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这不是恩将仇报？”
……
沈青宴越过众人继续和赵良医一起往楼上走，冯晓看看二人，解释，“医患关系也确实是越来越紧张了，你们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我想好医生不能折在这种无妄之灾上。”
毕竟，好的医生，活一人可救万人，一万人是一万个家庭的幸福美满。
“多谢冯女士好意，我们记得了。”赵良医点点头，沈青宴吧一般人近不了身，他虽然老弱，但童钺一直在暗中保护着，也不是问题。
不过人家好意，他自然是要好好回应的，这世间善意难得啊，且遇且珍惜。
“嗯，多谢。”沈青宴也回了一句，突然又补充了一句，“陈宇托我带话给你，他说虽然现在时过境迁，物是但人未非，他还是以前的他，他会证明给你看的，但请你再等等。”
冯晓惊讶，疑惑，不屑，怀疑，犹豫，最后变为沉默，“好，我知道了。就算我不再相信他，我也相信沈医生您的人品，那我再信他一次。”
她之前一直没有亲自见到过他，也算是了却心里最后一点残念。
沈青宴不再多言，他刚和赵良医一起走进冯晓父亲病房里，几个医生护士立马就赶来了，他们嘿嘿的笑着。
“那个，我们就是想观摩观摩，学习学习，赵医生，沈医生应该不会介意吧？”
“拜托拜托二位大佬，求求了，让我们一起看看吧，我也想看到奇迹。”
“没错，就因为二位我对针灸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打算继续进修博士去学针灸。”
……
沈青宴和赵良医莞尔一笑，随即示意大家随意。
“在你们西医上，植物人是指因严重的脑损伤或疾病导致意识丧失、无法自主活动的状态，而且对外界环境认知十分低下，甚至丧失……但植物人这个说法在中医上来说为木僵，一般来说是没有办法转圜余地。”
赵良医开始习惯性讲课了。
“但这位病人的四肢，筋脉，五脏六腑乃至脑部都正常，可见日常维护工作到位，以及他并不是真正的社会死了，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应该有梦游的行为。”
不然只是简单依靠外力帮助，躺了这么久，他的四肢的肌肉，筋脉不可能这么好。
“您是说它是植物人状态梦游吗？”一个护士不可置信，“我每天都有来巡夜，值班，检查，没有发现啊。”
“对啊，对啊，而且他也不像下过床的样子，哪儿哪儿都是整齐干净的。”
“还有一直陪床的阿姨，如果他梦游，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一直没有发现？赵医生您是不是诊断错了。”
……
众人七嘴八舌，那陪床阿姨刚走进来，听见这话，下意识一抖，“你们，你们都知道了？”
众人:？？？？
她这话什么意思。
见众人严肃的盯着她，陪床阿姨吓坏了，当即解释起来，“我，我不是故意隐瞒的，就是他太吓人了，而且他总是挑护士走了之后下床，我每次都以为他要好了……但是每次都……后来我就习惯了。”
“我不说是因为我还在观察，他到底是不是装的，万一是装的我说了他弄死我怎么办。可如果不是装的，他为什么每次都挑护士离开后下床呢，太准时准点了。”
就像有听觉，可以思考，他自己知道似的。
众人:！！！
“我不信这个邪，你们继续讲，我去查走廊监控。”一个护士跑远了，顺手还带走了陪床阿姨，“您说，他每天分别是什么时间梦游的，都去过哪里，每天梦游多长时间？”
第460章 真的，都是老龙。
“哎呀，你跑慢点，每天也就10来分钟吧，就散步似的，就在病房里，有时候还能自己上厕所呢。”
可给她省了不少事，本来她打算就这几天说的，结果先被发现了。
等二人查完监控再回来的时候，小护士脸上被死死压抑住的激动溢于言表，“吴主任，赵医生，您真的神了，我们特地去查看了一些特定时间段的监控，冯晓父亲真的梦游。”
众人震惊，看向赵良医的眼神都无比崇敬。
“所以，冯晓父亲的植物人和一般人不同，他只是心病难解，自我求生意识又浓厚，所以我们出手才有用。”
