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绯音哭着也忍不住吐槽,“怎么就岳母了,打不死你。”
萧烈弯了弯唇,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不哭了。”
南绯音几乎全部力气都在萧烈怀里,闻言又往他怀里蹭了蹭,很不服输,“我就哭。”
萧烈无奈,身体微微后仰,与南绯音拉开一点距离,而后偏头,吻在她眼尾,“那哭。”
南绯音眼睛红红的望着他,忽然一口咬在萧烈的唇上,非常用力的咬,血腥味立刻就在两人唇间蔓延开。
南绯音咬完还问,“疼吗?身体难受吗?”
萧烈被她扑倒,后脑抵在床头,僵着脖子低头看伏在他胸膛的罪魁祸首,“不疼,至于难受,尚不知我所说的难受,与陛下说的难受是不是同一回事。”
南绯音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当然是一回事,就是会不会觉得身体里面疼?或者身体烫,血液流得很快的那种难受。”
她怕萧烈没有完全好,如果血蛊蛇的毒滞留体内,碰到她的血,是会难受的。
萧烈哭笑不得,“你确定不是一回事?”
南绯音:“啊?”
萧烈黑眸低垂,将面前的人全部拢了进去,道:“不疼,不难受。”
他笑,“方才阎王索命,我问他可否让我再见你一面,想来他是答应了。”
“答应个屁,让他滚!”南绯音十分霸道,“跟我抢人试试。”
她望着萧烈嘴上的血,暗恼自己用劲用狠了,脑袋往上伸,亲了亲萧烈的下唇,舔掉了上面的血迹。
萧烈倒吸了一口凉气,声音微哑,“阿音。”
南绯音敷衍的应了一声,静静地躺在萧烈身上,感受他的体温逐渐升高。
她一点点的去探,手心是热的,脸是热的,脖子也是热的,心口也是热的,还有……
手突然被握住,南绯音不满的看萧烈,“干什么?”
萧烈快要疯了,哭笑不得,“我的皇帝陛下,好歹我也刚捡回一条命,别折磨我了,放过我吧。”
南绯音:“我没啊,我确定一下。”
最近这一段时间,她的心就没定过。
早知道她的血好使,哪里还用费那么多事。
萧烈紧紧握着她的手,突然皱眉,“手怎么这么冰?脸也是凉的,怎么回事?”
他一下坐起来,“我让邵大夫来看看。”
若是以往,南绯音定是不管不顾的就把他重新推回去躺着了,但是这会她实在没力气,往床里一翻,窝成一团,“不想看。”
她懒懒的半睁眼,望着眉头紧蹙的萧烈,手臂搭在额前,笑了。
“萧烈,你看,我的确是得天独厚,什么都有,什么都会。所以我总想着得拿出来点什么给那些什么都没有的人。”
萧烈就是那个什么都没有的人。
生来死了母亲,年少时最疼爱自己的姑姑死了,兄弟姐妹死于宫斗却丢给他一个克死亲人的罪名,被亲人背叛,陷害,险些丧命。
花了全部心血的军队最后支离破碎,一生征战却成了百姓口中暴虐无道、阴晴不定的皇室权贵。
萧烈啊,细数起来,天之不公,谁听了都要鸣声不平。
可他没有,他仍旧云淡风轻,固守本心,好像没有什么是他特别在意的。
名声、地位、权利、天下,甚至百姓安定,他通通都不在乎。
南绯音笑着闭眼,他只在乎她。
“阿音,有没有哪里疼?饿不饿?”萧烈只当南绯音是累了,拿她没办法,只能用被子给她盖好,“还冷要与我说。”
“萧烈,你说有没有可能,我拥有这么多是从你那里偷的?”南绯音开始奇思妙想,“不然这样太不公平了。”
萧烈不以为意,低头给她暖手,语气颇有些无奈附和的宠溺,“若是这般,定是我前世许了愿,让老天爷把今生我的一切好运都给你。”
若是这般,若是为了遇见这么个人,千难万难,他都感激万分。
南绯音骄傲的扬了扬下巴,刚要说话,忽然听到熟悉的雷声,轰隆好几声又渐渐消失。
跟以前她被雷劈时,待在萧烈身边然后雷声消失的情况一模一样。
她咽了咽口水,“还是,别给我了。”
不然她最后避雷的地方都没有了。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所谓气运也就那么回事,一开始这具身体很普通,所以会被雷劈。
后来她凭借自己的能力,由心而生,将这具身体变成了跟她自己的身体一样,不怕火,也没有雷劈。
现在,所谓气运消失,不过就是重回原点。
南绯音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算来算去,她似乎没什么损失。
萧烈陪着她直到她沉沉睡着,才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唤来离焰,问:“这段时日,阿音做了什么,心情如何,事无巨细,全部说来。”
离焰咳了一声,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铜镜,递到萧烈面前,“王爷您看自己就行了,南少爷这段日子的表情跟您现在一模一样,看全世界都不顺眼。”
第285章 他出事了,性命攸关
宜安城门口,白渊换了一身破破烂烂的布衣,脸色阴沉的藏在一群浑身恶臭的流浪汉中间,等待出城。
苍翼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时而背身挡住白渊,隔开烈火军的视线,以及……萧烈的视线。
隔着拥挤的人群,萧烈高大的身影格外的瞩目。
白渊看了他一眼,脸色更加难看,“萧烈看来这是活了,南绯音真的用心头血救了他!萧烈凭什么?一个一无所有,没有家世,没有权利,就连身体就无比虚弱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值得她看上的?”
