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装不下去了,毫不客气怼他,“你真是有病!你这么纠缠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别拿你那个所谓的爱我,喜欢我的借口,在我面前装深情,你这副有病的模样,只让我感到恶心!别说这辈子,就算是上辈子、下辈子,我也绝不可能回心转意,跟你这个人渣在一起!我现在真后悔,没有一刀杀了你!”
上辈子,她就是在这个床上,趁他不注意,拿刀狠狠捅进他的心脏,鲜血流了一床,差点要了他的命!
魏牧成猛地凑近她,双手撑着床头,将她困在自己的手臂里,几乎脸贴着脸,目光深沉地看着她说:“你终于承认,你跟我一样重生了。既然你也重生了,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脾气!不要说那些话来激怒我,否则你会是什么下场,你心里应该清楚。”
程英默了一瞬,冷冷回盯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魏牧成缓慢往后退,坐在她对面,像是在欣赏什么杰作似的,“你很喜欢那个叫龙卜曦的苗族男人是吗?你说,他要是来找你,我把他弄成残废,让他天天看着我跟你在他面前行鱼水之欢,他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一定会很痛苦吧
”
程英瞳孔一震,“你疯了吗?你以为他苗族少族长的身份是开玩笑的吗!你敢对他动手,就不怕他寨子里的人知道,举整寨之力,要你命?”
“你说得话,真让人不悦啊。”魏牧成咬着后牙槽,眼里杀意很浓,“他敢来,我就有把握让他走不了,他在我的手里,他寨子里的人还敢对付我吗?你再帮他多说一句话,我就多给他脸上划一刀,谁让他用那张妖孽的脸来诱惑你!”
程英知道他现在已经疯了,他说得话,就一定会做到。
尽管她心里知道,论单打独斗,龙卜曦不是魏牧成的对手,可要是龙卜曦用蛊虫对付魏牧成,魏牧成就不堪一击,他只会被龙卜曦制得死死的。
但在这当头,她也不会说这些话来刺激魏牧成,以免他做出过激的事情出来,于是选择沉默。
魏牧成看她又不说话了,又凑到她的面前,“现在,我们做一些有趣的事情吧。”
程英心中一惊,抬头看他,“你该不会要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下手吧?”
“下手?我只是太久没碰过你,有点想念你罢了。”魏牧成笑了笑,伸手掐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上她的唇。
程英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拼尽全力躲开他的嘴唇,嘴里大喊:“魏牧成,你别逼我更讨厌你!”
魏牧成一顿,盯着她偏过去的白皙颈子,忽地放弃吻她,直接张嘴,在她左侧脖子上狠狠咬出一个红印,在她耳边低语,“你放心,在你心上人没来之前,我不会要了你。现在要了你,没人欣赏你的痛苦表情,那多可惜。你迟早都会是我的人,你想逃,想挣扎,全都无济于事。”
颈子上传来得强烈疼痛感,让程英既觉得不舒服,又觉得很恶心,浑身还一阵阵的发凉。
她不敢吭声,也不敢表露任何不满情绪,就怕激怒魏牧成,让他改变主意,将她就地正法。
魏牧成看她闭着眼睛,没有一丝反抗不悦的情绪,他嘴角微勾,将那杯水递到她面前,十分温情地说:“你昏迷快三天了,你应该口渴了吧,张嘴,喝水。”
程英睁开眼睛,乖乖地张开嘴巴喝水。
魏牧成看她如此听话,脸上扬着愉悦的笑容,在她额头轻轻一吻,“这才乖,记住,跟我作对,没什么好下场。”
程英垂着眼眸,压下心中的不适感,没有吭声,看起来像认命了一般。
第95章
程英假意顺从着魏牧成, 等他离开以后,蜷缩在床上,脑子越发昏昏沉沉。
她知道那是魏牧成掺和了迷药片的水起了效果, 他大概怕她找着机会逃脱, 每天都在给她吃药,让她浑身乏力, 无力逃脱,又用铁链绑着她的手脚, 让她无法离开木床,无法离开地下室,任由他摆布。
程英仰面躺在铺了厚重棉被的大床上, 嘴里咬着舌头,试着让疼痛保持自己的清醒,脑子里不断思考现在的状况。
魏牧成确定自己重生以后, 不择手段的将她囚禁在这里,如果她没吃药,人好好的, 还可以跟他拼一拼,想尽办法从这里逃出去。
现在想从他手里逃脱,简直比登天还难。
她现在能做得, 只有稳住魏牧成, 等待龙卜曦来救她。
