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的这些,钟雪惜全都记在心里,“姐,你放心吧,我肯定会好好地过好我们的小日子,倒是你,难道要一直躲着魏致和吗?”
现在阮家,危在旦夕。
钟雪媛也在等待时机,她绝对不会原谅魏致和,也会亲手把他送上法庭。
让他接受应有的惩罚!
“不急,这么久都熬过来了,正义虽迟但到。”
说着,钟雪媛从随身带来的包里面掏出一个荷包,上面刺着一对鸳鸯戏水。
这是她亲手缝制的。
在刺绣方面,她还是遗传到了奶奶的手艺,很有天赋。
“我也不知道送你什么,希望你能喜欢。”
小时候,奶奶教她们学刺绣,可钟雪惜是个急性子,手又笨,总是会被奶奶笑话绣得丑。
那时候钟雪惜说自己一定要练好刺绣,将来嫁人的时候亲手绣一个荷包给自己心爱的人。
可惜,她如今也嫁人了,还是没能绣出一个像样的荷包出来。
鸳鸯戏水的反面绣着四个字,白头偕老。
“据说以前的人,成亲后会把彼此的头发剪一段放进荷包里封存,寓意着结发,夫妇一体,白头偕老,姐姐也祝福你们。”
钟雪惜抹了把眼泪,双手接过她的礼物,“谢谢二姐,我真的……真的很喜欢。”
她没能达成的夙愿,二姐替她完成了。
想当初二姐成婚的时候,她连一个笑脸都没有,甚至还闹过离家出走。
对比之下,二姐真是对她太好了。她扑进姐姐的怀里,眼泪决堤一般地往外流,钟雪媛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好啦,大喜的日子,等下哭成小花猫了,你今天可是最漂亮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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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宾客们渐渐散去,赵家的院子里恢复了平静。
钟雪媛也是趁此机会带着两个孩子离开,回到黄家这边。
黄家这边,李桂香等着见孙女和两个曾孙子。
至于家里那边,有儿媳妇林梓秋在料理善后,钟贺阳也来了这边。
“姥姥!”
钟念念一看到李桂香,拔腿就冲过去。
李桂香一直强忍的情绪瞬间崩塌,弯腰去抱曾孙女,两人抱在一起,哭得不行。
钟思宇呆呆愣愣地走过去,扯了扯妹妹的衣角,眼巴巴地看着,仿佛是不想看见妹妹落泪。
要不说龙凤胎心连心呢。
哪怕他开口说不了话,可妹妹的情绪却能感知得到。
“二姐——”
钟贺阳也是许久没见到姐姐,流血流汗的好男儿在此刻也是红了眼眶,“你受苦了。”
连和家人团聚都是一种奢侈。
钟雪媛含着泪,故作坚强地打趣他,“跟你在前线比起来,这算什么苦。”
远处,阮清站在黄彬身侧,望着这一幕,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她看得出来,钟雪媛此时的状态远比当初留在这里时要好很多。很显然,在没有魏致和监视下的日子,她过得很舒心和自由。
以前在这里,哪怕他们离了婚,哪怕魏致和不会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她眼前。
但他在暗地里的监视,钟雪媛依旧是察觉得到的。
只是她也没办法。
除了隐忍又能怎样?
再加上那时候她的情绪不稳定,怕发起疯来会吓到孩子,所以才寄养在娘家。
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阮清一眼认出来是江深,她不禁说道:“没想到还有这么年轻的参谋长,长得是真帅啊!”
黄彬皱眉:“?”
“你看他那身长比例,那张脸……啧啧啧……”
哪怕是进娱乐圈,那都是能跻身顶流的存在啊!
阮清忍不住都咽了下口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除了喝点小酒,她也就爱看点帅哥了。
黄彬脸气绿了:“……”
下一秒,他倏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咳……”
果不其然,阮清的注意力立马被他给吸引了,蹲下身子关切地问:“咋咳成这样?着凉了?”
