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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归来_姀锡【完结】(72)

  却见沈安宁道:“不用了,腿长在他身上,世子想来自会过来。”

  陆绥安是何其高傲之人,两人今日闹成这个样子,沈安宁料想他不会再来了。

  明儿个一早照常去衙门当差,隔个十天半个月再回时,便已成了无事发生了。

  前世陆绥安便是如此,天大的事,衙门里头走一趟,下回回来时便就此揭过了。

  沈安宁对陆绥安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这时,厨房送了晚膳来,春淇欲言又止,到底咽下了后头的话语。

  ……

  而此时书房。

  书房里头常用的一应物件全都送去正房了,陆绥安平日里看的书,用的卷宗此刻全都不在书房里,他隐隐有些不大习惯,不多

  时,便撂下了公务,将注意力放到了今日东市的案子上。

  今日东市出现了桩分,尸案子,死的是名女子,虽当时捂住了消息,可不用多时,消息定当不胫而走。

  今日又是中秋节,晚上有灯会,此消息一经暴露,定会引发恐慌无疑。

  陆绥安当时在四周勘看,在八月楼外无意间瞧见了陆家的马车,得知沈氏在楼上,女子素来看着胆小,怕分尸案传到她的耳朵里引她不适,便第一时间上楼找寻,想要第一时间将她送回。

  然而,她倒好。

  呵——

  陆绥安按压着眉心,心头有些莫名烦闷。

  又觉得近来因着沈氏,因着这些琐碎内宅之事耗费了他大量的心神,实属不该,他稳了稳心神,将所有的注意力再次全部集中在了公务上。

  直到夜色渐浓,常礼凑过来小心翼翼地提醒道:“世子,时辰不早了,该落灯了。”

  陆绥安这才从案桌前分神朝外看了一眼,淡淡道:“备水吧,沐浴。”

  说着缓缓起了身。

  却见常礼迟疑的候在原地没有动,陆绥安扫眼看去,便见常礼小声道:“世子,您忘了?您今儿个一早吩咐的,今晚要宿在正房的。”

  顿了顿,小声嘀咕道:“东西早送去正房了,这儿哪还有啥?”

  常礼苦哈哈的说着。

  陆绥安一怔,朝着空荡荡的案桌上扫了一眼。

  这才想起早上的吩咐。

  一时站在原地,神色微冷。

  这时,常礼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鼓起胆子道:“爷,今儿个太妃也在,夫人……夫人与那宁王想来不过是撞上了,过去请个安罢了,听说……听说夫人那个养父从前是药房的掌柜,怕是懂些药理,董太妃又是那个样子,料想今日夫人与太妃该是讨论着病情准没错,夫人……夫人从前眼里心里都是世子,断然不会做出什么失了规矩的事儿来的。”

  常礼这些日子可没少往川泽居跑,自是打探到了一些夫人的习惯爱好,尤其是从前的。

  没办法,侯爷拿把大刀悬在他的脑袋上,他这位主子又是个不动如山的,他若不费力,那把大刀迟早不得落他脑袋上。

  倒时候倒霉的也只有他一人。

  只得巴巴费心费力了。

  他话音刚落,便见陆绥安锐利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头顶。

  常礼缩了缩脑袋,小心探去。

  却见陆绥安已敛下了眼眸,掩去了眼中所有的锋利。

  陆绥安何曾不知,沈氏并非那般水性杨花、勾三搭四的人,只是常礼不知内情,不知沈氏意图和离的心思,便也无从感受到他此时可刻的心情罢了。

  无论是裴聿今,还是宁王,都是满京上乘人士,并不逊色于他,宁王便不说了,何人能显耀过皇家,就说裴聿今,裴太傅的长子,虽非入仕,然他师承沈首辅,与诸多名士混迹一块,又岂是等闲之辈。

  当这些过于出色的男子,一个个出现在妻子身侧时,说心里没有半分不痛快,是假的。

  陆绥安长这么从未有过任何危机感,哪怕陆家身陷泥潭这么多年亦从未有之,然而,今日,心头却莫名烦闷不堪。

  他虽不知道为何如此,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而这一切,都是沈氏,他的妻子赋予他的。

  以及,还有一点,常礼说错了,常礼说夫人眼里心里全是他,从前或许是,然而如今,陆绥安却未不见的。

  这样想着,只见陆绥安沉默了许久,再一抬眼时,见夜色浓烈,东西既然都已送去了,便见陆绥安道:“那便去正房。”

  想不通,他便不想。

  至少他们现在还是夫妻,只要是夫妻一日,就有一日的义务,至于往后,那就往后再说罢。

  如若日后沈氏执意要和离,他也不是放不了手的人,便是御赐的婚,那又如何,只要他想,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这样想着,陆绥安慢慢冷静了下来,而后不再迟疑,大步朝着后院而去。

  常礼见状,忙狗腿十足的提灯引路。

  话说,此时的沈安宁已绞干了发,正要落灯入睡了,临睡前,想起今日是中秋节,连个灯会都没看上,一时心中觉得有些可惜,正要吹灭灯火之际,这时猛然间听到外头传来惊喜一声:“世子!”

