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卫弘文的话，高凯毅立即对他礼貌一笑：“没什么。”
“真的假的？”卫弘文不太相信高凯毅，微微侧身，顺着高凯毅刚才望的方向看去，“你看……”
外面没有值得引人关注的东西。
话说一半，他见到楼下站着一个女孩。
女孩背对着他们，看不清正脸，但她披着一头及腰的波浪长发，微风拂过，发梢被吹动，配上金黄光芒的照射，整个人有股灿烂的阳光味道。
记得高凯毅是单身，卫弘文戏谑道：“你是看中楼下的那个女孩了吗？”
“……”高凯毅瞳孔地震，“卫总，您别吓我。”
“？”卫弘文收起开玩笑的笑容，“我随便说说的，不过，你是看她吗？”
“是。”高凯毅承认道。
上午他和顾总都在公司办公，下午才到这来的。
没来多久，他便发现楼下有个眼熟的身影。
身影主人又是喜欢跟着顾总的女孩，出于好奇，他就多看了几眼。
“你认识的吗？朋友还是什么？”卫弘文端起茶杯，浅尝一口茶，“叫她上来，看她站着也挺累的。”
这家茶楼是他开的，不以盈利为目的，一般拿来用于招待朋友、进行商务接待和谈生意等等，所以，采取私密性强的会员制。
女孩站着的地方是茶楼外面，目测非会员，进不来。
若对方和高凯毅认识，他可以给对方送个会员，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
毕竟，高凯毅也算身居高位，有很大的价值。
“我不认识，但……”高凯毅顿了顿，“顾总认识。”
“景珩认识？”卫弘文放下茶杯，猜测道，“难道今天和景珩有约的人是她？”
顾景珩刚从他们这包厢走出不久，女孩又站在楼下，是去接她上来的？
“这……”目前连女孩的身份都未知，高凯毅不敢确定，“我不知道。”
卫弘文好奇心也升了起来，干脆起身，站在窗边。
“卫总，您……”高凯毅没意料到卫弘文的举动如此直接，急忙拉了他一把，“您就别看了。”
“为什么？”卫弘文回头，“没有见不得的人吧？”
“不是，就……”高凯毅犯难了，跟
卫弘文解释不清。
“就什么？”迟迟等不到高凯毅往下说，卫弘文催促道。
高凯毅决定转移话题：“对了，卫总，您找顾总参与的项目，您这边要是有问题，我一定会紧急为您处理。”
“你这话题转得太生硬了。”卫弘文好奇心增多，主要那个女孩非商务打扮，身上的稚气也有点明显，感觉没脱离校园，不像能和顾景珩谈生意什么的。
高凯毅干笑一声，心生后悔。
早知道，不跟卫弘文说顾总认识楼下的女孩。
“所以，她是谁，是景珩的什么人？”卫弘文和顾景珩的交际圈有一大半是重叠的，但那个女孩眼生得很，不免使人好奇。
背后和老板朋友议论老板，不合适，高凯毅再次转移话题。
高凯毅这一弄，卫弘文更加好奇了，视线一直往下。
女孩感应到有人看她，忽然转身抬头。
两道视线瞬间交汇，碍于对方戴着一副眼镜，卫弘文大致看清了对方的面部轮廓，线条蛮流畅的，下巴和鼻子都很小巧。
下一刻，女孩扭头就走了。
走的方向不是朝着茶楼的入口，而是沿着路边，慢慢远去。
卫弘文奇怪地道：“景珩没和她约吗？”
问题抛来，高凯毅头疼地揉了揉额：“卫总，我真不知道。”
卫弘文在窗边站了几分钟，都见不到顾景珩下去，加上高凯毅遮遮掩掩的神秘态度，自己宛若身处迷雾中，但他没追问，跟高凯毅接着聊工作。
而和卫弘文对视了的林初晴，刚刚被吓一跳，飞快地回自己的车上。
车内空间有限，坐久了身体血液会不循环，不知顾景珩什么时候会出现，她下车是想围着自己进不去的地方走走，顺带在阴凉处休息一下。
忽然发现高处的窗边有人，俯瞰着自己站着的那一块，她难免受到惊吓。
幸好不是顾景珩！
否则，她的脸极有可能被他记住，不利于她。
坐在了车上，林初晴百无聊赖地刷手机。
刷着刷着，提示‘李管家’来电，她生无可恋地往方向盘一趴。
别看她的工作时间是上班日的早八晚六，实则休息日也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命，处理问题。
林初晴深呼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讨好地笑道：“李管家，下午好。”
