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踪我?”姜镜看向他,胸口有些气闷。
“你最近太不听话,我怕你跟他旧情复燃。”
“那也不是你跟踪我的理由。”
“所以,真的要旧情复燃了?”雒义呷了一口茶,“你回来的时候似乎很伤心。”
雒义不喜欢她质问的口气,也不喜欢她反驳自己。他看向她,姜镜觉得一寸一寸刀割在自己身上一样,“是不是?回答我。”
“……”
姜镜没有说话,她不懂为什么从青川回来雒义又变成原来的样子。
“不是。”
“别骗我。”
“都说了不是,你还要怎么样?”姜镜说:“你凭什么监视我,凭什么不让人把我放出去,我是你的玩物吗?就要一直被关在别墅,没有你的允许不能出去。”
姜镜早就想问了,今天门卫拦着她的时候她感觉特别难堪。
她早就有预感了,今天她和雒义之间必定发生一场争吵。她四肢百骸都凉透了,凉得难受。
看着她这个样子,雒义的眼神忽然变得冰冷,“出去一趟,回来就学会跟我顶嘴了。何宗璟都教了你些什么?”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提他了。”
姜镜以为今天碰见何宗璟已经够了,她现在已经没有情绪可以再拿出来挣扎,“你不是很会监视我吗?他教了我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
“姜镜,别这样跟我说话。”雒义的话像警告,“你知道在青川我已经给你足够的耐心了。”
姜镜胸腔里忽然钝痛,血液在这一刻也在停滞流动。
她又听见他说:“我放任你逃跑这么久,你也逃够了,以后都要乖乖待在我身边,没有我的允许不能再出门。”
“凭什么?”
姜镜就知道,雒义想要扮演一个温柔的情人,那么他就会扮演得很好。
他偶尔的温存与伪装的深情是他布置好的陷阱,一定不要跳进去,不然会扎得浑身是刺。
姜镜感到可笑,“你太奇怪了,真的,我没有见过你这么畸形的人。我没有逃够,要是知道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恶劣,我一定逃得远远的,你放我走不好吗?我又不爱你,你把我放在身边也是互相折磨,难道你就不难受吗?”
雒义脸上挂着凉薄的笑,“不难受,互相折磨才好,我不介意折磨到白头偕老。”
“可是我不愿意,我不爱你,我没办法和你共度一生。”
他在摧残她。
一边引诱她,一边摧残她。
“不爱我,那你爱谁?何宗璟?”雒义捏着茶杯,眼睛里已经有隐隐沉怒,“我以为对你好你就会听话,结果才几天没看住你,你就爱上了别人?”
“他不是别人。”姜镜冷着声,“他一直是我的爱人,我在你身边也是为了他,你还不明白吗?在你身边我难受得要死!看见你的脸我也难受得要死!”
这些天她都快忘记雒义骨子里是个什么样的人了,用一点点真心换来她的信任,让她上钩,看她一步步套上他所缔造的枷锁。
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回不了头了。
雒义忽然暴怒起来,这些日子积攒的耐心一下子荡然无存,他把杯子摔在地上,杯子一下子四分五裂。
他把姜镜拽了过来,像一只凶猛的野兽把她压在身下,“难受?那我就上到你他妈舒服为止。”
36
第36章
◎打电话给姜镜!◎
雒义的侵略性极强,他钳住姜镜的下巴,捏得她几乎脱臼。
暴烈的吻落下了,一点不给姜镜反抗的时间。
呼吸间带着清淡的茶香,姜镜一寸一寸攻略城池。
他就喜欢这样折磨她,让她臣服于他的身下,看她负隅顽抗的样子。
雒义的眼眸猩红愤怒,动作很狠,整个人晦涩又可怖。
姜镜恼羞成怒,用尽全力扇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声音在客厅响起,比上一次更狠更猛。雒义的脸迅速红了起来,上面的巴掌印清晰可见。他的头别到一旁,发丝凌乱间遮住他深谙的眼。
“疯子!”
