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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甲也要被白切黑太子偏执爱吗_满葵【完结】(66)

  “别提了。”步芹赶走飞到摊上的苍蝇,看她的眼神无奈落寞,“你走了,我家那病秧子也不见了,你说你们怎么都喜欢不告而别?”

  田弄溪回忆起那张脸,一时半会不知该说什么安慰:“哦——没事,男人多的是嘛,哈哈哈……”

  “他?男人?男人多的是他也不是男人。”步芹忿忿翻了个白眼,“养不熟的白眼狼,又在老娘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又?”田弄溪瞪大双眼。

  “他爹娘死了之后就这样,动不动就跑,等我忘记这个人的时候又像无事发生般回来,带一堆没人稀罕的东西,谁要啊?”

  “你要他陪你是吗?”田弄溪直言不讳。

  看她那双澄净的眼睛,步芹一哽,嗲毛,“怎么可能!只是他爹娘墓在这边,我想他尽孝罢了!”

  “哦哦。”

  “你不信?”步芹挺直腰板絮絮叨叨说男人的爹娘对她有多好,架势像是不把田弄溪说哭都不会停下。

  田弄溪打断她:“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

  “他?他能干什么,身子骨弱得同刚出生的婴孩一般,走几步路咳几声,真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赚那么多……”步芹语气猛地惊悚,“不会是、不会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差事吧。”

  还没想好安抚的话,步芹自顾自抛了这个话题,“算了算了,想他简直是白费时间。对了,你这几月如何?”

  “没事,这个不行换下个嘛。”田弄溪顶了顶她的肩,“你不是想知道我到底干什么去了吗?”

  她将这月的事挑了几件说,尤重在说自己赚了不少上,把步芹听得一愣一愣。

  “如何?和我一起干?”

  “唉,算了吧。”步芹收起羡慕,“我离不开这里。”

  田弄溪理解地点头,起身,“走,请你吃临卿阁。”

  “等等,我把你放这儿的银钱给你,不知你何时又离开。”

  -

  在家呆了半月,画也贴了半月,了无音讯。

  田弄溪在瑞阳县城租了间月租的宅子,每日三头跑——衙门、宅子、各个店铺。

  半月里,她接待了不下百个说自己有消息的人,无一例外是来骗财的,田光宗愈来愈急,整日脸色阴沉。

  她也不确定二人是否还活着了。

  田光宗问她,她语气不再坚定。

  田耀祖是原书主角,饶是她穿进来了,如今的世界不再和书中一模一样,但好歹也是主角——是主角,就不会轻易死……的吧。

  “不会的。”田弄溪日复一日安抚着他,笑容却逐渐勉强。

  因她坚持,田光宗不再隐瞒亲人失踪一事,田家村村民都知晓了。

  虽对这家人的行径不耻,但众人都自发找过人。

  这么多村民、这么多寻人画、这么多官府衙役,连黄氏和田耀祖的半分行踪都未窥见。

  二人要么去了很远的地方,要么去了更远的地方——地府。

  找不到人,没耽误干其他事。

  她回来一月,找人的同时没忘了看铺子,盘活了一家酒楼,还说服步芹将一起将摊子开大。

  回京的日子一推再推,直至遥遥无期。

  京城的生意约莫极好,系统的第四层奖励到账。

  田弄溪好说歹说,堪堪说服菜菜不要哗啦啦地下金子,将奖励封存在系统空间内。

  刚松一口气,忽闻敲门声。

  才下过雨,天边还是灰蒙蒙的,乌云和远山亲密接触,有眼力见的都不会出门。

  田弄溪一愣,踩着水坑快走到门口。

  雨点溅湿她的裙角,有预感的心跳震耳欲聋。

  揭下门闩,门口站着四个穿着短衫的衙役。

  为首的已经是熟人了,面色凝重,看她的眼神饱含深意。

  “有消息了?”田弄溪沉声问,身后是赶过来的田光宗。

  “郊外发现一具幼童尸体,经对比与本案有关。”

  田光宗扶住门,嗓子发紧,声音干涩:“一具……尸体?”