“我可不好！”
入耳是恶心老男人音调略高地呛她，她磨了磨牙。
死老男人，快给她失业！
八幢的业主，到底什么眼光，找这么一个尖酸刻薄的老男人当管家。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纵然生气，林初晴保持着讨好的语气。
“你有没有点职业素养？自己休息，就不安排好工作？”从林初晴入职第一天起，李管家一直看她不顺眼，没从事服务业该有的卑躬屈膝态度。
“……”林初晴翻了个白眼。
是是是，她没职业素养，行了吧。
以前就不和恶心老男人争吵，现在她也不争吵。
职业属性让她只能选择窝囊地生气，不得和别墅区的人争吵。
“李管家，我休假前安排好了的。”她客气地道。
“你安排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门口前公共区域的地都没扫干净，你赶紧回来找人打扫干净。”话一说完，李管家把电话一挂。
听着断线声，林初晴想暴打恶心老男人一顿。
明知她休息，还给她找茬，故意的吧！
一想到动不动的投诉，投诉次数一多，会被扣工资，林初晴烦躁地捶了捶方向盘，然后联系清洁工。
面对恶心老男人的要求，清洁工叫苦连天，并问她：“初晴，我能不能换个负责的公共区域？”
“不能。”林初晴也想换个服务的业主，但公司规定了，如无特殊情况，不可变动，况且，这属于和其他同事交换工作，其他同事未必愿意。
“……行，我扫完了，给你发照片。”清洁工无奈道。
“辛苦了！”
今天要是回别墅区，自己相当于连续上班十多天，林初晴不愿意这么牛马，祈祷清洁工的打扫务必让恶心老男人满意，不投诉她。
手机玩不下去，车内也呆不下去，她重新到处走走。
将要再次走过古色古香的建筑的入口，蓦地，有人朝她发出一声“哎”。
是前不久和她对视的男人。
林初晴有些紧张。
自己什么都没做，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了，来找她茬吧？
“你好！”已和高凯毅聊完工作，卫弘文打算回公司里，这一走出茶楼，就见到本以为离开的女孩，下意识地叫住她。
见对方微微抿着嘴巴的样子，他走近些她：“我是这茶楼的老板，前不久看你站楼下，请问你是想进去，但没vip吗？”
闻言，林初晴愣了愣。
她确实试图进去茶楼里面，可一靠近入口，门童就让她出示会员身份。
这老板想干嘛？
她轻咬下唇：“是的，我没会员。”
“你稍等。”说着，卫弘文朝旁边的员工吩咐道，“拿张新的vip卡给这位小姐。”
“？”林初晴不明所以。
vip卡这么随便获得的吗？
“要svip的。”卫弘文补充道。
之所以不送普通vip，送svip，是因为svip会自带充足的余额，能够抵消来这产生的消费。
虽然不知对方的具体身份，可高凯毅认识的人，他都愿意送vip卡，更别提对方是顾景珩认识的人了。
“那个……”林初晴扬起礼貌的笑容，想要问卫弘文为什么送她vip卡，就在这时，眼中映入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正往这边走，她身后也停了一辆库里南。
意料不到顾景珩出现在前方，她急忙低下头，想转身拔腿就走。
可晚了一步，旁边的工作人员在桌上一阵翻找，给她递了svip卡，道：“小姐，请您拿好。”
一时拿不是，一时拿也不是，顾景珩离她越来越近，林初晴忍着不拔腿就走，硬着头皮地缓缓伸出手。
“欢迎你下次来玩。”卫弘文笑吟吟地道。
“谢谢。”
svip卡到手，顾景珩离她只有几步之遥了，林初晴头埋得更低了。
与从前不同，这次顾景珩和她是正面对着的，他哪怕目不斜视地走路，都看得到她。
脚步声愈发的近，没一会，前方的男人大步流星地走过了她。
是擦肩而过。
顾景珩从她身边经过。
她头次离他这么近，近到她心跳仿若回到对他一见钟情时的紊乱，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他好高，身上的味道好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