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绯音简直震惊,这是什么流氓无赖路数?
“萧烈,放开!”南绯音手肘打在萧烈胸口,这人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甚至语气凉薄的告诉她,“轻一点,别扯到身上的伤口。”
南绯音:“???”
他在挑衅她?!
是吧?!就是在挑衅她吧!
“来,你放我下来,我们单挑!我就是受伤也能跟你打上一百回合!”南绯音气到都顾不得形象,在萧烈怀里乱扑腾。
这狗男人的劲怎么那么大。
走出好远,她才想起来求助,“慕右,上啊!有刺客!”
慕右远远看着,犹犹豫豫地拔剑,忽然看到离焰,弱弱道:“少爷,属下被离焰抓住了。”
“抓个屁!你让离焰一只手他都打不过你!”南绯音气急败坏。
离焰很委屈,“南少爷,我也很厉害的啊。”
不过这话南绯音没听到,萧烈带着她走得飞快,已经没影了。
南绯音摸到怀里的匕首,忍不住咬牙,“萧烈,你真不怕死!”
她要是想杀萧烈,这么近的距离,萧烈死一百次了!
萧烈是见过晴雨山上那一片尸山血海的,自是知道现在由着他欺负的人,有多厉害。
他轻轻叹气,“本王不怕死,怕你生气。你要去云墨城,去就是了。”
“哼,九王爷不是说,你不许,我连宜安城都出不了吗?我倒是很想试试!你放我下来!”
萧烈挑了挑眉,“好啊。”
这时,南绯音才发现,这人竟然带她来到了一个狗舍!到处都是狗!
“萧烈!你卑鄙!”南绯音什么气都没了,蹭着萧烈往上爬,“快走!快走!”
萧烈眼眸微弯,单手抱着她,以半扛在肩上的姿势离开了狗舍,还美其名曰,“不小心走错了路。”
“我信你我就是个傻子!你到底要干什么?!”南绯音愤愤道。
萧烈:“你将飞雪吓成那样,本王来讨补偿。”
南绯音:“……不是我吓的。”
“本王不曾见过别的人能驯百兽之王,只有南少爷有这个本事。”
南绯音顿时心虚,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萧烈见她气消了些,解释道:“不让你出城那是气话,云墨城处处危机,我是怕我不能护你周全。”
“萧烈,我不需要你保护我。”南绯音停止了挣扎。
俗话说的好,挣扎不了就享受。
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让萧烈抱着她走。
南绯音望着漆黑的天,沉默了一会,再开口时,声音低低的,“萧烈。我,必须站出来,就算前方再危险,我也得站出来。齐深选择用他的命与萧承嗣周旋,他信我,我不能躲。我不站出来,对不起齐深这一步死棋。”
齐深回到萧承嗣身边,就没打算活着。
黑暗中,南绯音眼眶一点点泛红。
她今日对萧烈发脾气,其实是有些迁怒了。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直面人心之恶,真正看到为了那把龙椅,人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什么百姓,什么亲情,什么君臣,通通都可以丢掉。
“阿音。”萧烈察觉不对,试图去看南绯音的脸。
原本他是单手抱她,想换成双手,结果南绯音不许他动。
第一次主动地抱住了他的肩膀,轻声说:“萧烈,我想家了。”
她想回家。
可是回不去,不仅回不去,还要习惯这种群狼环伺的局面。
她是齐深的希望,甚至是无数正在受欺压百姓的希望。
她必须如定海神针一般定在那里,风摧不倒,水冲不弯。必须。
萧烈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问:“那你家在哪?”
“不知道。”
“那暂时把我那里当作你家可好?我带你回家。”
“好。”南绯音鼻子一酸,眼泪自眼角滑落。
娘亲最不喜欢她哭了,但是她有点忍不住。
就哭一下,明天她会继续去云墨城,去扛起这一切。
萧烈抱着南绯音回到九王府时,南绯音已经睡着了。
折腾那么久,心思又一直不定,早就累了。
但即便如此,在定好的第二天清晨出发的时辰,南绯音还是准时醒来。
一醒来,她就想起自己昨晚被萧烈欺负的事,都把她欺负哭了!
