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野讨厌这种感觉,但他知道,这不是孟期的错,自己刚刚确实有点激动了。
另一边,孟期缩在被窝里,复盘着两人刚刚的对话。
记忆中她们有很久很久没有吵过架了,从喻野出国之后到今天,还是第一次。
就因为一个电话。
是不是有点没什么必要啊。
仔细想想,喻野吃醋归吃醋,也没对自己说什么太过分的话。
之前也不是不知道,他本就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吃点醋也可以理解吧。
孟期成功把自己PUA成功了,气就这么消了一大半。
但别的她无所谓,一吵架就走人她可受不了,哪怕是她让人走的。
原谅他了,但要她先低头也是不可能的。
喻野在露台上吹够了风,转身回了房间。
他没有回另一个房间,而是站在了孟期的门口。
同一时刻,孟期也站在门里面。
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出去“喝个水”,就被敲响了。
“睡了吗?”喻野小声地问道。
孟期立马踮着脚尖跑回了床上,盖好被子。
“干嘛?”
喻野:“来道歉。”
孟期:“门没锁。”
其实刚刚气头上的时候,喻野一出门,她就紧随其后地锁了门,锁给他听的。
而现在一个“门没锁,”喻野便也知道了她的想法。
喻野轻轻地打开门,走到床前。
孟期是贴着靠门的这边睡的,显然没给他留位置。
喻野也不从另一边上,而是掀开被子从她这边挤了上去。
“那边不是有位置,你挤我干嘛?”
“我就从你这边挤。”
两个人挤来挤去,就缠在了一起。
“不是不想理我了,抱我干嘛?”孟期也不回抱着他,傲娇地别过了脸。
喻野在她左脸上亲一口,“我什么时候不想理你了,是你让我出去的。”
孟期:“明明是你先说不想说了。”
喻野在她的嘴唇上亲一口,“我哪是不想跟你说了,我是说不想再提裴濯礼了,呸呸呸,以后都不提他的名字了,谁知道你直接让我出去啊。”
孟期:“我让你出去你就出去,什么时候这么听话啊?”
“我一直都很听话的好不好,我还知道你不喜欢吵架过夜,这不就回来找你了嘛,”
喻野用自己刚刚长出来的一点点胡茬轻轻蹭着她的脖子,
“看给我急的,胡子都长出来了。”
孟期被扎得发痒,努力向后仰着脑袋,
“知道我不喜欢冷暴力你还出去,不知道女人生气的时候说的都是反话啊?”
喻野在她的颈窝吻了一口,“现在知道了,以后都不走了,你打我骂我都不走,就赖上你了,好不好?”
第208章 喻野是天下第一好
“不好,谁要你赖上。”孟期压着唇角把人推开。
“这回我知道了,你说不好就是好。”
喻野却将人搂得更紧了,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对不起,我刚才态度不好,原谅我好不好?”
“好吧,我原谅你了,”孟期终于也环抱了回去,
“所以你刚刚干嘛去了,故意去外面吹风,跟我这演苦肉计呢是不是?”
喻野:“阿嚏~没有,我哪有那么中二啊,阿嚏~!”
“不是,你真的假的啊,要不吃点药预防一下吧,别真感冒了。”
孟期想起了电视剧里常见的预防感冒药,回头就去摸手机想给他下个单。
“不用,不用买药,”
喻野挑了挑眉,
“运动一下出点汗,马上就好了。”
他本来可不是这个目的的,但这不是巧了嘛。
“德行,”孟期痒得不行,
“哎你怎么还咬人呢。”
“喻野!属狗的是不是,疼~!”
然后喻野的背上就挨了一巴掌。
...
孟期觉得自己又被他坑了,那人一点也不像冻着了的样子,反而有的是力气。
“宝宝,我们以后再也不吵架了,好不好。”
喻野把怀里的孟期额前的碎发轻轻挽到耳后。
“我也不想跟你吵架啊。”
孟期抬起头,“但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讨厌裴,那个人啊。”
孟期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些年追她的人也不少,但喻野的表现都没有这么强烈过。
喻野沉默了一会儿,“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你跟我生气,说了一句‘裴’,‘他就不会像我一样’。”
孟期皱着眉回忆了半天,“哈?我还说过这种话?”
