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陈策,你这样倒叫姜遇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策,你如果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见姜遇脸色变了,陈策才站起来。
时昭拍着他的肩膀,告诉他,“陈策,我和姜遇从没怪过你,姜遇更没有后悔救下你,所以你不要再自责了!”
陈策看向姜遇,见姜遇狠狠点头,他才终于释怀笑了出来。
几人说说笑笑的,姜遇这才想起,醒来之后好像有一人一直没出现过,于是问道:“怎么少了一个人。”
“陶辰呢?”
第91章 干儿子?
付清驰这时候才想起来,好像他醒过来之后是没有见到陶辰,“对啊,陶辰呢?”
陈策漫不经心的说道:“他啊?去我二叔院子中住着了。”
“去你二叔院中住下了?!他不是说过来就是来看一看顺便道歉的么?怎么就顺势住下了?”
“谁知道呢,我也搞不清楚二叔到底怎么想的。”
“什么意思?”
见他欲言又止,付清驰有些急了。
陈策见他们都看着他,他手一摊,无奈的说:“哎呀,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二叔认陶辰做干儿子了....”
“............”
“............”
“............”
时昭和付清驰一脸不可置信,什么叫认做干儿子了???陈二爷看着陶辰整天在眼前晃悠难道不会想起自己逝去的女儿吗?
只有姜遇,听完后非但不惊讶反而很镇定,仿佛早就预料到一般,只是目光游离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策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有件事他一直觉得很奇怪在心里憋了好几天,正好他们又都在,索性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我总觉得陶辰醒来后好像变得很奇怪,和之前我认识的他判若两人。”
付清驰撇嘴,他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之前和他就见过一次,要不是他先认出来我,我可能都不一定能记得他。”
陈策唯恐是自己想多了,陈古的事情之后他总觉得看谁都像是有问题,于是偏头又问,“时昭,你觉得呢?”
时昭拿不准,他知道姜遇是一直怀疑陶辰有问题的,“我说不准,目前陶辰给我的感觉好像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就是胆子小了点。”
陈策猛地拍了下手掌,激动的说:“这就是不对劲的地方!”
“以前的陶辰胆子非常大,他和我堂妹就是在极限攀岩的时候认识的,两个人都喜欢挑战极限运动,所以我再次看到他时才觉得奇怪,他怎么会变得这么胆小,倒像是...像是...”他说不出来,就是觉得很奇怪。
姜遇在一旁冷冷的开口,“倒像是假装在害怕一样。”
“是吧!姜遇你也觉得他很奇怪吧?”她这么一说陈策对陶辰更加怀疑了,但他不敢肯定,如果真是这样,那陶辰未免伪装的太好了。
“你们会不会想多了?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死*过一次,所以会格外珍惜,毕竟经历过一次死亡,再经历这些事情会害怕也正常。”
付清驰觉得陶辰的那些害怕倒不像是伪装,如果真是假装的,那他来陈家的目的是什么呢?要不是遇到他们,他真的就差点死在陈古手上了,如果真是假装的,那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陈策见气氛有些凝滞,赶紧笑着揭过这个话题,“哎呀,我就是随便说说,你们别放在心上,或许就是我多想了呢。”
姜遇却不敢掉以轻心,还是提醒道:“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多留意陶辰吧。”如果连陈策都觉得他奇怪,那就证明她对他的怀疑没错,陶辰确实有问题!