心里那个气啊。
在粮草和人马都整装待发时,她上了马,就找萧烈的茬,“我身上还伤着,九王爷不准备马车就算了,连个牵马的人都没有,欺负人呢。”
慕右立刻上前,被南绯音一眼瞪了回去。
司泽立刻带着千洺安也躲得远远的,“还没和好,别去,小心误伤。”
千洺安轻笑不语。
离焰也不敢去了,沈京看不懂,正要上前。被离焰抓住,“沈将军,您带路吧,我们不认路啊。”
沈京:“哦。”
他有点摸不着头脑,随九王爷在云墨城征战多年都不认路吗?
萧烈静静地看了南绯音一会,忽然勾了勾唇,“南少爷是骑不了马了?”
“骑不了,本来马术就不精……”
还没说完,萧烈忽然翻身上马,身躯贴到她后背,一手握缰绳,一手横在她腰前,“驾!”
一声低喝,骏马飞驰而去,将所有人甩在身后。
萧烈凑近南绯音耳旁,嘴唇几乎碰到她的耳垂,“南少爷,如此,可满意了?”
第106章 三个不成器的弟弟
南绯音周身都被萧烈的气质侵占,全身紧绷,咬着牙干笑,“还行,你贴那么紧不热吗?!”
萧烈挑眉,“南少爷昨晚抱着本王时,也不曾说热,这会热了,是要始乱终弃?”
南绯音:“不会用词儿你可以不用!”
她肩膀去撞萧烈的,脚往后踢,萧烈一一防住,甚至手都没从她腰上放开过。
离焰一行人目睹着两人远去的身影,“这是……又打起来了?”
慕右骑马护在粮草一侧,回道:“不打起来才是稀罕事。”
沈京很担心,“快些跟上吧,公子可不要把九王爷得罪狠了。”
一行人带着一队官兵押送着粮草往边境而去,这一队官兵都是新兵,个个面庞稚嫩,萧承嗣倒是没有在这上面动手脚。
离焰等人追上时,萧烈正牵着马缓缓而行,南绯音躺在马背上昏昏欲睡。
没能赶上看两人如何分出的胜负。
赶路历来都是个累活,不过幸好萧烈和离焰对这一路很熟悉,走的都是平坦大道。
南绯音正好趁这个机会养伤。
几日后,总算是接近了边境,再走二十里,就是云墨城。
这天夜里,许久不见的离云突然出现在萧烈身侧,“王爷,找到永静大师了,在云墨城附近,已经派人联系,只是永静大师向来随心而为,不知会不会出现。”
萧烈微微颔首,“无妨,你带人匿于云墨城,隐藏好身份。”
“是。”
南绯音在他身旁,听到了全部,问道:“永静大师是谁?你找他做什么?”
“一个世外高人,找他问些事,不过一切随缘。”萧烈道。
司泽在对面嗤笑出声,“狗屁的世外高人,不就是个老秃驴。”
南绯音啧啧两声,“小秃驴,对长辈要尊敬。”
司泽撇撇嘴,不再说话,低头看着火堆里被烧得通红的火柴,眼神有一瞬间的落寞。
准备休息的时候,司泽突然拦住南绯音不许她睡,“南绯音,本座有问题问你。”
“小和尚,有问题明天再说,我要睡觉!”
“不行!就现在说,我问你,你……”司泽板着脸,神情紧张又严肃,“你是不是没有哥哥?”
南绯音:“啊?我有啊。”
司泽瞬间瞪着她,“南家就你一人,你哪来的哥哥!”
南绯音很无语,“你知道你还问?”
司泽很不开心,“谁知道你这么不诚实。好了,你没有哥哥,以后你有了,我就是你哥哥。叫一声,快点!”
南绯音摸了摸司泽的脑门,“你吃错药了?”
“我没有!我就是你哥!”司泽跺了跺脚,一副你不认我就跪下来哭给你看的模样。
“行行行,你是哥,你是哥行了吧?”
“那你叫我。”司泽偏头,用耳朵对着南绯音,“叫哥。”
南绯音微微一笑,“弟,哥今天就让你知道不让人睡觉是多么不道德的事。”
说着,她趁司泽不注意,点住他的穴道,让他动不了,然后嘿嘿一声坏笑,喊了声:“千洺安,过来!”
这一路行军,因着都是男子,所以原本夜间休息,大家都是随便找个地方一窝就睡了。
但是南绯音身上有伤,萧烈仗着自己权大势大,硬是给她弄了个简易营帐。
此刻,司泽就被迫坐在南绯音营帐门口,千洺安的大拇指和食指分别撑开他的上眼皮和下眼睑,让他眼睛睁得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