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房子你住得不习惯，哪里不满意，跟我助理说，叫她再给你换一套。”顾景珩停止把玩，抬眸直视女孩，“换到你满意为止。”
“谢谢。”仅仅获得居住权，自己的生活质量也是飞跃，由俭入奢，令人开心，林初晴嘴角上扬。
“对了，缺什么都可以跟她说，她会帮你采购。”
“什么都可以吗？”
“嗯。”顾景珩目光上下扫视女孩，女孩有点不相信的眼神，似怀疑他言语的真实性，“记得是找白曼文，不是高凯毅。”
“有区别吗？”林初晴感觉这两人都没什么区别。
“有，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
“……”
男人一本正经地说着，她像在听冷笑话，忍住不笑。
“同性沟通起来更方便一些。”顾景珩补充道。
“也是。”林初晴并非嫌弃高凯毅，是有些事的确和同性沟通更方便，“那……我要做些什么吗？”
顾景珩跟她提供工作，也给她提供房子住，缺什么都可以让他助理帮她采购，可能以他的身份地位和财富来说，这些付出微不足道。
付出和回报，一般人都希望得到正比的。
她目前什么都没付出，顾景珩想到得到什么回报呢？
“你是指我对你的要求？”女孩没把话说得太详细，顾景珩猜测她问的是这点。
“对。”林初晴郑重地点点头。
“别随便消失就行了。”顾景珩当前对林初晴没过多的要求，她的存在相当于给他乏味的生活注入新鲜感，她只要存在即可。
“？”林初晴不解，“顾总，您的要求好像很低。”
“是吗？”顾景珩微挑剑眉，“要求是流动的，我可没说以后的要求不变。”
“好吧。”林初晴嘴上应得好好的，实则顾景珩若对她要求高或多，她应该也做不到，因为她是个普通人，但这种情形不好和顾景珩深入沟通。
“我要走了，你送我。”说着，顾景珩松开女孩的手，站了起来。
林初晴立马也站起来，和顾景珩并肩同行。
没料到，她没走几步，手上又传来不属于自己的温度。
是顾景珩，他牵着她的手。
他的手，好大啊。
林初晴抬头看了看比她高足足一个头的男人，入目线条极其流畅的侧脸，那种如同做梦的恍惚感又找上了
她。
一路上，两人无话。
到了楼下，男人朝她说：“就送到这。”
“顾总再见。”林初晴挥挥手。
她说了再见，但男人没马上去坐停在旁边的幻影，也不搭理侧身背对他们、明显故意不看他们的司机。
他定定地站在她的面前，夜色下，他黑沉幽暗的眼眸，变得宛若深不可测的大海，使人捉摸不透，难以揣测他的想法。
她犹豫要不要再次说再见，眼前忽地一黑。
下一刻，她落入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
活了二十二年，首次离异性这么近，近到仅隔着衣衫，虽然冬季衣服的料子厚，但她依稀感受得到男人的体温，以及他温热的呼吸气息。
还有，那双覆盖住她后背的大手。
一时之间，林初晴心跳紊乱，身体微微僵硬。
隐约嗅到女孩身上淡淡的香气，顾景珩微勾唇角。
“嗯，走了。”
不等她反应，刚才拥抱了她的男人留下这句话，不远处的司机极有眼力劲地打开车门，让男人上车。
目送幻影的离开，林初晴看着黑夜的世界，灿烂一笑。
人不会持续倒霉的，有低谷，自然也有高处。
度过低谷，她迎来的是高处吧！
虽说这高处全靠顾景珩得来，但怎么不算她运气好呢？
与此同时，行驶在马路上的幻影里。
吴叔回想刚才目睹的画面，深感不可思议。
不见林初晴两个月，她和少爷就猛地发展上了，少爷刚才还抱了她，而且少爷今天中午下的飞机，从海外回来，到银腾大厦工作了一下午，连家都还没回，先到林初晴新的住处。
关键一点，林初晴经常开的那辆车破破旧旧的，由此可见她不是经济宽裕的人，新住处竟然是富丽堂皇在江边的大平层小区。
对此，他十分好奇，林初晴条件怎么突然变好了。
***
私人高尔夫球场上。
望着一望无际、绿草如茵的草地，林初晴感叹钞能力的作用。