苍翼忍不住偷瞄白渊,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公子如此失态的模样。
白渊的确也是心里不平衡,在他这里,南绯音是个万分不好相与的女子,又心狠又狡猾,还一点情面都不留,可她偏偏对萧烈那么好。
苍翼轻声提醒,“公子,女人向来善变,女帝的心我们还可以想办法,但是现在,我们必须离开天麟了。”
街边全部都是巡查的烈火军,不找别人,就找白渊。
找的也不严,就是告诉百姓这是伤害了南绯音的坏人,这就相当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白渊阴沉的眼眸环顾四周,“这种不敢跟本公子拼鱼死网破,只敢用这种低级手段撵人的法子,只可能是萧烈。”
他堂堂雪域少主何时受过这种委屈?第一次跟个过街老鼠一样,被人撵出城!
好不容易混在人堆里出了城,白渊跟其他百姓一起,仰头望着被吊在城上好几日,生死未知的萧承嗣。
“真该早些弄死萧烈!”白渊咬了咬牙,非常后悔。
现在他们要对萧烈下手没那么容易了。
苍翼问道:“公子,那我们之前留的萧承嗣的血,是否也无用了?”
“没用,拿去喂狗!萧承嗣真是个废物,本公子从他十二岁时就培养他,手把手教他将齐深控制在手上,他却还是如此无用,教他的那些心思全用在了些无用的小事上!最后竟然还想要南绯音的命,简直是不自量力。”
这会的白渊,比之刚开始来到宜安城时的翩翩公子形象,不仅丝毫不沾边,反而浑身冒着酸气,“萧承嗣唯一的作用也就是跟萧烈有血缘关系,他的血能对付萧烈。昨夜离开九王府后用催动雪蝶快速成长,全赖于与他跟萧烈血缘够近。”
两人随着人群远离城门,一直到在城外找了地方沐浴更衣后,白渊才恢复了些许平时的翩然。
苍翼才敢问:“公子,既然我们已经成功的催动了雪蝶破体,说明那个时候女帝还没有来得及用血蛊蛇救人,为何萧烈还是没有死?雪蝶破体后再用女帝心头血救人也有用吗?”
白渊眼底划过一丝阴霾,“不知,血蛊蛇从雪域消失许多年,只存在于古籍记叙中,按理来说,只要速度够快,雪蝶成功破体,萧烈是绝对死了的,但是他现在还活着,那么唯一的变数就是血蛊蛇。”
“传闻血蛊蛇通人性,若是认主更是能与主人通心意,这般奇物,本该是我苍琅雪域的!”白渊冷着脸。
而他是苍琅雪域未来的主人,也就本该是他的。
苍翼屏息敛眸,不敢出声。
白渊远远看着宜安城的方向,越过城墙,萧烈的王府和隔壁的南府紧挨着。
他自言自语:“看来本公子又多了一个要得到南绯音的理由,那血蛊蛇暂时就当做是给她的聘礼。南绯音,迟早是本公子的女人,迟早……我也要她对我死心塌地。”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试试硬的!
“准备准备,去天照国,这一次,我们要好好谋划一番,必须把南绯音带回雪域!”
苍翼提醒道:“可女帝已然失了气运,就算带回苍琅雪域,火凤也不会出现。”
白渊:“听闻九州女帝伴火而生,凤鸣九天,青鸾相随。而青鸾重情,见了谁出生,死时必会现身。青鸾现身,火凤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