她抬手探了探黄彬的额头,“也不烫啊。”
自说自话地,她又继续摸了摸黄彬的手,“怎么这么冰,很冷吗?我带你进屋加件衣服吧。”
“你这身体弱不禁风可不行,平时要多吃点。”
黄彬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像是被点燃的火焰一般,他完全没料阮清会直接摸他的手。
这突如其来的触碰让他的心怦怦直跳。
黄彬依旧强调道:“我……我不弱。”
阮清扯了扯唇角,像是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像是戏谑般评价了两个字,“男人。”
黄彬:“……”
一想到刚刚阮清刚刚看向江深的眼神,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
“好,我是挺弱的,你是我的专属医生,你要多照顾我。”
“别人的事你少操心。”
多关心关心我。
后面这半句话,他藏在心里没说出口。
阮清黛眉微挑,直接忽略他后面的话,“好呢,有自知之明是一件美德。”
黄彬:“……”
他是这意思吗?
另一边,母女相逢的场景,引得黄老爷子都有些眼眶湿润了,想他年过古稀,膝下却只剩下黄彬这么一个孙子。
如今还坐在轮椅上,倘若儿子儿媳还活着,这个家也不至于那么冷清。
万幸清丫头是个能说会道的,若是能嫁到他们家来,是他们家的福气。
只是孙儿腿伤未愈,他也不愿意耽误人家一辈子。
儿孙自有儿孙福,现在已经不是过去那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了,他也是有心无力。
江深站在远处,没有打扰钟雪媛她们。
但是看到一向坚韧不拔的女人,也有这般脆弱难过的一面,他心里不知怎地,竟有些心疼。
……
钟家这边。
林梓秋把最后几位客人送走后,发现了蹲在家门口旁边的魏致和。
知道他的意图,林梓秋也准备搭理他。
可魏致和却喊住了她,“嫂子!你实话告诉我,钟雪媛是不是回来了?”
林梓秋脚步一顿,冷着脸回头瞥了他一眼,“魏同志,你貌似喊错人了,你与二妹已经离婚,合格的前夫就应该跟死了一样,你何必死皮赖脸苦苦纠缠?”
魏致和在钟雪媛的事上,格外的执拗,属于一个没脸没皮,根本不怕别人嘲讽的状态。
“林梓秋!你也用不着替她遮掩,我知道她回来了,她那么疼她小妹,怎么可能不回来送她出嫁?”
林梓秋目光如霜,不带一丝波澜地睥睨着眼前的男人,“她在哪里,都与你无关。”
魏致和根本不听她的解释,起身想闯进去,被林梓秋伸腿直接绊倒在地。
差点脸着地,摔了个狗吃屎。
魏致和疼得闷哼一声,捂着膝盖从地上爬起来,“钟雪媛!我知道你回来了!你给我出来!你躲够了吗?”
林梓秋抡起大门后面的扫帚,二话不说直接往他身上抡,“滚!立马给我滚出去!”
魏致和到底是个军人,身强力壮的,三两下就把甩过来的扫把给抢过去扔到了地上。
“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少管!我只是来找钟雪媛的!”
林梓秋丝毫未动,“这里是我家!你要是再敢往前一步试试!”
魏致和显然是没把她放在眼里,直接硬闯进去。
钟知洋正在后院冲澡,听到前面的吵闹声,立马披着衣服就跑了出来。
直接挡在了堂屋门口。
“魏致和!你当这里是你们阮家吗?你个禽兽不如的狗东西!害我二姐有家不能回!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
钟知洋抄起放在门口石阶上的斧头,直接冲着魏致和砍去。
林梓秋在后面有被他这冲劲儿给吓住,生怕他真的冲动之下把人给砍了。
为了一个人渣!赔上一个少年的未来!完全不值当!
“知洋!你……你别冲动!”
钟知洋故意扯着嗓子喊道:“小婶儿!你别管我!看我今天不砍死这狗玩意!我要替二姐报仇!”
他下手又狠,铆足了劲地抡起斧头砍过去。
魏致和见他来真的,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闪躲着,“钟知洋!你疯了吗?”
“没错!我就是疯了!”钟知洋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眼眶因愤怒涨得通红,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渣男,“我告诉你,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绝对不会让你再有机会伤害我二姐!”
伴随着他的低吼声,斧头也跟着朝魏致和砍去——
魏致和也不敢再冒进了,拔腿就跑,他不可能不怕死。
逃到钟家大门外,他又不死心地朝着里面喊:“钟雪媛!我告诉你,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
“哗——”
林梓秋气不过,端起一桶潲水,直接往他身上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