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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归来_姀锡【完结】(131)

  萧氏闻言瞬间眯着眼直直盯着他道:“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却不料此话一出,却见对方并非回应,反而骤然间握紧了双拳,就跟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双眼里一点一点蓄起了怒火,不多时,便见陆靖行咬着牙关猛地冲了出去,只见他一路冲到外间,一路冲到门口陆绥安跟前,忽而冷不丁一把死死揪住了陆绥安的衣襟,只朝着他双眼猩红,怒不可遏道:“为何不拦着,方才你为何不拦着她,为何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在你面前做出这等傻事来——”

  陆靖行揪住陆绥安的衣襟一声声咬牙质问着。

  他平日里最是惧怕这位兄长,从来不敢在他面前顶嘴,即便此刻,揪住他衣襟的手都在阵阵哆嗦颤抖,却依然揪住他死死不放,只恶狠狠地质问着。

  陆绥安始终一语不发。

  陆靖行又咬着牙关道:“你为何要这般作践她——”

  话一落,陆靖行怒到极致,便要挥起拳头一拳揍过去,却被身后陆景融一脚踹开道:“住手,孽障还不住手——”

  陆景融勃然大怒的怒骂着,他一脚将陆靖行踹倒在地,陆靖行失魂落魄地跌倒在地,他双臂死死撑在地上,许久许久,只猛然间怒吼一声,而后拿起拳头一拳拳砸在地上,转眼之间便见拳上已然见血。

  陆景融见状立马心惊肉跳地派人将人拖了下去。

  这头才刚消停下来,却见那头萧氏竟一步一步踏了过来,只见萧氏抿着唇一步一步朝着陆绥安走去,边走边冲他一字一句道:“然儿如今生死不明,哥儿难道就没什么要说的么?”

  萧氏双目死死定在陆绥安面上。

  陆景融见状,立马要拦住她,却被萧氏猛地一把挥开他的手臂,直至走到他的面前,一字一句咬牙暗恨道:“当初她犯了错,你们一言不发的便要将她远嫁,好,她做错了事,合该被人像抹布一样丢得远远地,她现在就按照你们的处置正在安排远嫁,难道这些都还不够么,难道还想要再让她死个不明不白么,我萧文瑛亲手养大的女儿,不是被人这般随意欺凌作践的——”

  萧氏红着眼圈,一字一句声泪俱下道。

  她摆出一副要为养女讨出公道的架势。

  陆景融只觉得头疼不已,事实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不是一目了然么,连他都无从辩解。

  陆景融到底偏袒着长子,不多时,只硬着头皮呵斥一声道:“好了,今日绥儿要下江南,便是天塌下来也万不能耽搁了正事——”

  说话间,扭头朝着一言不发的长子,道:“时辰到了,该出发了,绥儿你先走,你不是大夫,守在这里亦是无用,陛下钦点的事情要紧,莫要耽搁了时辰。”

  说着,又转头朝着萧氏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待一会儿然儿醒了后自会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正好这时,府外备好车马的长随常礼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道:“世子,车马备好了,大理寺和御史台几位大人们都在城门处候着了。”

  陆景融当即一脸正色道:“快去快去,莫要让同僚们久侯。”

  只一面将长子往外推,一面将妻子萧氏往屋子里搂。

  便见萧氏抿着唇,许久许久,终于松口道:“好,哥儿可以走,那便将沈氏唤来,让她给今日之事一个说法。”

  萧氏此话一出,陆景融立马欣然同意,却见陆绥安冷厉的目光噌地一下朝着萧氏面前上冷冷的扫了去。

  ……

  话说,雪居那边已然有翻天之势。

  而陆绥安的书房偏居一隅,有湖畔、竹林作挡,与正房相去甚远,故而,那里发生了什么,正房这边一无所知。

  沈安宁这晚辗转反侧,睡得并不安宁,加上她月事到来,腹中有些隐痛,又加上不知陆绥安半夜会不会回来,故而这一晚醒醒睡睡,睡得浑浑噩噩,待到天刚亮后,猜测陆绥安临走前会返回正房同她一道用膳,毕竟,这俩个月来,若非衙门里头有正事,他都一日不落的同她一道用膳。

  毕竟此去数月,沈安宁难得吩咐厨房备用了一顿丰盛早膳,并准备了赶路途中用的一应吃食。

  陆绥安并不喜爱点心,亦不爱甜口之物,沈安宁便将一些点心挑拣了出来,装点了一些牛肉干、面饼之类的寻常裹腹之物。

  正打包间,这时忽而闻得外头传来红鲤火急火燎的声音,道:“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出事了——”

  红鲤从前有些胆小,跟白桃等人混熟了后,亦从白桃身上学到了些大呼小叫的坏毛病。

  这一大早的,能出什么事儿?

