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给弟弟留下读书的钱,柳之恒几乎把家里全部的银子都给爹爹带上了。
她想好了,这段时间她的生活费就自己打猎去换。她日子紧巴一点不要紧,不能苦了爹爹。
女儿时隔两年之久重燃的关爱搞得柳一鼓心里暖暖的,于是,他背上女儿给的半人高的大包袱终于是上路了。
柳之恒牵着弟弟,挥别父亲,满含热泪,一边是不舍,一边又有那么一点兴奋。
两年后,她就是富二代了。
哇,还没当过富二代呢,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
送走爹爹,柳之恒又把弟弟柳之升送上了去平洲县城的牛车。
靠着柳家和县太爷的关系,弟弟一直在平洲的平安书院里读书,每个月只得两日休沐。前些日子因为她的关系,弟弟回家耽搁了好些天的学习。
柳之恒知道,未来爹爹会富甲一方,可若是想要守护住家产,必须得有官场的力量才行,现在她不打算依靠谢听澜了,就只能指望着未来靠她的天才弟弟了。
所以柳之恒半日都不敢耽搁,生怕大雪封了路,影响弟弟去书院上进,飞快地就把柳之升送走了。
送走弟弟,柳之恒收拾了一番就去了谢听澜家里,打算跟他好好唠唠。
“谢公子在家么?”柳之恒在谢家门口叫着。
没一会儿门就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柳之恒抬眸看向未来的状元郎、权倾天下几十年的气运之子。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柳之恒还是怔忡了一下。
不愧是男主,明明是个读书人,谢听澜却没有一丝的文弱,长相是英武的那一类,五官深邃,个子高大,宽肩细腰,浑身散发着一种凌厉的攻击性,甚至就连他打量她时那轻蔑的眼神,都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雄性侵略感。
谢听澜因为生病高烧,脸有些红,看到柳之恒的时候,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一顾,却还是礼貌地对柳之恒拜了拜。
他用因为发烧而有些嘶哑的声音叫了一声:“柳姑娘。”
听到这一声叫,柳之恒只觉得这个男人就连声音都是性感的,可紧接着,她忽然觉得身体有些软,然后猝不及防的,她浑身就像是过了电一般发麻,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她想跟眼前的这个男人做那快活之事。
“谢公子……我今日……”
声音一出口,柳之恒就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的语气娇滴滴的好恶心!
这就是天生骚骨、赛比金莲的酿酱体质么?
扑通!
柳之恒来不及体会一下这酿酱体质对自己的影响,就见到眼前的谢听澜直直地倒下去,竟然是晕倒了。
第3章 捡到反派
谢听澜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摸自己的衣服还在不在。
站在床边的柳之恒看到谢听澜的动作,也不惊讶。
她有自知之明,毕竟她有脱人家衣服的前科。
“别担心,我没碰你,我叫了隔壁的李叔过来,是李叔把你搬进来的。”
柳之恒有自知之明,她这个体质,要是碰了谢听澜,哪里还能控制得住自己?肯定要当场把他给办了,看来以后都得离他远远的才行。
谢听澜有些不适应,这女人竟然没有爬她的床?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谢听澜看向站在一旁的柳之恒,不知怎么的,竟然觉得她变得有些不一样。明明还是那艳若桃李、娇弱无骨的模样,眼神却清明如高山之雪,拒人于千里之外。
柳之恒满眼写着的都是:少来沾边。
刚才她在一旁等着人醒的时候,背诵了十几遍大悲咒,这才把心里那股躁动的热火给压了下去,现在已经是心如磐石了。
“谢公子,大夫来过,也开了药,他说你是这段时间怒火攻心,积累到今日才气病了。现在烧已退,只要你放宽心,好好歇几天就会没事的。”
谢听澜冷眼看着柳之恒,满是不屑。
她来装什么好人?他怒火攻心不就是因为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么?
