野史里面不就是天天谩骂雍正,各种造谣他得位不正,喜怒无常吗?他们不过是一群跳脚的、只敢在背后嚼人舌根的蠹虫罢了!

  既害怕她阿玛架在他们头顶的钢刀,又不甘心将哪怕一丁点利益让渡给百姓。

  她微微福身行了个礼,平静地说:“玛姆,我们一向敬爱您。可是,喜怒无常四个字,还是还给您。人是我咬的,可也是十四叔欺我在先,若不是我没有力气,就不只是这样简单了。”

  随即,璟瑄便请安告退了。

  “啊,我的头好痛!”出门便撞到了听墙角的胤禛,璟瑄看着他抱起自己,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带她坐上了宫门口的马车。

  马车里的胤禛,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道:“吾儿小小年纪,不想于戏曲一道,颇有研究。”

  这时候了,她阿玛还只知道笑她戏多,她无语的扭过去头,不想看他。

  胤禛却似乎在思索什么,似是无意问:“你十四叔难道比不得造化吗?不怕阿玛罚你,为了一只狗,便罔顾尊卑?”

  她转身,仰起头,并不直接回答,这根本不是比的比不得的问题。

  她注视着那双和她一样的凤眸,用不算小的声音问道:“阿玛常读佛经道藏,里面的众生是平等的吗?”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那造化与我,我与十四叔又何来尊卑?”

  “璟瑄,你年岁尚小,只凭一腔仁心善意,却不知,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天下有天下的秩序。尊卑既定,便须巡守定法。若无圣人治天下,则民不存焉。”

  胤禛瞬间变得严肃,他曾经也有这样的想法,甚至这种想法持续了很多年:前世做了四十几年的皇阿哥,他未曾有一日忘过自己的抱负。

  他的百福凭什么就那样低贱地死去呢,那些百姓终日食不果腹,难道是他们不够勤劳吗?

  是那些目无法纪,鱼肉百姓,得了便宜还卖乖,贪了尚嫌赚不够的该杀之辈!

  “阿玛,何人可称圣人?若圣人在此,亦不会轻纵十四叔。”

  “可你十四叔,是圣人的儿子。圣人也有私心,治国之道亦并非圣人之道,需取百家所长。许多事情,并非你想的这般简单……”胤禛似乎是说给璟瑄,又仿佛是说给自己。

  他想起曾经不得不跟在太子胤礽身后办差,见黎民百姓陷于水火,却因党争而不得救。何等寂寞,又何等无力。

  “贪图私欲的借口罢了。阿玛,这天下究竟是我们爱新觉罗的天下,还是天下人之天下?”璟瑄并不相信刚刚那些是胤禛的真心话。

  她的阿玛,是那样铁骨铮铮的汉子,治理河道,清查吏治,士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摊丁入亩,火耗归公。

  旁人能做到的,他做了;没做到的,他也都做了。

  胤禛闻言,不由释然。是啊,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见不得一丝脏污,容不下半点欺瞒呢?

  过刚易折也好,喜怒无常也罢,前路走来风霜,不改此间壮志。他的女儿,仿若古之大才,更是生而知之,对天下人都有一份悲悯,带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气息。

  “走,随阿玛出宫!”璟瑄发觉,她阿玛的心情出乎璟瑄意料的好了起来。

  璟瑄也不由得好奇,此时的紫禁城,和后世她去过的北京城,又是怎样的不同?

  她好奇的掀开马车帘子,向外望去……

  第4章 葡萄美酒夜光杯:维以不永伤

  从马车上下来,璟瑄发现他们居然出了午门,来到了内城。

  璟瑄非常激动地想下车玩,却被胤禛制止,无奈的吃着小邓子花了两个铜板买的小兔子糖画。

  前明时期此处还有汉人居住,皇太极入关后,将此地汉人赶到外城,专给八旗子弟居住。

  胤禛今天是带她来拜访一位故人,他的老师,顾八代。

  顾八代其人虽然姓顾,确实地地道道的满族人。

  他出生于一个满族贵族家庭,其祖父顾乔和父亲顾纳禅先后辅佐皇太极和顺治。他的家族本姓伊尔根觉罗氏,自第八代开始改为顾姓。

  抬头便是一个颇有气派的宅子,门口威风凛凛的镇宅狮子,高大的门楼和精美的照壁,无不彰显着老牌勋贵的底蕴。看得出这宅子的主人也曾煊赫一时。

  只是不时飞过的野雀,才让人发觉这冷落的门庭——大门上的朱漆陈旧,许久未曾填补,门楼也有缺损。

  璟瑄心有疑惑,她记得历史上,雍正与这位老师感情甚笃,哪怕康熙再不重视那些汉臣,甚至令他们跪着为太子教学,凭借顾八代平定吴三桂叛乱的汗马功劳,功臣居所,也不该如此凄凉。

  “小阅,这是怎么回事?”

  璟瑄召唤了自从她适应了清朝生活便一直冷落的阅读系统。

  随即璟瑄眼前浮现一行字:康熙三十二年,顾八代因“为人虚诞,不顾体面”被革去尚书之职,但仍保留世职并继续在尚书房任职。

  “为人虚诞?”璟瑄心想,“这个罪名未免过于随意了。送给太子的叔祖父索额图和大阿哥一党的明珠还差不多。”

  顾八代为人最是清正,这个尚书之位,多半是碍了康熙的眼,想留给太子一党罢了。

  至于为什么,不仅是他青史留名的重义气、讲信用,更是因为他是胤禛的老师:

  从六岁入上书房,到璟瑄出生的前一年,胤禛一直得他言传身教。雍正皇帝勤政爱民,宵衣旰食,以一己之力为扶正了满清摇摇欲坠的空中楼阁,康乾盛世没有他的名字,抄家皇帝却传到大街小巷。

  可是,她的这个父亲,不仅是历史上有名的肝帝,kpi让她这个曾经的学术骡子都自愧不如,更是至情至性,在黑粉疯狂说他得位不正,气死亲娘的时候,不惜亲自下场,写出《大义觉迷录》来辟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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