  沈安宁记得前世陆绥安离京时风平浪静,府中无任何事情发生。

  只慢条斯理的又继续添置了些牛肉干,嘴上随口道:“先喝口水,压压惊。”

  却见红鲤已是急得口齿凌乱,压

  根等不到饮下浣溪递送来的那杯茶,便早已急不可耐道:“是……是世子那里出事了,不对,是大姑娘那里出事了……”

  她急得有些颠三倒四。

  而沈安宁听到“世子”和“大姑娘”这几个字眼时,忙碌的手终于骤然一顿,她猛地看向红鲤,便见红鲤终于一口气灌下浣溪送过来的那杯茶,待压了压惊后,终于一口气道:“方才奴婢从厨房回来,看到侯爷同太太匆匆去了世子的书房,转眼间,便见四公子抱着大姑娘神色匆匆的从世子的书房出来,大姑娘……大姑娘好像昏迷不醒,她脸上好像一脸的血,还有,还有……”

  红鲤一口气说完这些后,忽而又支支吾吾了起来。

  白桃急得连连催促道:“还有什么,还藏着掖着做什么,你倒是快说呀,真真急死人了。”

  在白桃的催促下,红鲤终于飞快看了沈安宁一眼,道:“大姑娘衣袍……衣袍凌乱,似……似想不开后轻生了——”

  这话一出,轰隆一下,震得沈安宁连退数步,震得她手中的肉干、面饼顷刻间洒落一地。

  红鲤颀长杂乱的一番话,在沈安宁的脑海中压缩成短短的一句话:陆安然衣袍凌乱,在陆绥安的书房自尽了。

  陆安然,在陆绥安的书房,衣袍凌乱,自尽。

  这零零散散的几个字眼却在沈安宁脑海中拼凑出一出出精彩绝伦的戏码,使得她脑袋整个嗡嗡作响。

  有那么一瞬间,沈安宁的脑袋一片空白。

  有那么一瞬间,她浑身发抖着,只觉得从脚底钻上来一抹寒气,直冲她的脑门。

  有那么一瞬间,她只觉得呼吸渐渐困难,眼前一片浑沌,恍然间,一只手突然死死攥了过来,一把生生攥住了她的脖颈,那只手死死扼住了她的咽喉,越掐越紧,越掐越紧,终于沈安宁浑身抽动着,险些要窒息而亡。

  “夫人,夫人——”

  直到白桃、红鲤和浣溪几人全部面色慌张的簇拥着过来,沈安宁浑身一抽,一抹细光终于照进了她的眼里,她整个人一愣,这才骤然一松,松开了脖颈间的那只手。

  这才发现,她险些将自己掐死。

  那种濒临死亡的绝望感再一次欺身而来。

  许久许久,待缓过神来后,沈安宁只噌地一下,浑身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般,只失魂落魄的跌坐在了交椅上。

  陆绥安同陆安然再一次搞到了一起!

  这是沈安宁听到这番话后的第一反应。

  因为她改变了所有事态的发展,所以导致所有的事情全部失控了,亦导致前世原本应该落后了好几年的事情,却在今日生生提前上演了。

  陆绥安同陆安然的事情……沈安宁早已经有了预见,终于,发生了,虽然比自己想象中更早更快,却也像是一颗始终悬在半空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让沈安宁心惊肉跳的同时,何曾不也让她生生松了一口气呢。

  难怪,这几日她一直有些心神不宁,一直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她就知道,陆安然不是那等轻易放弃之人。

  她就知道,不论早晚,他们二人终究还是会再一次苟合到一起的。

  只是,她明明从头到尾都是最清醒,且提前窥探先机的那一个,她明明早已经知道了所有的题目,和所有的答案,可为何在今日还是会那般震惊,甚至还会那般……难以接受呢?

  大概是自己咎由自取,明明知道是火坑,却自欺欺人的欺骗自己,不过是想要取一取暖而已,如今,又再一次掉入火坑了,可笑吧,可是,又该怪谁呢。

  第一次掉入火坑,是自己愚蠢且无知。

  可在同样的火坑,同样的位置,第二次再掉下来,就是自己犯贱和死有余辜了。

  沈安宁一度死死闭上了眼。

  这些日子亲密无间的一幕幕一一在脑海中闪现着,包括九幽山那晚,昨夜一整晚她都心神不宁,甚至担忧他此番江南之行的凶险,包括今日一早,她忍着腹痛还在为他准备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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