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男生。”林初晴摇摇头。
“那吃饭吧。”林母示意女儿先吃饭，等下再打扮，“你几点出去？”
峰会是三点开始，到那保守估计开车半个小时，林初晴想了想：“两点。”
早点出门，以免遇上堵车之类的意外情况。
“行。”林母本想让女儿吃完饭就收拾家里，自己好去菜市场给丈夫送饭，可现在都十二点多了，不好让女儿收拾。
饭后，林初晴回房间里精心打扮。
试到最漂亮最适合自己的衣服，她往自己脸上涂了防晒霜和颜色粉润的口红，把用过卷发棒烫过的头发披散着，再戴上伪装作用的金丝眼镜，就开车出去举办峰会的酒店。
峰会比她想象中的盛大隆重，好多扛着长枪短炮的媒体人员有序进酒店里，以前都是在电视和网上看这种场面，如今亲身体验，她饶有兴致地研究。
可惜她没邀请函，无法进去峰会现场，只得在外面转悠。
即将三点，林初晴都未见到想见到的男人。
偏偏她口渴了，想喝水，转悠不下去，得找便利店买水。
就在她转身背对酒店大门口，寻找附近哪有便利店的一刹那，一辆库里南缓缓停在入口处前。
两位门童同时开了后座左右两边的门，高凯毅下了车，想快速跟上自家顾总的步伐。
然而，他没料到，顾总下车后，并未迈开步伐，目光明显停留某一处。
作为助理，没催老板走路的道理，高凯毅不吭声，默默走到了顾景珩的身后，接着视线顺着他注意的方向随意一扫。
峰会快结束入场了，外面的人不多。
这给了高凯毅眼尖的机会，见到前方那一抹纤细单薄的身影。
很眼熟，熟得他好奇心又冒出来了。
这女孩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见过好几次她跟着顾总了。
顾总始终无动于衷，隐约给人一种在纵容她的感觉。
旁边脚步声一响，高凯毅急忙收回视线，把邀请函递给工作人员检查，跟上自家顾总的步伐进去。
同一时间，找不到附近便利店的林初晴转回身。
她拿出手机，给自己点份外卖，找了个地方坐着。
三点一到，林初晴纳闷了。
顾景珩没来峰会吗？
早知道他不来，她今天就不睡懒觉，早早起床去别墅区大门口蹲点了。
但来都来了，附近好像也挺有意思的，逛一逛？
外卖送到，林初晴拆开包装，拿着奶茶，边喝边逛。
阳光温和，秋风凉爽，这种天气，什么都不做，当个街溜子，蛮舒服惬意的。
逛了一大圈后，她不知不觉又回到酒店的大门口。
峰会好像到尾声了，有一行人从酒店里出来。
林初晴原先没想细看的，可一道颀长高大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一行人中为首并被簇拥的那个男人，是顾景珩！
他有来参加峰会。
隔着一段距离，自己没刻意跟踪顾景珩，也做了伪装打扮，无需像在别墅区地躲着看他，林初晴此刻大大方方地观看，假装自己是个闲得没事到处看的路人。
今天的顾景珩，仍是万年不变的西装革履。
光看挺拔的身形，都足够迷倒不少人了。
她嘴角微微上扬，眼中装满笑意。
但笑意没维持多久，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抵是短暂的惊喜过去后，她需要面对现实。
两个人的云泥之别。
他身边随便一个位置，是她努力几辈子都未必爬得上去的高度，这辈子几乎别想像现在簇拥他的人靠近他，让他正眼看她一眼。
是的，顾景珩从未正眼看过她。
谁会关注路人甲呢？
自卑悄悄从心
底滋生出来，林初晴有些沮丧地踢了踢地板，而后转过身，望着湛蓝的天空。
同一片蓝天下，他离她那么近，又那么远。
另一边，高凯毅面上挂着职业化的笑容，朝送顾景珩出来的几人道：“各位，我们顾总还有别的行程，下次见。”
每次顾总在公众场合露脸，他习以为常必定有很多人围上来。
毕竟，银腾集团的体量之大，大到只要贴上一点关联都能吃得油光满面，谁会舍得放弃接近顾总的想法？
“好的，顾总再见。”
高凯毅话语一出，峰会也尚未真正结束，几人纷纷向顾景珩道别，识趣地走开，返回峰会现场里。
