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朱晏这开口就是要红包的言论给惊呆了,几人都僵在原地,还是萧淮川第一个出声。
萧淮川握了握手中小车的车把手,问道:“伯母在家吗?”
还没等朱晏回答呢,盛衿就已经反应了过来,直接一弯腰从朱晏的手下钻了过去,进门后一路喊着妈追进了厨房。
看着某人秉承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准则,无情抛弃小伙伴的行为,萧淮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只想将盛衿这只灵活偷溜的猫从里面捉出来。
朱晏本来也就没打算拦她,在盛衿弯腰要钻的时候,她还很配合地把手抬高了一点,等盛衿过去之后又重新守得严严实实,似乎是打定主意,如果没收到红包,她就不打算让他们进去了。
萧淮川闭了闭眼,道:“我的现金都没了,就有个空红包。”
贺知舟默默地把目光移向了一边觉得事不关己,于是光明正大走神的周与棠。
【作者有话说】
……我都码好了,结果忘了发,我有罪。
第116章 杠铃般的笑声
◎一秒从嘻嘻变成了不嘻嘻◎
贺知舟身上也没有现金,从萧淮川手里拿到的年终奖,他在回家的时候转手就塞给了他自己的妈妈,一分钱没留,现在两兜空空,就手里提了点礼品上了盛衿家门。
本来盛衿都说不用提,因为年节礼都是些牛奶水果猪肉的,她们家人不多,这些东西摆着容易过期,不如不拿。
最后到底还是带了些东西的,照盛衿说的没买一些容易坏掉的东西,拎上门的都是些不容易过期的东西,比如盛妈妈爱煲汤,于是朱晏就弄了个煲汤大礼包。
所以现在来的几个人里,大家都是手里拎着一点小心意,现金这些东西还真没有人会在身上带着,过年虽然会去银行换些现金,但是毕竟还是大额现金,哪里会装口袋里走到哪装到哪?
这样太容易丢了,还很没有安全感。
见贺知舟将目光转向了周与棠,萧淮川也看向了他,周与棠神游天外的魂魄终于回来,看见两个人正回头盯着他的时候,他还吓了一跳。
“嚯!你们看我干嘛?虎视眈眈的,总感觉没什么好事发生。”
事实证明,周与棠的感觉确实没错,对于他来说确实是没好事发生,但对于贺知舟和萧淮川来说,那就是天降横财。
是的,看是看萧淮川不顺眼的贺知舟,居然为了一点买路钱,直接选择了和萧淮川合作,两人一人按着周与棠的一条手臂,桀桀桀笑着就开始往他兜里摸。
周与棠:“......”
“啊啊啊啊,你们贱死了啊!”
屋里面的余九听见声音探了探头,透过朱晏身体间的缝隙,看见在门口被架着的周与棠,以及笑得邪恶的反派二人组,他摇了摇头:“把老实人逼得都骂人了,这俩货也是有实力的。”
余九可怜完后,又将自己的脑袋缩了回去,拿着杯水悠哉悠哉地进了厨房,消失在了外面三人的视线里。
萧淮川:“......”余九这家伙怎么也在里面?!
贺知舟:“......”所以后到的就这么没人权的吗?
周与棠:“见......见死不救?”他眼睛水汪汪的,被贺知舟和萧淮川联合起来抢钱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兜里是真的有钱!
早知道,他就不在身上放钱了,谁知道萧某人这么大的老板,身上居然没有多余的钱,就计算得那么刚刚好,给员工发完就没有了?!
为什么同样是老板,为什么他给员工发完奖金还能剩点啊!难道不是所有人都会多准备一点,以防意外的吗?
最后的最后,两人从周与棠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粉色钞票,往红包里一塞,给了朱晏。
朱晏挑了挑眉,其实她要红包就是意思意思,倒也不用拿一百包进去,其实一块两块的也是能过关的,只不过......这几个大老板身上能有一块两块的钱吗?她表示怀疑。
一块两块的,这大概只有在盛衿的兜里才能拿得出来,毕竟她更有坐公交车的机会,这家伙攒着一堆的硬币等着坐车花呢。
她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怕这几人像架周与棠一样,下一个喊着‘你们贱死了’的就变成了自己,永远不要怀疑一个人和金钱的羁绊啊。
萧淮川神气地拉着小车子往里走,贺萧联盟在功成的那一刻瓦解,现在的贺知舟看萧淮川,那是哪哪都不顺眼。
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而萧淮川还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的心里被贬损到了什么程度,他要是知道,铁定是要给自己辩一辩的。
朱晏引着几人进门,连鞋子都指好了谁穿哪双,可以说是十分贴心的了。
周与棠在自己的钱被抢的那一刻时,表情是很悲愤的,但抢完之后倒是也没做出什么类似于要把自己的钱拿回来的举动,安安静静地走在后面,只是看着贺萧二人的时候,他的眼神多多少少带着点幽怨。
听见几人终于进了门,盛妈妈半举着沾了面粉的手探出头,笑眯眯地喊了一句“你们好呀~”
懒懒散散的几人瞬间站直,露出礼貌微笑,齐刷刷道:“伯母好!”
