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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百亿女导从拍土味短剧开始_写书赚饭钱【完结】(137)

  嬴佳看到左前方有个媒体人眼睛都看直了,恨不得拉进度条回去再看两眼。

  屏幕黑下去,熟悉的红色狰狞字体,在荧幕上划下一个“冬”字。

  雁儿清洗颂莲的衣服,却在换下来的衣服里发现了一条染血的白裤子。

  她将这事报给了二太太卓云,卓云则设计引来高医生为颂莲看病。

  高医生拎着药箱进了四院的门,再出来时给老爷扔了个炸弹,“四太太没有身孕。”

  气急败坏的老爷封了四院的灯。

  所谓封灯,就是用黑布遮盖院子里所有的红灯笼,再也不给它们点亮的机会。

  老爷气急败坏,颂莲同样气急败坏。

  气急败坏的老爷封了颂莲的灯,气急败坏的颂莲踹开雁儿的房门,把她院子里的红灯笼全部扔到了院子里。

  “一个丫鬟偷着在屋里点灯笼?这灯笼是你随便点的吗?陈府还没有规矩了?”

  梅珊劝她不要跟下人一般见识。

  颂莲却说,“那不行,这可是府上的规矩。”

  规矩,规矩。

  一开始听到规矩面无表情,眉目中透着烦躁的颂莲,如今也口口声声都是规矩了。

  照老规矩,火红的灯笼被烧得一干二净,雁儿跪在雪里地,被雪淋了满头。

  第二天,雁儿被抬出了陈府的院门。

  她死了。

  但也不过就是死了个丫鬟罢了。

  陈府照样点着灯,照样吃着饭,照样唱着戏。

  “非是我嘱咐叮咛把话讲,只怪你呆头呆脑慌慌张张。夜晚非比那西厢待月,你紧提防,莫轻狂。关系你患难鸳鸯,永宿在池塘。已然错情生波浪,怎能够粗心大意你再荒唐。”

  一段京剧唱词,梅珊身着红色衣服,水袖翻飞,脸上犹带着笑容,只是那声音尖细而刺耳,在暮色中回荡,仿佛个精致的人偶,只是咿呀咿呀唱着。

  一唱颂莲慌张假孕。

  二唱颂莲轻狂夺了雁儿的性命。

  三唱颂莲粗心大意再荒唐。

  颂莲站在陈府的屋顶,听完梅珊的一曲唱词,如梦初醒般,竟有几分她坐在镜前说这院里透着鬼气的模样了。

  “点灯,灭灯,封灯,我真的无所谓了,我就是不明白,在这院里,人算个什么东西,像狗,像猫,像耗子,就是不像人。”

  像对老爷摇尾乞怜的狗。

  像被圈养在屋子里哪儿也不能去的猫。

  像见不得光的房间里活着或死了都无人在意的耗子。

  梅珊叹了口气,“管她像什么呢,就这么活吧,自娱自乐,自己给自己寻开心嘛。”

  这当然是很好的。

  人生在世,难得快活。

  只可惜,早有判词写了——已然错情生波浪,怎能够粗心大意你再荒唐。

  当晚,颂莲大醉。

  第179章 大红灯笼高高挂(下)打赏加更

  白雪皑皑的陈府,颂莲自宿醉中醒来,听见窗外传来女人的惨叫声,凄惨无状。

  颂莲从院里出来,远远地瞧见一排红灯笼进来,浑身黑色的下人们驾着只穿里衣的梅珊回了房间,她头发散乱,被捂着嘴,惨叫卡在喉咙里,嘶哑粗涩,再不复往日的圆润柔媚。

  二太太卓云揣着手,闲庭信步,从未像今天这般高兴过。

  “四妹,酒醒了?幸亏你昨天跟我说这事儿,要不然,还不知要出多大乱子。”

  竟是昨夜颂莲醉酒,胡言乱语间说出了三太太梅珊和高医生的奸情,被二太太卓云听见,当晚就带人抓住了这对野鸳鸯。

  颂莲枯坐在房间里,心中无数情绪翻腾。

  她又听到了阵阵慌乱的脚步和女人的挣扎声,颂莲跟着脚步声出了门,只看到一队黑色的人影把一个白色的人影抬进了楼上的死人屋。

  开锁声,踹门声,器物晃动声,所有的声音都埋在了厚重的大雪里。

  一队黑色的人影出来了,白色的人影被留在了屋子里。

  颂莲蹒跚着来到那间死人屋前,背景音里的喜乐响起,又在颂莲拉开死人屋的房门时戛然而止。

  两秒钟的寂静后,女人的嚎叫穿破天际。

  “啊——杀人——啊——”