寒冬已至，这里的草能长得如此嫩绿，铁定是钞能力才做得到的效果。
再看旁边穿着贴身球服的男人，在挥舞着球杆，找准最佳入球点的方向，她注意力即刻被转移，自己今天是被顾景珩叫出来打高尔夫球的。
可惜她第一次接触这种运动，挥球杆都有难度，只能站在一边，欣赏顾景珩的球技，也拍了几张球场的照片。
上次她用自媒体号发了对着在顾景珩房子里的窗外江景的自拍照，平台居然给了她好几万的浏览量，新增几十个粉丝，点赞过千，评论过百。
这大概就是：有心插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随手一发用来做纪念的照片被观众看到了，苦心认真拍摄的视频、照片和vlog却没几个浏览量，郑明美还费劲地给她引流了。
现在林初晴不是追求做自媒体成功，是朋友圈发不得她最新的生活现状，私密发布也没意思，倒不如都发在自媒体号上，满足自己的分享欲，还能获取一些流量。
发好了照片，林初晴退出自媒体号，一抬起头，身旁的男人不知何时停止了挥舞球杆，眼眸一瞬不瞬地注视她。
顾景珩是她喜欢的人没错，但她没完全适应和他的近距离正面接触。
尤其他立体的五官透露锋利，眉眼间的冷峻，加上他高大挺拔的身躯，淡漠的神色，不经意间都能给人造成强烈的压迫感。
林初晴不太自在地把手机放裤兜里：“顾总，您不打了吗？”
“我看你好像挺无聊的，都玩上手机了。”顾景珩边说边把自己的球杆交给跟着他们的球童，“来，我教你打。”
林初晴不反驳自己的无聊，乖巧地点点头：“谢谢顾总。”
其实，她刚到这时，顾景珩教过她。
但她是个初学者，转头就忘记了技巧，也难以理解打高尔夫球的乐趣。
本以为，顾景珩像先前那般，给她做示范，不料他绕到她的身后，双手虚环住她的身躯，还握住她的双手。
刹那间，她整个人在他的包裹中。
地上，两道影子亲密地缠在一起。
林初晴的心脏，没出息地疯狂跳动。
接下来，顾景珩跟她说了什么，她都没听得太清，只知道他晃动着她的双手，连带晃动她手中的球杆，完成了把球打飞出去的动作。
球落在哪，她没去注意。
顾景珩估计是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开声道：“不喜欢高尔夫吗？”
“……”林初晴尴尬地咬咬唇，“还行。”
确实没有天赋，教到后面，顾景珩放弃教她了。
她乐得清闲，甚至想偷偷拍他的照片。
以前她有干过这种事的，但以前怕被发现，隔的距离远，她那手机又是便宜货，拍照功能很一般，拍出来的照片不清晰，他俊美的面容较为模糊。
这会顾景珩离她很近，她不太敢当着他的面拍。
最终，她选择放弃了，做好观看他打球的观众，不时神游一下。
冬天天气难免阴沉，今天天气难得的晴朗，阳光洒满大地，余光几次扫掠专注他打球的女孩，顾景珩脑海浮现往日记忆。
他的记忆向来极好，在女孩没跟踪他前，他在别墅区第一次见她，那天也是个晴天，她蹲在湖边，指尖在空中虚点，想碰触又不碰触她眼前的小松鼠。
很短暂的一面，他当时坐车一闪而过。
“好了。”收起脑海过去的画面，顾景珩脱下手套，交给球童，走到女孩的旁边，拉起她的手，“进屋子里休息。”
到了屋子，林初晴张望四周：“顾总，我想喝水。”
“嗯。”
顾景珩招了招手，很快有人拿矿泉水过来。
一接过矿泉水，林初晴想拧开盖子，结果死活拧不开。
未等她开口说什么，身旁的男人从她手中拿走矿泉水，轻轻松松地把盖子拧开，然后矿泉水还给了她。
喝着喜欢的人给她打开的矿泉水，林初晴品出了一点矿泉水自带甘甜以外的甜味，依然像活在梦里，实质感不强。
为什么是她呢？
顾景珩让她跟他，看上她什么？
她是跟他的唯一一个，还是跟他的有许多个，自己是其中之一？
乱七八糟地想了想，她继续喝水。
下午的时间女孩陪他打了高尔夫球，晚上时间能交给她安排，顾景珩问道：“今晚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