  沈安宁一愣。

  下一刻,正房的大门已被从外缓缓推开了,陆绥安趁着夜色而来。

  隔着一道屏风,立在屏风外的人与坐在床沿上的人遥遥对视了一阵。

  屏风遮挡,看不清彼此的神色。

  安静中,许久许久,只见陆绥安立在外头淡声道:“我去沐浴。”

  黑夜中,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微暗,不如白日那样生硬冷漠。

  似乎是冲着沈安宁说的,又似乎自说自话。

  却立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直到,沈安宁轻咬着唇,良久良久,轻声“嗯”了声,似作回应,对方这才解下衣袍,去了浴房沐浴。

  幽静的夜色,如水。

  头顶,是晕黄的烛光,投放在墙壁上,一下一下,轻轻摇曳。

  耳边是潺潺水声,一下一下敲击着耳膜。

  陆绥安沐浴极快,很快便从浴房出来,外头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细微的声响,不多时有人举着烛台缓步而来。

  这时,沈安宁已躺在了床榻上,她想睡着,却没能睡着,烛光照过来时,略微刺眼,她下意识地抬手挡了挡眼睛,而后,从手指缝隙间朝着外头看去,便见陆绥安身上披着一件外袍不知何时已来到了床榻前。

  陆绥安平日里衣衫整洁,便是在卧房亦是一丝不苟,将扣子扣到脖颈下最上一颗,他永远千尘不染,衣衫笔挺,然而今日却少见的只见身上仅仅只披了一件外袍,外袍敞开,里头竟未着任何里衣,猛地一眼看去,竟见敞着衣襟,目光所及之处,竟是大片精壮的胸膛和有力的腰腹。

  陆绥安竟没穿衣服。

  沈安宁一愣,她还是第一次见陆绥安袒胸,露脯,目光所及之处,一片鼓鼓囊囊,那是独属于男人身上特有的力量感和刚强之气,落到陆绥安身上,只见于往日的严谨古板中,仿佛莫名透着一抹风流禁欲的味道。

  沈安宁不敢多看,忙盖住了双眼。

  这时,陆绥安将烛台放置床头,忽而倾身而来。

  只觉得一抹潮湿又喷涌的气息瞬间朝她袭来。

  想起今日早起陆绥安的那番话,“公务再紧要,也没有子嗣紧要”,她深知对方意图,也深知今日如何都躲不过去了。

  罢了,总归是要来这么一遭的。

  她虽口口声声,心心念念着和离,甚至怂恿着绾姐姐和离,然而无论是张绾还是她自己,都心知肚明,他们这两门婚事若想和离,其可能和结果几乎微乎其微。

  别的人家若想,搏一搏,兴许还有和离的可能,唯独她跟张绾是难上加难。

  她到底是女人,亦有享乐的权力,既然逃不过,那至少在这一世对方这具身体尚且还干净之前,用一用又何妨?

  这样极力说服着自己,便见沈安宁缓缓闭上了眼,咬咬牙没再抵抗。

  却未料下一刻身子被人陡然间一把打横抱了起来,沈安宁仓惶睁开了眼,只见陆绥安竟抱着她一步一步往外踏去,外头烛光肆意,屋子几处角落竟都被点燃了烛光,一度将漆黑的屋内照亮得宛若白昼。

  陆绥安将她轻轻放在了贵妃榻上。

  沈安宁心头一紧,意识到对方的用意后,忙紧紧抓住了他的臂膀,咬唇道:“回……回床榻。”

  沈安宁心头莫名有些慌。

  却未料陆绥安反手将她的双手钉在了头顶。

  漆黑幽暗的目光紧锁着她,抿着唇低低道:“就在这里。”

  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容商量拒绝的强势。

  说话间,陆绥安视线落在了她的面容上,灯光将整个屋内照耀得宛若白昼,亦将她如雪的面容清晰无疑的展露在了他的眼中。

  也第一次让陆绥安认认真真的看到了妻子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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