她莫名失踪, 以龙卜曦那注重承诺的性子, 一定会想尽办法找到她。
不过, 要想让龙卜曦找到她,她还得做些事情。
她费劲的把右脚挪到自己的面前,有些庆幸如今已经到了初冬时节, 她穿着阔腿裤子,把脚踝上龙卜曦给她戴着的脚链给很好的遮盖住了,魏牧成给她脱了鞋,也没发现她的脚链。
她伸出绑了铁链的双手,费力地拉起裤腿,看到脚上那条如小蛇一般缠绕在脚踝上的银色脚链,忍不住晃了晃脚。
脚链上面串着的四个银色小铃铛,随着她的动作,没发出一点声响。
她低下头,在自己口袋里翻找了一圈,她不离身的军匕不见了,看来魏牧成趁她昏迷之时,对她搜了身,将她的武器拿走,避免她对他出手。
既然如此,她少不得要用最原始的方式,激活脚链上的铃铛了。
魏牧成为了防止她逃跑,也为了避免她做多余的运动,铁链是打钉进床头的墙面里,用四根不到一米长的铁链,分别捆住她的手脚,避免她过多的移动,对自己,也对他进行伤害。
床头的四面都是光秃秃的,她也没办法利用别的东西进行放血,只能忍痛咬破手指,将血一滴滴的滴在脚链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昏暗的地下室里,弥漫着一股浓厚的血腥气,程英嫌滴得血太慢,干脆咬破五根手指,直接往四个筷头大小的铃铛上抹。
鲜血滴入银铃复杂的纹路上,随着血液越积越多,渐渐汇聚在铃铛顶部,整个铃铛变得血红一片,很快,铃铛无风响了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
四个小铃铛一起响动着,在寂静的地下室里,形成一道诡异的铃网,交错响了很久。
接下来的日子里,程英表现的很安静,没有像上辈子那样,跟魏牧成作对,惹怒他,弄得他更加的冒火,对她做各种难以忍受的事情。
魏牧成看她十分乖巧,倒也没过多为难她,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没事儿就对她亲亲抱抱,讨点‘利息’。
程英默默忍受着,她要是没重生,一个男人在她不愿意的情况下,对她做这些事情,以她刚硬的性格,一定受不了这种委屈,会跟对方鱼死网破。
现在她是重活一世的人了,很多事情都看开了,只要魏牧成没有对她进行最后一步的举动,一切就有挽回的余地,只要等到龙卜曦来救她,在此之前,她什么都能忍。
程英目光看向地下室的入口,眼里止不住的担忧,不知道龙卜曦现在到哪了,他真的能找到她吗?
解决完工作上的事情,魏牧成一刻都没停留,归心似箭地开着轿车,来到京郊的地下室里。
他太了解程英,她性子刚烈,他将她绑在铁链上,将她囚禁在地下室里,她现在变现的如此安静,只是为了寻找一切可以对他动手,可以离开他的机会。
他每每因为工作或者别的事情离开地下室,都将地下室的入口锁得死死的,就怕她逃跑,会如上一世一样报警,带着他爸来抓他,让他吃个十几年的牢饭,最后被人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既恨程英,对他翻脸无情,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就想离开他。
又深爱程英,怕她真离开了这里,从此一去不复回,成为别的女人,在别人的怀里撒娇喘息。
一想到她要跟别的男人同床共枕,他心里像被刀刮了一般,又痛又难受。
他绝不允许她离开他,就算她恨他恨得要死,他也要将她强留在身边,让她一辈子离开不开他!
打开地下室的入口,进入地下室,他快步往近一百平米的地下室中间的大床走过去。
看到程英还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着了,没有解开铁链,也没有逃离地下室,他心中的大石头放了下来。
魏牧成站在床边,观察程英,见她呼吸平稳,眼皮底下的眼珠子时不时动一下,是进入深度睡眠的模样,不是装睡来应对他,他心中一软,脱掉鞋子爬上床,睡在程英身边,将她整个人搂进自己的怀里,将脑袋靠近她的颈窝里,汲取她身上让他安心的芳香。
程英连续几天提心吊胆地提防着魏牧成,生怕他突然发疯,趁她睡着之时,对她不轨。
就这么熬了几天,她实在熬不住了,昏睡了过去。
睡得迷迷糊糊地,她感觉有人抱着她,还亲了亲她的额头,她正好做着在苗寨里,等着龙卜曦给她梳头发的梦,下意识地嘟囔一句:“龙卜曦,你去哪了,我等你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