门童先一步打开了车门，高凯毅静等顾景珩上车。
顾景珩没第一时间上车，瞥了瞥刚才在看他、这会背对他的女孩。
胆子没变大多少。
加了他的微信，套用假身份，也不积极聊天。
找了个话题跟他聊了几句，再也没主动给他发过消息，安静地躺列。
察觉到顾景珩看了哪个方向，重点是看谁，高凯毅默不作声。
下一刻，那抹纤细单薄的身影头也不回地朝对面街头走了，他也看见顾总上了车，好奇心再度爆表。
如果跟着顾总的人不是女孩，年纪看着不是二十出头，像在校大学生的年纪，他都不会如此好奇，问题对方是女孩，长得也不是相貌平平的。
他没特别近距离地看过对方，但从身形、面部轮廓和洋溢的浓浓青春气息，都不难想象得出对方绝对是有几分姿色的。
有姿色的年轻女孩，加上顾总对她的纵容，以及顾总身边以前没出现过，至少从他眼中看来是特殊的女孩，高凯毅狗胆包天地想，难不成对方是顾总的女朋友？
话说回来，他跟在顾总身边五六年了，亲眼见证顾总在竞争激烈的继承人比赛中杀出重围到位高权重，再到顾总铁血手腕清洗了集团内部的蛀虫，大刀阔斧，改革创新，唯独没见过顾总的女朋友。
过去，顾总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工作的工作狂做派，一度使他恍恍惚惚地以为，顾总是个眼里和心里只装得下工作、绝情绝爱的人。
想到这，他好奇另外一件事了。
那女孩真是顾总女朋友的话，顾总哪来时间谈上的恋爱，两人为什么不像正常地恋爱？
女孩又是什么癖好，喜欢跟着顾总？
第7章
丰悦拍卖行的，发了新一期拍卖品的资料，林初晴想也不想地转发给顾景珩，用相对推销的口吻说：【顾总，请您看看，这是我行下一期的拍卖品。】
假身份贯彻到底，同时她怕顾景珩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不太好跟他聊些什么。
结果，她的‘推销’石沉大海，顾景珩没搭理她，但她也想到一个问题。
顾景珩在丰悦拍卖行应该是vip客户？
vip客户会有专人维护？
有人给他发相同推销的东西，他会不会嫌烦，把自己删了？
为此，林初晴担心了几天，时不时检查自己有没有被删。
又一天上班，她蹲在假山水池的旁边，边观察新购买的一批鱼适不适应新环境，边扫视远处的九幢。
“啧，上班时间在偷懒。”
全神贯注做着两件事，冷不丁传来冷嘲热讽的话语，林初晴表情微变。
抬起头，看见是八幢那个恶心的老男人管家，她强忍着反胃，挤出了笑容：“李管家，我不是偷懒，我是在看观赏鱼的成活率。”
“现在的小年轻，工作没一个认真的。”
“……”
“我们那门口的落叶今天格外多，你赶紧找人打扫干净，不然，我投诉你。”
老男人扔下这句话，就趾高气昂地走了。
林初晴气得够呛，狠狠地瞪了他几眼。
但她没耽搁，立刻前往八幢，检查附近落叶情况。
地上落叶稀疏，显而易见清洁工不久前打扫过。
无声地把老男人祖宗十八代地问候了一遍，林初晴电话叫来清洁工。
一见她，清洁工就疯狂吐苦水：“我说，八幢有大病吧！哪有人天天盯着落叶不放的，这可是秋天，秋天树木不多掉点叶子，正常吗！”
“阿姨，小点声。”林初晴提醒道，“等下被听到，会投诉我们的。”
“……”清洁工音量压下来，“真是欠揍的王八蛋。”
入职以来，清洁工和林初晴都深受李管家的毒害，无奈这里是她们选择范围内最好的工作了，通常吐一吐苦水，然后骂骂咧咧地干活。
怕这月又因投诉过多被扣工资，林初晴叮嘱了几句清洁工，一定要在下班前保持附近的干净，便去回去继续观察观赏鱼的存活率。
一眨眼，到了她巡逻公共区域的时间。
这次，林初晴特意先去八幢附近，看清洁工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再去其他地方巡逻。
因为巡逻完就能下班了，她顺便摸一摸鱼，惯性地绕到九幢的周围。
岂料，眼中映入一辆陌生的宾利，停在九幢的大门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