盛衿也探出脑袋,才刚进来没多久,她额前的头发就沾上了白色的面粉,盛衿和妈妈的脑袋一上一下,她也笑眯眯地说:“都好都好,礼物放桌上,洗手进来,带你们体验一下包饺子的乐趣。”
盛妈妈退了回去,这是女儿的朋友,她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人家爱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她打完招呼表示友好态度,之后包饺子就好。
多管闲事,比如说骂盛衿不该开口就让客人来帮忙,而是应该先倒水叫他们坐下来喝口水之类的待客之道,这些是真没必要。
他们关系很好的年轻人之间,大概是不喜欢这样的,这样搞反而会让人觉得尴尬,然后坐立不安的,倒是让人家客人难受了。
客人难受了,她看着也难受。
萧淮川几人倒是对盛衿的不客气接受度良好,都相处了那么久了,大家都知道谁是什么尿性,要是盛衿真坐下来给他们泡茶喝,他们还得怀疑一下某人是不是抽风了,或者是在茶里面放了一把盐。
是的,盐,他们这几个人之间的信任度就是这么崩坏,大事上盛衿可靠,但在小事上可就不一定了,毕竟又不是没喝过盛衿递上来的加盐茶水,这都是吃过的亏得来的教训。
萧淮川刚开始和几人相处的时候,一开始是妥妥的礼遇,到后面几人越来越没大没小,再往后就开始被盛衿整点小蛊,其他几个人一个比一个损,明明都是过来人了,却一句经验都不说,就围观。
再熟悉一些之后,萧淮川也能反过来整蛊别人了,所以这六个人,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好手,盛衿递的茶是万万不敢接过来就直接喝的。
上一个直接接过就喝的萧淮川,他杯子的坟头草都有两米高了。
杯子被摔碎的原因倒也不是萧淮川怒而摔杯,而是这家伙喝了一口,憋得脸色铁青的时候,被盛衿爆发的哈哈笑声给吓的。
萧淮川缓过来之后,还控诉了一下盛衿能不能收一收自己杠铃般的笑声,听见某人这个评价,盛衿一秒就从嘻嘻变成了不嘻嘻。
哪有人会说一个姑娘笑得像杠铃的,这家伙简直就是在存心找揍,事情以盛衿追着萧淮川锤,其他人坐在边上看热闹为结局。
满打满算,相处的时间都还没过一年,但再回忆起来,却觉得那些记忆像是隔了好远好远,远到记忆都已经给戴上了一层滤镜,怎么看怎么觉得当初的时光实在是美好。
美好到让人现在就能说出一句怀念的话了,就像是走出社会摔跤的孩子怀念当初无忧无虑的校园时光。
他们几个将袖子拉得高高的,仔细地洗干净了手,又用干净的干抹布擦了擦,然后举着手就进来了。
萧淮川乐颠颠地冲进来,喊道:“和面了吗?和面了吗?我力气大,可以帮忙揉面。”
贺知舟瞥了他一眼,然后用肩膀撞了某人一下,道:“呵,我们这些人个个力气都比你大,要论掰手腕,你连朱晏都比不过。”
萧淮川下意识地看向朱晏,只见她也回看过来,她手上下意识地就交握在一起活动了一下,朝萧淮川露出一个“核”善的笑,道:“要比比吗?”
看这下意识的反应,这难道还是个藏着薄肌的练家子不成?
想到盛衿这个玩双截棍的踢蛋狂魔,萧淮川瞬间就接受了朱晏其实是一个师承自少林寺的高手这个设定。
他脚步往后退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不要不自量力地卖弄了,呵呵笑了笑,道:“有人揉面啊,那我就等着现成的皮子包饺子了,这个我会。”
朱晏嗤笑了一下,对此,萧淮川没什么感觉,他觉得前方有危险,于是急流勇退,朱晏想练手被拒绝后笑话他,这其实都不是什么大问题,说是错了压根谈不上,连记仇都不值得。
如果萧淮川会因为一些小事情玩小学鸡吵架,那吵架的对象就必然是盛衿,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