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渊见对方走了,就过来继续跟江羡鱼去结账。
回去的车上,苏临渊转过头语调微扬地调侃:“江总?”
江羡鱼脸色有点红,低调地说:“那都是以前了,在苏总面前,我这个不算什么。”
苏临渊总觉得江总这称呼有点熟悉,只是不记得在哪儿听过了。
回到家后,苏临渊帮着把袋子里的东西往外拿,江羡鱼则是接过来放进冰箱里。
苏临渊注视着她的侧脸,嘴唇翕动几下,之前一直强压在心底的问题就要脱口而出。
感受到了对方的目光,江羡鱼回头看他。
苏临渊一扭头避开了她的视线。
“苏总,您是有事要我帮忙吗?”江羡鱼问。
苏临渊轻咳一声道:“也没什么,就是感觉你好像很开心,从过年回来后就是这种状态。”
江羡鱼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
苏临渊肯定地点头,而后试探性地问:“是过年的时候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江羡鱼笑了下,“嗯,是有好事。”
“那……能说说吗?”苏临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江羡鱼想着现在的爸妈,脸上的神色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也没什么,就是从今以后我也是有人爱的了。”
江羡鱼点到即止,说的并不多,毕竟过继什么的,她不太想拿出来讲。
苏临渊抿着唇,目光有些深,他望着她盈盈的笑脸,深吸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你现在年纪还小,有些事情不急于一时。”
江羡鱼疑惑,“什么?”
苏临渊凝视着她的眼睛,手中的生菜被他捏的有些碎,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说你,看人得多观察。”
“你其实长得挺……漂亮的。”他有些别扭地道。
这话一出,把江羡鱼弄了个措手不及。
有了前面一句夸赞的话打底,苏临渊突然觉得有些话也不是那么难说出口了。
“你看你学历高,能力强,长得漂亮,身……那个厨艺好,会修理,善木工,你什么都会,总之吊打很多很多人,你值得更好的。”
江羡鱼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被别人如此直白地夸奖过,一时间,她有些不知所措,耳根泛着红意。
她垂下的眼睫微微颤动,声音有些紧张,“苏总,您、您怎么突然这么夸我?”
而且,她有他说得那么好吗?
“我就是实话实说。”苏临渊道。
为了显得委婉一点,他的用词多克制含蓄啊。
“你现在还不用着急,以后肯定能遇到更好的人。”
江羡鱼听到对方说她能遇到更好的人,突然就悟了,原来是去超市让他想起了王伟,难为他能够设身处地地为她着想。
“谢谢苏总,我知道了。”江羡鱼道。
苏临渊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挠了一爪子似的,又疼又痒的很是难受。
他很想直接问她是不是过年的时候去相亲了,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理智上,他是江羡鱼的雇主,不应该问这些,会显得交浅言深,可他心里总是有股冲动,让他问出来。
他有些犹豫,可江羡鱼看时间不早了,转身就去准备午饭了。
苏临渊只好垂着脑袋坐在了沙发上。
他的目光跟着她的身影转悠,从厨房到餐桌,直到江羡鱼喊他吃饭。
餐桌前,两人吃着饭,苏临渊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吃完饭他都没有问出口。
第二天,苏临渊带着江羡鱼去了之前约好的老中医那里。
老中医从江羡鱼进来就在观察她的气色,等到江羡鱼坐下,他才拿出脉枕放在了江羡鱼面前。
“小姑娘,不用紧张,左手伸出来,我给你把个脉。”
江羡鱼把左手放在了脉枕上。
老中医的手搭了上去,细细感受。
片刻后,他把手收了回去。
又问了一些她月经规律与否等问题。
苏临渊忍不住问:“何医生,她的情况怎么样?上次她疼得直冒冷汗。”
何医生捋着胡子笑了笑,“年轻人,不用紧张,小姑娘脉象细沉、迟缓,是宫寒的症状。好在月经规律,平日里多注意保暖,我给她开点温经散寒、活血化瘀的药,再辅以艾灸,慢慢会好起来的。”
见苏临渊面色认真地听着,老中医忍不住又宽慰了两句:“你们放心,她这个宫寒不算特别重,好好调理就行,并不影响生育。”
苏临渊面色一红,看了江羡鱼一眼。
江羡鱼赶忙解释:“医生,您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何医生只是了然的笑笑,而后拉开了身后帘子。
“小姑娘到上面躺着,我给你艾灸一次,让你下次来月经的时候舒服些。”
江羡鱼听话的躺了上去。
苏临渊一脸紧张地看着。
何医生边准备艾灸的用具边道:“把衣服往上掀一些,到肚脐上方一拳的距离就行,下面把小腹露出来即可。”
江羡鱼听话的掀起了衣服。
这时她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个苏临渊。
她朝他看去,苏临渊慌乱地背过身去。
他发誓,他不是故意看的。
他也没想到江羡鱼会掀衣服,虽然只在肚脐上方,可还是让他瞥到了那一抹莹白的腰肢。
想着那一抹白嫩,他悄悄红了耳尖。
何医生拿着艾条在江羡鱼的关元穴、气海穴等穴位进行艾灸。
江羡鱼只感觉被艾条灸过的地方一阵阵温热,几分钟下来,她竟然微微有些出汗。
一套艾灸完成,江羡鱼感觉人都有些热了。
第64章 你要结婚了?