姜镜呼吸急促,感觉心脏到很难受,多少次被雒义压在身下,她感到耻辱,她一身伤,雒义也别想好过。
雒义看了她一眼,手上青筋暴起。所有的疯狂都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
“好样的,姜镜。”
接着他翻身下去,拿起外套,毫不犹豫地出了门去,他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温度,也没有再看她。走到大门口有人合上门,雒义冷冷吩咐倒:“把门锁上,别让她出来,锁到她服软为止。”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姜镜有些无力地坐在地上,仿佛像抽去了骨髓般,浑身冰凉。
只知道会这样,她就不该心软。
只知道会这样,她一定不会被他找到……
姜镜从厨房里拿了扫把把地上的残渣清理干净,等放回去的时候感觉心脏一阵钝痛,她慢慢挪到行李箱那边拿了药,就着一杯温水吞下。
她看着紧闭的大门,无声地笑了笑。
此后每天有人定时定点送饭,但雒义再也没有回来过。
*
雒老爷子死了之后,雒氏集团正式由雒义接管,不过大部分股份是雒泽的,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个消失许久的长子回国的目的:无非是和雒义争夺雒氏。
雒老爷子一倒台,两个延续了雒家冷血的人必将有一场战争。
尽管在这个紧要关头,雒义却还是整日流连在菩竹湾。
宋晨鹤是他的好哥们,自然为他着想,看着她一杯又一杯,道:“何必这样,你走到今天这步多不容易,公司需要你,你不应该在这里成天买醉啊。”
雒义把酒送入口中,勾起一抹凉凉的笑,“连你也会说这种场面话了?”
“我这是关心你,不然你被你哥搞死了多可惜。”
“还死不了,总要看着你先死我才放心。”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倒是不害怕死,只是害怕喜欢我的女人伤心。”
宋晨鹤左拥右抱着,勾着一个女人的唇,吻了上去,两人缠绵了好一会儿。宋晨鹤睁开眼,示意给雒义倒酒的女孩。
女孩得到命令,给雒义倒完酒之后,一只手攀上了他的胸膛,正要坐在雒义腿上的时候,雒义反手把酒洒在她身上,说了一句,“滚。”
他气场本来就强,女孩一直是害怕的,现在身上全是酒渍,顺着大腿根不断往下流,她垂着头,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宋晨鹤注意到雒义的手上的疤痕,“你的手怎么了?”
雒义若无其事收回,“没什么。”
“你最近瞒了我多少事?前段时间你去哪里了?”
雒义没搭理他。
宋晨鹤猜到雒义是因为姜镜,他不止一次劝过雒义,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他有钱,长得也好,像他这种万里挑一的条件什么样的找不到。
早在美国留学的时候,他们留学圈半个圈子的女孩儿都喜欢雒义,尽管知道他阴鸷、冷漠、危险,却还是有不少人前仆后继。对于那些女孩来说,雒义是迷人的,家世优越,气质高贵,她们最喜欢就是追求刺激的感觉。有大胆去表白的,无一都被冷嘲热讽了一遍。
“姜镜,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宋晨鹤忍不住问。
“一个喂不熟的白眼狼罢了。”
雒义喝着酒,酒杯摇晃着,五光十色。
宋晨鹤说:“我听说她丈夫……哦不,前夫,又要结婚了。”
宋晨鹤身为圈子里的混混,自然任何风吹草动都知道,何总要结婚了,给他朋友送过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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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雒义倒是来劲了,“和谁。”
“听说是他公司一个员工,这么大岁数了还搞办公室恋情,估计是看上人家的年轻貌美吧。想想当初也是在这儿,酒喝了一杯又一杯,那个狼狈样啊……美名其曰为了姜镜,实际得到了和你的合作,他纵横商场这么多年,早就是个人精了,偏偏你看上的那位这么傻,一直把他当个宝。”
宋晨鹤说着叹了口气,没有注意到雒义眼里一瞬的深沉。
接着他笑笑,“什么时候结婚。”
“听说是在下周一吧。”
“有好戏,怎么不去看看呢。”
*
今天是立冬,也是何宗璟和小佟结婚的日子。风已经有下雪的味道,变得有些冷冰冰的。
小佟穿着洁白的婚纱,这一天她很漂亮,婚礼都是很多女人一生中最美的一天。何宗璟走了进来,温柔地看着她,为她披上一个披肩,“今天降温,别着凉了。”
他从身后依偎着她,小佟感觉背部特别温暖,害羞地低下头,“可是这样就看不出婚纱的样子了。”
“可是我担心你,也担心宝宝。”
何宗璟摸着她的肚子。
没错,小佟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何家三代单传,得知消息的何老爷子抱孙心切,也不介意小佟的身世,让何宗璟火速把她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