柳之恒端起药碗,要给谢听澜喂药,可谢听澜却紧抿着嘴唇不肯喝。
好吧,她这是把人家搞得应激障碍了。
她是记得自己之前给谢听澜下过春药来着,幸亏被谢听澜的小青梅及时发现,她才没有得逞。
柳之恒放下药,无奈地说:“不想喝就不喝,反正抓的药我都放在桌上了,你若是不放心,等我走了,你自己重新熬。别跟自己身子过不去。”
柳之恒的语气实在是冷淡,谢听澜着不知道怎么的,觉得有点不舒服。
见谢听澜不肯跟自己说话,柳之恒就俯身对谢听澜拜了拜。
柳之恒用自己此生全部的演技,做出一副痛彻心扉的模样。
“今日我才知道,谢公子竟然被我逼迫到如此境地,是我错了。谢公子放心,逼迫你定下婚约本不是我的原意,我爹爹也已经跟县太爷说好,我们的婚事先推迟一段时间。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会找个时机让父亲主动来退亲的,定不会叫公子为难。”
谢听澜看着柳之恒的眼神满是讥诮,如果不是被柳之恒缠,他怎么会落到惹上官司,几乎要被毁掉一生的境地?
现在她倒是来装好人了。
“你不想嫁我了?”谢听澜冷声问。
柳之恒也看出谢听澜的心思,无奈道:“谢公子身负举世无双之才,不应该因为我囿于这一方小村庄,之前种种都是我自不量力,妄图去够那天上的明月,我也不奢望谢公子现在就原谅我们父女,只希望你给我一点时间,谢公子一定会看到我的诚意。”
谢听澜若有所思的看着柳之恒,似乎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她什么时候,能说这么长的话了?
谢听澜印象里,柳之恒只会胡言乱语,哼哼唧唧,说一些让人羞臊的话。
柳之恒也不多解释,她也没指望着谢听澜这么快就会相信自己,也不等谢听澜回应,柳之恒转身离开。
谢听澜看着柳之恒离去的背影,眼底尽是漠然,还有些不解。
谢听澜原本已经生了暂时屈服柳家的心思,如今他是潜龙在渊不得不低头,反正等他日跃出这泥潭,狠狠报复就是了。
可现在一时竟然有些意外,这痴缠了他多年的柳之恒,竟然要放过他?
在谢家几乎折腾了半天,出门的时候,外面的天早就黑了,家家户户都已经关门闭户,路上大雪纷飞,寂寥无人。
路上已经积了厚厚的雪,柳之恒独自一人往柳家的院子走。
柳家是猎户,所以房子建在悲崂山的山脚下,虽然也在桃花村的范围内,但已经属于桃花屯的外围,非常的偏僻。
越靠近柳家,庄户就越稀少,渐渐的,连一间屋子都看不到了。
独自一人快走到山脚的木屋时,柳之恒忽然被脚下的东西绊倒,整个人摔到了雪里,幸亏雪厚才没有摔着。
她低头一看,自己是被一个黑漆漆的东西绊倒的。
对比起周围的白茫茫,这黑黢黢的东西实在是扎眼。柳之恒好奇凑上去,扒拉开那东西身上薄的雪,发现竟然是一个人。
人还没死,还有气。只不过这么冷的天,在外面躺一夜,也一定是会冻死的。
看着男人身上衣服的布料,柳之恒判断,此人应该出身不凡,一个出身不凡的人,却浑身是伤倒在这穷乡僻壤的雪地里,怎么想都不简单。
只怕不是被仇家追杀,就是杀人未遂,总之都是她一个村姑惹不起的。
柳之恒起身就打算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可走了两步,柳之恒又想起了什么,折返回来,把男人翻过来,果然在他腰间找到一个雕刻着龙纹的玉牌。
她猜对了!
这个男人是原书里最大的反派、谢听澜亦敌亦友的终身对手、未来整个燕地的扛把子,燕王段无咎!
柳之恒没有犹豫,匆匆跑回家找了根绳子,往男人两个咯吱窝下面一套,拖着男人就往自己家的小木屋去。
原书里,谢听澜救下燕王段无咎后,两人结拜为兄弟。
可失忆的燕王殿下在桃花屯里生活了两个月后,忽然有一天一睡醒就恢复了记忆。
恢复记忆的同时,燕王殿下还把这几月在桃花村的事情都忘记了,就连他和谢听澜的兄弟情也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碍着有救命之恩,燕王还是赏了谢听澜黄金百两,至于什么结拜兄弟,那是提都不准人提,对谢听澜更是充满了不屑。
谢听澜什么人?哪里能受这个气。他当面拒绝了燕王的金银,不甘被这样侮辱,与他割袍断义。
可是柳之恒不觉得侮辱啊,她巴不得被这样侮辱!
有了这笔钱,她这两年还用发愁么?
她和弟弟就算是日日挥霍也花不完这么多钱啊,再等爹爹发财回来,她这一生都不用吃苦了。
她不就可以躺平享受人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