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歹是闹完了第二次，柳之恒趴在段无咎的胸膛上喘着气，段无咎眯着眼看着她，一只手手还不老实的玩弄着她的头发。
“半年未见，阿恒瘦了好多，这次我回来，得好好帮阿恒养回来才是。”
柳之恒闭着眼在心里腹诽，就这么个折腾法，她不瘦就谢天谢地了。
段无咎的另一只手放在柳之恒的后背上，轻轻划过，弄得柳之恒微微一颤。
“阿恒可有想我？”段无咎又问。
段无咎不问这个问题还好，一问柳之恒便来气。
“我想不想你我不知道，你不想我我是知道的，之前你在北夷也就罢了，后面回了平洲，竟然也不知道找我……若我不主动托风神医给你给你带信，你是不是准备就一直不搭理我了？”
“阿恒这是怪我没有一回来就找你么？”段无咎勾了勾唇角，笑得更开心了，“看来阿恒还是在意我的。”
柳之恒打开段无咎的手，“别转移话题。”
段无咎马上就老实了，握着柳之恒的手，轻轻地吻着，像是一只乖巧的宠物吗，可怜巴巴地说：“我不是不想找阿恒，我是不敢，我怕一想起阿恒，我就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马上见到你……这不是一收到你的信，我便马上就回来了么？”
“油嘴滑舌。”柳之恒没好气地说，但她心中也并不真的为此事生气，就是忍不住要说上两句。
柳之恒抽回被段无咎握住的手，坐了起来。
她郑重地看向段无咎，脸上是温柔和煦的笑容，她柔声道：“方才我都没有机会好好跟你说句话，现在你能让我好好恭喜你了么？”
段无咎的神色也忽然变得柔和下来，看着柳之恒的眼神里满含笑意，他轻声道：“好。”
“恭喜王爷凯旋，大胜北夷”
柳之恒话音刚落，就被段无咎一把拉过来，紧紧抱在了怀里。
“阿恒，我赢了，不仅是赢，还是大获全胜。”段无咎几乎要把柳之恒嵌入自己的身体，他的声音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语气也是他从未有过的喜悦，“阿恒，我此生从未如此畅快的赢过。”
从前的段无咎不是在隐藏，就是在忍耐，他拔掉身上所有的漂亮羽毛，不敢闪耀于人前，直到这一次，他才终于可以不再假扮成一个和他自己毫无关系的人，可以做自己。
当他在马背上驰骋，杀入敌军，砍下那北夷国王的头颅，听到将士们山呼海啸的高呼时，他的人生头一次这么畅快。
段无咎直起身，凝视着柳之恒的眼睛，有些不安地问：“阿恒，若是我告诉你，当我驰骋疆场的时候，比与你在一起还要畅快，你会不高兴么？”
柳之恒摇摇头，她捧着段无咎那张绝美的脸，心中因为段无咎的这番话荡漾出一种别样的温柔来。
“怎么呢，我会为你开心的。”
如果不是从小失去母亲，如果不是被亲生父亲忽略，如果不是被仇人抚养，如果不是被后宫中的那些阴谋诡计毒害，段无咎本该一开始就是一个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而不是要带上平庸的面具，装作一个玩世不恭、放荡不羁的人，在日复一日的假装之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灵魂在痛苦中日渐阴暗扭曲，反反复复被病痛折磨。
柳之恒轻轻地吻了一下段无咎的嘴唇，一声声地安抚着他，“想到你能在战场上肆意驰骋，奋勇杀敌，想到你能做回你自己，我真的太开心了。”
……
月亮升到夜空顶端的时候，柳之恒终于迷迷糊糊地被段无咎抱入了浴池里。
王府的浴池大得能同时让一百个人进来泡，周围都用玉石镶嵌，实在是骄奢至极，但是想到自己方才是怎么被折腾的，柳之恒觉得这些享受都是自己应得的！
段无咎从身后抱着柳之恒，慢慢地为她清洗着。
柳之恒闭着眼，感受热气氤氲而上。她忽然想起，段无咎怎么今日会在王府，问起：“你不是还有三日才回雍州么，怎么今日就回来了？”
段无咎笑了笑，眼角的泪痣让他的笑容增添了一份狡黠，“我一回雍州怕是就有办不完的事，见不完的人，所以我快马加鞭，提前三日回来，我提前回来的消息没有告诉王府外的任何人，我就是想单独和阿恒待在一起。”
柳之恒心里忽然就咯噔一下。
段无咎不是想拉着她在这里待上三日吧？那未免也太荒唐了一些……
第155章 要阿恒哄哄我
但段无咎远比柳之恒想象中的还要荒唐，堂堂一个王爷，不分场合不分地点，为了达成目的，无论多么卑微的祈求都说得出口……