  为首的衙役点头,语气同情怜悯:“劳烦二位随我们去辨认。”

  “一具?”田弄溪跨过门槛,偏头问。

  “正是,周遭暂未排查出他人。”

  扶着田光宗去衙门的路上下起小雨,走到衙门里时鞋袜已经湿透了。

  田弄溪无暇管,她看着身侧的人眉头紧皱,心里如乱麻般,不知起点与终点。

  跟着衙役东绕西绕,走进一处阴冷院落。

  最里是专门放尸体的屋子,一进门便看见屋内正中摆着一具被布盖住全身的尸体。

  因身材矮小,只占了一半石台。

  田光宗趔趔趄趄地上前伸手。

  掀开赫然是一张熟悉的脸——

  脏污的、稚嫩的、沉睡的脸。

  面色发青,双瞳暴凸。

  他腿一软,踉跄着往后栽。

  又颤颤巍巍地扑上石台,语气悲怆:“弟弟——”

  第54章 不相识

  ◎是远在京城的闻听峦◎

  混乱、茫然、不堪。

  田光宗心绞痛难捱,却还记着自己大哥的身份,两行清泪无声落下,呜咽不止。

  他未嚎啕大哭,带他们来的衙役却面露不忍,扭过头看向屋外。

  思索两秒,田弄溪上前轻轻拍了拍田光宗佝偻的背,无声安抚。

  她的手被牢牢抓住,田光宗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看她,又看看毫无生机的田耀祖,说出口的话含糊沙哑。

  田弄溪:“我去问。”

  跨过门槛找到为首的衙役时,他正在和下属嘱咐什么。

  见田弄溪来了,单刀直入地开口。

  田耀祖的尸首是在郊外发现的,因离瑞阳县城和田家村都很远,且地势偏僻,周遭豺狼虎豹多,无百姓居住,草草搜过了事。

  直到猎户路过,在崖底瞥到它,报了案。

  明白了田耀祖脸上交叠的划痕是为何出现的,田弄溪沉默点头。

  衙役下结论:“失足落崖。”

  她点头的动作倏地一顿,眯了眯眼。

  衙役见过太多不愿接受亲人离世的人,语气确定地说出仵作的判断。

  田弄溪迟疑点头,她确实不太明白如此得天独厚的人怎么会死,还是自己失足而亡。

  那边衙役说完要说的话,见她眼神迷茫,出声安抚:“你弟弟年岁小,没人看管定会迷路的,暑天多暴雨,雨后多雾霭,一时看不清路失足也是……也是没法子。”

  “年岁小?”

  衙役本意安慰,却让田弄溪拨开云雾见光明。

  是了,他只是个普通的小孩。

  他的聪明,他的成就,他的未来都是被赋予的。

  接过衙役“斯人已逝”的话尾,田弄溪说:“还劳烦大哥多留心没找到的老人。”

  “这是自然。”

  -

  田耀祖还未满七岁,丧葬一切从简。

  堰朝的习俗,幼童之丧为无服之丧,不仅要速葬,更因其早夭不得葬入祖坟。

  心疼幼弟,无论族中多少长辈劝阻,田光宗坚决地要将田耀祖葬在田爷田父旁。

  赶回来的柳田氏劝,被一句“不如就把我的衣冠冢挖出来,地方腾给小祖”堵回去。

  于是田耀祖被葬在田牛墓旁,葬在他几个月前虔诚跪拜过的地方。

  短短几个月田家死了三个人,周边两座新坟上的白幡还摇曳着,三座坟的松软泥土混在一起,不分彼此。

  田耀祖睡在自己曾踩过的土地下。

  站一旁的村民抹眼泪感叹世事无常,路过田家人时总是牵起田弄溪和田光宗的手搭在一起,苦口婆心地让他们相依为命。

  虽然田家还有一个老人,但众人都知道黄氏凶多吉少。

  田弄溪觉得自己很瘟,穿进来后把所谓的家人克得没剩几个。

  穿进来前倒是没有亲人,但也挺……

  身体心智健全的孩子本该被领养,但她先后经历过几个家庭,领养她只是为了福利,对她很差,动辄打骂,院长跑了好几个部门,又将她接了回去,就那么在福利院长到大。

  她可能真的和系统说的一样,天生和世界没什么关联。

  敛眸看脚下泥泞,耳边是村民夹杂着乡音的感慨。

  田光宗魂不守舍,她只能承担起微笑点头的责任。

  殇者年幼,不可惊扰。

  丧葬进行得很快,既不放炮竹也没有请乐队。

  因早夭有不祥的传闻,回到田家时已没几个宾客。

  田弄溪刚给啜泣不止的柳田氏递去帕子,倏忽被轻轻拍了拍肩。

  抬头看,是一个面生的中年男人,摸着手问:“这就是那个有老人走失的田家吧?”

  瞥一眼身旁站立的将男人带来的胖大婶,田弄溪站起身点头。

  “我知道老人在哪。”男人压低声音说。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田光宗就走了过来。

  他面色淡漠如死灰,饶是谁看了都不像是个有力量的活人,抬抬下巴让男人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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