“说过啊,可能幼儿园的时候吧。”喻野记得可清楚了呢,“后来我一个星期都没去找你。”
孟期先是震惊,然后突然笑了,勾着他的下巴笑他,
“不是吧喻野,因为我幼儿园时候的一句话,你就记恨他到现在?”
看吧看吧,就知道自己要是说了,她会是这个反应。
所以傲娇的喻野后来就一直没敢再提过这件事儿。
“你笑什么笑啊,”喻野急正色道,
“你知不知道这话给我当时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多大的阴影啊。”
“这就阴影啦?”孟期吃惊地用手捂住了嘴巴,
“你不会从那么小的时候就开始喜欢我了吧?”
“那倒没有。”喻野实话实说,“虽然这句话让我很受伤吧,但我不喜欢也不完全是因为你的这句话。”
“还有什么啊?”孟期倚着喻野的肩膀,歪头问。
“你还记得玲玲吗?”喻野问。
“记得啊,怎么了?”
玲玲也是她们从前的小伙伴之一,只是和他们相处的时间只有两三年。
因为后天原因,她的耳朵听不见声音,说话也有些吃力。
刚来到她们小区的时候,也被一些小孩子排斥和嘲笑过,只有孟期和喻野他们几个跟她玩儿。
有一次他们一起在小区的游乐场玩滑梯的时候,玲玲又被人欺负了,还没等他们出手,路过的裴濯礼站出来教训了那些人。
还说她跟别人没什么不同,大家要对她友好一些之类的话。
所以玲玲很感激他,也很喜欢跟着裴濯礼。
但有一次,其他人都不在,只有裴濯礼一个人在小区里打球,喻野却看到了一个对玲玲的态度和平时完全不同的裴濯礼。
因为离得远,喻野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
但裴濯礼脸上那种厌恶的眼神,喻野却看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裴濯里说了什么,玲玲就转身哭着跑开了。
再后来没多久,她就和家人一起搬走了。
裴濯礼是第一次让喻野直观地感受到什么叫“表里不一”的人。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
喻野顿了顿,继续开口道。
“你还记得小时候咱们在小区里捡到过一只受伤的小猫吗?”
“记得,咱们还一起把它送到宠物医院去了。”
孟期现在还记得那只小猫的样子,虽然是只流浪猫,但花色很好看。
“只是它本来都好的差不多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又受伤了。”
那段时间钟瑜把小猫带回家养了,但小猫还是习惯了跑出去。
“那天那只猫又一次受伤的时候,我看到了裴濯礼也在附近。”喻野说。
“你的意思是,是裴濯礼让它受伤的?”孟期突然坐了起来。
喻野叹了口气,“我并没有亲眼看到他虐、猫,但感觉是的,我当时听到了声音就过去看,正好他就在附近,后来也证实了它的伤就是人为的。”
孟期:“那你怎么都没跟我们说啊。”
喻野撇嘴,“首先我没有亲眼看到,再说当时你们都觉得他是个完美的哥哥,我说了你们会信吗。”
“喻野!你就这么相信我们!”孟期有点生气。
“那时候不正是我因为你那句‘他就不会像我一样’闹别扭的时候吗,说了好像我故意抹黑他一样。”
喻野委屈巴巴的,“而且我不是怕你伤心嘛,再后来那只猫也被别人领养了,后来我也就没再提了。”
“所以,你才特别不喜欢我跟裴,那个姓裴的接触?”孟期仰着头问。
“嗯,”喻野轻轻点头,“可能我错怪他了,但我始终觉得,他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么好,所以不想你跟他有什么接触。”
“我明白了,可我为什么会说那句话呢?”
孟期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因为我抢你的鸡腿来着。”喻野替她回忆起来了。
“但我就是跟你闹着玩呢,哪一次我抢完了,不是双倍还你的。”他又说。
“那倒是,”
孟期伸出手,环抱住喻野的腰,“我那也是一时心急口不择言了呗,我都早忘了,还亏了你记那么久。”
“那还是我的错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