到后来，柳之恒甚至都觉得，一般人压根就陪不了段无咎这么久，她真的是舍命陪君子了，也亏得她体质好，恢复得快，才能受得了他的孜孜不倦。
到了第三日，柳之恒话都不想跟段无咎说了，趴在床上，无论段无咎怎么逗她，她都不理了。
柳之恒推开段无咎，“你又不是过完这三天就走了，今个儿就先消停了吧。”
段无咎无奈，只能偃旗息鼓，抱着柳之恒睡素觉。
柳之恒闭着眼迷迷糊糊地刚要睡着，忽然听到耳边传来段无咎漫不经心的声音。“对了，这次在北夷，我见到了你父亲。”
柳之恒一下子就清醒了，猛地坐起，埋怨道：“你怎么现在才对我说！我爹呢？他可跟着你们一起回来了？”
“没有，你爹找我要了一个接近千人的小队，我让黑焰将军护着他去了草原深处。
柳之恒不解：“他去草原深处做什么？他在北夷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办？”
段无咎拨弄着柳之恒的发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等你爹从草原回来，他怕不是就要成为燕地的首富了。
柳之恒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我爹莫不是又去……挖坟了吧？”
“无妨，这回你爹挖的是那北夷先祖的坟。”
柳之恒：……
“我爹爹他身子还好么？他在北夷这段时间，怕是受了很多苦吧。”
段无咎失笑道：“阿恒未免也太瞧不起我未来的岳丈大人了吧？他可是柳三变了，去北夷不过三月，他就当上了北夷的国师。”
柳之恒：？？？
柳之恒只觉得自己之前都白担心了，爹爹可比她厉害多了，她想要混上个太师还不知道要多久呢，爹爹三个月就当了国师。
“那我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要到年后了。”
倒是比之前原书里回来的时间提前来，看来因为段无咎的这场大捷，很多事情都变了。柳之恒又躺下来，小声问：“我和你的事情，你没跟我爹说吧？”
段无咎脸上有一闪而过的不自在，“还没有……我只告诉他，你在我的府上做过夫子，我们相识……”
“嗯，这么说就很好，也不算撒谎嘛。”
柳之恒稍微安心一点，她爹要是知道自己和段无咎这么不清不楚的，怕不是要气死，搞不好立刻就要架着她跟段无咎成亲。
“你就这么不想你爹知道我们的事情么？”段无咎忽然翻身压在了柳之恒身上，逼着她看着自己，“阿恒什么时候才肯给我个名分？还要把我藏多久。”
柳之恒无奈道：“这不是时机未到么。”
“阿恒可真会推诿责任，我一个王爷，却连名正言顺地站在你身边都不行，要与阿恒在一起，还得躲躲藏藏不让人知晓，实在是委屈。”
柳之恒觉得段无咎实在是不讲道理，但又没办法，只能耐心地问：“这件事我们不是之前就说了么？难不成你又后悔了？”
段无咎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了，闷声闷气道：“我没有后悔，可我实在是有些委屈，要阿恒好好哄哄我才行。”
柳之恒：……就是非得饶回这件事不可是么？
最终，这第三日，段无咎还是心满意足的睡了个荤觉。
……
三日时间实在是过得快，第三日天还未亮，段无咎便起来了。
柳之恒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段无咎已经穿上了铠甲，准备出门了。
“你去哪里？”
“去城外，毕竟是得胜归来，我得从城门走一遭，让雍州的百姓们见一见这次得胜的将士们。”
也是，这些日子雍州百姓张灯结彩的，就等着他们的燕王回来，一睹这位少年将军的英姿呢，总不能让老百姓们白期待一番。
“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段无咎见到柳之恒竟然一点舍不得他的意思都没有，又坐回了床边，手放在柳之恒的脸上摩挲着。
“阿恒好狠的心，都不会舍不得我么？”
“我们不是在一起呆了三日了么？”
“三日阿恒就觉得够了么？”
柳之恒：……
段无咎又道：“刚回雍州这些日子我定是要忙一些的，怕是不能夜夜去你的小院找你。若是阿恒能留在王府就好了，我便能日日见到阿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