陈策点点头,“我知道,我会去提醒我二叔多注意的。”他见外面天气不错,提议道:“今天外面天气不错,蓉城难得这么大的太阳,要不要出去转一转,你们来了之后还没好好看一眼我家呢。”
姜遇睡了几天也睡够了,再不出去走走身子骨都犯懒了。
她笑着回道:“好啊。”
今天蓉城的天气出奇的好,迎来了久违的太阳,风沙不大秋风不燥,阳光也正好,晒在身上暖洋洋的一点也不热,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清新的味道。
血腥,残忍通通消失不见,任谁都想不到,几天前这里发生了什么。
陈策在前面兴致勃勃的向他们介绍。陈宅很大,保留了传统的古建筑,红墙碧瓦,雕楼画栋,付清驰经常嘲笑他是生活在古代的现代人。
宅子里面假山错落有致,潺潺流水从石桥下流过,里面养了无数红色鲤鱼,追逐着阳光游动。长廊下垂下的藻丝如瀑布般蔓延而下,遮挡了廊中的视线。
只是这份难得的美好终究还是被打破。
彼时他们站在木桥上,陈策找了些面包屑过来分给他们,水中的鲤鱼仿佛有所感应般,成群结队的游至石桥下,脑袋浮出水面,嗷嗷待哺。
时昭笑着打趣道:“你们家养的这些鲤鱼倒是和你一个样。”
立刻惹的付清驰哈哈笑起来。
姜遇洒了一些面包屑丢进水中,鲤鱼群争先恐后的追着过来,水面飘起无数白色泡泡,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七彩的光芒。
时昭见姜遇嘴边露出的笑容,心情也随着她的笑变好,几人站在桥上有说有笑,直到此刻才真正有了久别重逢的喜悦感。
“啪”一声响,打断了几人的谈笑。
声音来自长廊,是茶杯碎在地上的清脆声。
陈策拧起眉,因这好不容易有的安宁静好被打扰,有些不悦。他将剩下的面包屑全部洒进水里,抬脚就要往声音处那边走。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打扰了他们难得的欢聚时光。
刚走了几步,又一声怒吼声传过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策愣住,转头看着时昭他们,手指了指对面长廊,脸色有些尴尬,“是我二叔。”
“我说了,现在还不是时候还不可以!”
怒吼声又接着传过来,声音中的怒气压都压不住,声音仿佛要把屋顶给掀翻。
几人面上都闪过尴尬之色,并不是他们要故意偷听,只是陈二爷的声音实在是大,他们想听不见都难。
陈策更是奇怪,二叔到底是在和谁说话,又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
陈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在这边再待下去总归不太好,要是二叔出来撞上,到时候大家只会更尴尬,“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
还不等他们说话,陈二爷的声音又紧接着传过来。
“算我求你了,别逼我了行不行?!”
怒气消失,声音中已经带了一丝卑微渴求。
付清驰试探性的问:“你二叔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不知道。”陈策摇摇头,他也不清楚,只是他从没听过二叔这样卑微的语气,他到底是再和谁说话?又是谁再逼他?
长廊垂下的藻丝遮住了他们的视线,除了声音之外,完全看不见里面的人。
陈策再也站不住,疾步往长廊的方向走过去,即使会被二叔呵斥教训,他也无法坐视不管。
“二叔。”陈策站在长廊口处,廊中除了陈二爷之外再无其他人。
他目光快速扫了一圈,地上有一只碎掉的茶杯,桌上还有一只茶杯,里面是半杯已经冷掉的茶水。
陈二爷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似乎没料到陈策会突然过来。
他表情有些不自然,极力的在隐藏着什么,“小策啊...怎么会突然过来?”
陈策往他身边走,脚下将碎掉的茶杯一脚踢到旁边,眼神往他身后看了眼,“二叔,你刚才和谁在这说话啊?”
陈二爷垂下眼,掩饰住眼中的焦躁,“没谁啊,你听错了吧。”
他张口不承认,反倒让陈策更加担心,担心他是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情,但陈策并没有拆穿他。
“是么,我看桌上还有一只茶杯,还以为二叔是和谁在这说话呢。”
陈二爷下意识的往石桌上看去,语气磕巴,“哦那个啊,我刚才...不小心打碎了一只茶杯,所以才又换了一只茶杯。”
“是这样啊,那二叔我就不打扰你了。”
陈策转身走出去,他怕自己再不走会忍不住拆穿他。二叔在撒谎他看的出来,一辈子没撒过谎的人突然间撒谎很容易就会被看穿。
只是他不知道二叔到底为什么会撒谎,他二叔一生刚正不阿,固执己见,让他开口撒谎不如直接杀了他,到底是何事让他因此破了例!
陈策心里压着事情,再也没有了刚开始的兴致。
他走出长廊回到木桥上向他们道歉,“不好意思,说好今天陪你们逛一逛的。”他脸上挤出一丝笑,只是这笑看起来勉强极了。
付清驰拍了下他的肩膀,“陈二爷不说?”
陈策点头,“你也知道我二叔很倔,他不愿意说的事情,就是我爷爷都没办法问出一句。”
时昭表示理解,“需要我们帮忙的话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