江羡鱼见可以起身了,便整理好衣服起来,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浑身没劲儿,还有点头晕。
何医生见此把人扶住:“小心一点,人体通过艾灸排出寒气后,消耗的能量比较多,会有些四肢无力,你艾灸后局部血液循环加快,头部可能暂时性缺血,有头晕的症状也是正常的。”
苏临渊这时也顾不得其他,转身看着江羡鱼,弯腰问道:“你还能起来吗?”
江羡鱼扶着诊疗床慢慢起身,“还好,就是有点没劲儿。”
何医生道:“你们的药是准备回去自己煎,还是代煎?”
江羡鱼道:“代煎吧。”
中药要讲究火候,而且味道大,她也不好在雇主家别墅弄这些。
即便苏临渊可能不会在乎这个,可她得注意分寸。
何医生开了单子下去,说了下次复诊和拿药的时间后,表示没什么事他们可以离开了。
苏临渊看江羡鱼还有些脚步虚浮,伸手把她的包塞到了她怀里,把人拦腰抱了起来。
江羡鱼吓了一跳,就要挣扎着下来,苏临渊道:“再动掉下来了。”
江羡鱼瞬间老实。
“我可以自己走的。”她低声开口。
苏临渊垂眸看了她一眼,道:“嗯,是能走,只是走路像面条一样。”
江羡鱼还想说什么。
苏临渊道:“这样快一点,我回去还有文件要处理。”
江羡鱼瞬间不动了。
看着乖乖窝在他怀里的人,苏临渊的嘴角微微扬起,抬手把人往上面掂了掂,咕哝道:“轻飘飘的。”
江羡鱼难得有些窘迫地别过了头。
苏临渊看到她通红的耳根,心情莫名地飞扬。
中间因为有了看中医这事,苏临渊到底没有问出过年对方有没有去相亲这事。
正月初七这天,江羡鱼这边刚做完手上的事情,就接到了来自江洪波的电话。
今天是年后正常上班的日子,她想,应该是迁户口的事情。
“爸,是要迁户口了吗?”
江洪波的声音显得有些兴奋道:“对,今天我和你妈把材料送去了民政部门,那边没什么问题,我们现在在派出所给你迁户口呢。”
“需要我到场吗?”江羡鱼问。
江洪波笑着道:“不用,你表弟帮忙找的人,就是现在打电话跟你核实一下情况。”
他的话一说完,把手机给了派出所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问她是否愿意过继给江洪波和夏婵做女儿。
江羡鱼坚定地道:“我愿意的,麻烦你们帮我把户口迁过去。”
工作人员又问了几个问题后,见没什么差错,就把她的户口迁到了江洪波家的户口本上。
自此,江羡鱼在法律上就是江洪波的女儿了。
从派出所出来,江洪涛冷着脸走了。
他家的户口本又少了一页,他有种失去什么的空落感。
想着过年时候江羡鱼的疯样,他突然又释然了,没什么比儿子更重要,一个会对儿子动刀的女儿罢了,过继也就过继了。
江羡鱼这边的电话刚挂断,苏临渊就走了过来,他看着她,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深沉表情:“你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