  老绅士吓了一跳,椅子拖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杂音,却盖不过屏幕里女人的尖叫,那是一声穿破时间的尖叫,钻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颂莲被关回了房间里,老爷问她看见了什么,颂莲剧烈地喘息着,只低声重复,“杀人,你们杀人,杀人……”

  老爷语气低沉,“你疯了,你已经疯了。”

  深夜,疯了的颂莲点亮了三太太梅珊屋子里所有的红灯笼。

  整个屋子一片红色,三太太梅珊屋里挂着的所有戏服被红灯映得血淋淋的,黑色的戏曲面具瞪着一双锐利的眼,审视踏进屋里的每一个人。

  咿呀咿呀的唱曲声连绵不断,吓得仆人们慌乱奔逃。

  “闹鬼了!闹鬼了!”

  陈府的院子里确实有鬼。

  自那以后,屋顶上住着个会唱戏的鬼,院子里住着个行尸走肉的鬼。

  第二年夏天,正是颂莲拎着行李踏进陈府院门的夏天。

  喜乐和爆竹交织,陈府迎来了第五位太太。

  捶脚的铜锤响彻整个陈府,五太太轻声问老婆子,“那个女人是谁啊?”

  老婆子看也不看,回道,“以前的四太太,脑子有毛病了。”

  挂着红灯笼的院子里,颂莲穿着学生般的白衣黑裙,梳着两条麻花辫,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镜头渐渐拉远,整个院子跃入画面中。

  高大灰蒙的四面高墙,由红灯笼做边界,把颂莲围在其中。

  正是一个“囚”字。

  ……

  全场灯光大亮,观众们却仍停留在电影最后那股压抑的氛围里,久久无人言语。

  艺术片大多如此,导演无法从观众的反应看出他们对这部电影的评价,华国的艺术片尤甚,情绪和内涵往往过于内敛,需要仔细品味才能分辨其中奥妙。

  又过了几分钟,电影字幕都放完了,展映厅里才响起了小小的议论声。

  “这部电影很有意思,我想我会看第二遍的。”老绅士开口,他看向嬴佳,“导演的名字叫嬴佳,也是华国人,你认识吗?”

  嬴佳在考虑自己要不要承认自己就是嬴佳,承认吧肯定要寒暄几句,不承认吧万一在颁奖典礼上碰到……

  “嬴导!真的是你!”

  嬴佳循声望去,只见几位正在往外走的华国人正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为首的一个熟面孔已然迈步向她走来。

  “之前听说您要来,我还不相信呢,没想到真的见到了。”林玉枝三步并作两步,握住嬴佳的手,“嬴导,好久不见,我是《影视放映室》的林玉枝,魔都电影节时候我们见过的。”

  嬴佳有些印象,“哦,是你。”

  没想到她事业做得还挺红火的,以前只在华国的电影节上,现在都能拿到柏林国际电影节的邀请函了。

  “嬴导,我好像总在被您震撼。”林玉枝笑着说,“《大红灯笼高高挂》亦是如此,这部电影让我用一个全新的视角审视了华国文化里常见的符号,高墙深屋不再宏伟,而是压抑,红灯笼不再喜庆,而是父权的奖励,喜乐也不再吉祥,而是新娘的哭声……太多想说的了,我脑子里已经有几万字的影评了。”

  “是啊是啊,镜头的对称美学更值得盛赞。”她旁边的另一个记者接话,“对称向来与平衡、稳定和秩序相连,在电影里用如此多的对称镜头,可不可以理解为颂莲的一生始终被秩序框住,无法逃离?”

  几个媒体人你一句我一句,夸赞的话捧得人找不着北。

  类似的场面嬴佳经历多了,她左耳进右耳出,只在见他们还有大聊特聊的趋势时蹦出来一句,“那你们觉得,《大红灯笼高高挂》能拿金狮奖吗?”

  一句话噎得几个媒体人瞬间住了嘴,互相看来看去,就是没人敢说“能”,也没人敢说“不能”。

  他们又没看过其他影片!

  就算看过,他们也没办法替金狮奖的评委做决定啊!

  就连和嬴佳最熟的林玉枝,嘴唇抖动了半天,都没说出那一句“能”字来。

  嬴佳嘴角挂上得逞的笑,正欲离开,就听到刚刚坐在自己旁边的老绅士用英语问道。

  “你就是嬴佳吗?你说了什么,让他们都不说话了?”

  老绅士的口音嬴佳能听懂,她回答道:“我问了他们一个问题。”

  嬴佳是用中文回答的问题,老绅士听不懂,求助似地看向林玉枝,林玉枝便好心地用英文重复了一遍嬴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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