赵良医继续说了起来，抬手虚空往下压压，示意大家淡定。
“并不是所有的植物人都能救醒，这一次也算是机缘巧合，所以请大家千万不要把我们的事情夸大其词的传出去。我们不是怕毁了名声，而是怕给了许多家属不必要的希望。”
“好的赵医生，我们知道了，绝不外传！”一个小护士立马举起手来。
其他人也都点头如捣蒜，纷纷化身迷妹迷弟。
“赵医生请放心，我会帮你监督他们的，不过，要是有家属不信邪非要请您再看看呢？”
“是啊赵医生，虽然不能乱给希望，但是有希望的话是不是也让别人试试比较好，要不您二位今天诊治完冯叔，也给其他病人看看？”
“对对对，万一又能出现一份希望呢，就请您二位看看吧。我们科室植物人还不少。”
……
如果能救活几个，他们科室就出名了，以后日子也好过一些，家属们也不至于整天死气沉沉，也能多几分功德。
“可以。”赵良医点点头，随即示意大家站远一点，他和沈青宴一起开始给冯父下针，一边下针一边讲解。
众人听得认真，还有记笔记的。
医院大群里这消息迅速传了出去，来观摩的人越开心多，直到施针三轮结束，沈青宴和赵良医抬头时，才发现被围观得彻底。
于是二人又开始挨个病房巡视把脉检查，有一些虽然提出来了更好的，更有利于病人恢复的意见，但像冯父这样机缘型选手也就一个。
众人这才放弃内心的火热选择了离开。
沈青宴叹气，生老病死，哪一样都足够让经历的人痛不欲生了。为医者，必须保持理智，封印大部分同情心，方可不影响医术操作，也保全自身。
二人耽搁到了十点才去到济世堂。
“赵医生，沈医生，你们今天可是迟到了一个小时了啊，哪有做生意这样的。”
“就是，我们等里好久。”
“再这么搞以后我们不来了，等得着急上火的，而且你们还做不做生意了，都走了好几波客人了。”
……
怨声载道中，赵良医也只是笑嘻嘻道歉，“实在是对不住各位，在医院耽搁了一会儿，有一些临时诊断。各位请进，为了赔罪，几位一直等着的客人今天免看诊费。”
“那还行，嘿嘿，那赵医生你不会故意不给我认真看吧，毕竟我们没给钱。”
“你怎么说话呢，赵大夫是那样的人吗？你侮辱人！”
“对不住，对不住，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而已。”
……
看诊开始了，沈青宴最后看了一眼手机，没有顾希溪的消息……他收回视线，面对病人柔声细语，“把手放这里。”
顾希溪刚要拿出手机来，她便听到超市楼下闹嚷的声音，从窗户看下去，是许多年轻的龙人带着清一色的老龙们来了。
她立即放下手机下楼去，只见老龙们真的可以称得上是十分苍老了，就像十几岁的猫咪一样，鳞片没了光泽，胡须也显得蔫儿蔫儿的。
龙目也都显得有些黯淡无光，更奇怪的是……他们仿佛被掏空了身体那般虚弱，即便他们脸上还保持着笑容，慈爱。
顾希溪没有问，只是迎上去正常接待，楚风和陈宇则去把新做好的龙用按摩椅，龙用痒痒挠，龙用洗漱套餐……全部拿出来给大家试用。
“龙姥，您看看这个，以后我用它给你搓澡就方便了，你没有鳞片的地方也不会一直装着水了。”
“爷爷，快来试试按摩椅，这么大可舒服了，按摩着睡觉，您一定会感觉没有那么……它还有热敷功能，我试过，浑身暖洋洋的，和平时在水里不一样。”
“哈哈哈，您上当了吧！”
“臭小子，你们就是这么整前辈的！”
……
画面和谐，但顾希溪总觉得他们说话藏着掖着的，还有就是，已经三天了，一条壮年到中年这个年龄阶段的龙都没有看到过。
集体修炼还是出差去了？
“你这样使用是有危险的，我来介绍一下这款产品的注意事项吧。”顾希溪走过去，就商品开始讲解。
讲完，她的手里就被塞了一片厚实却因为质量低轻盈的甲片，青绿色上闪现银光，足足由顾希溪整个巴掌那么大。
刚被塞着拿到时还险些没抓住滑落在地。
原来这就是龙鳞……顾希溪又看向了他们的胡须，那会又是什么样的触感呢？
“小姑娘，我还活着呢，我不拿胡须跟你换啊。”老龙奶奶吓坏了，逗笑着摆手，“你别吓唬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