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姜恋冷硬的拒绝，她面对顾盼兮站着，两人中间只隔了半米的距离。
近距离看顾盼兮，完全看不出来这个美丽的女人会那么残忍，顾盼兮在娱乐圈混的还不错。
因为她业务能力很强，演技也很好。
美貌加演技加好资源，不火都难。
就算因为姜青青的事件被曝光，网上骂声一片，现在风头过去一些，也依旧有不少死忠粉丝喜爱她。
“呵！”
顾盼兮轻轻笑了一下，似乎并不在意姜恋的拒绝，自顾自的说道：
“我倒是可以跟你说说姜青青在顾家的生活。”
姜恋没有出声，她心知肚明，顾盼兮发现了她的异样，很可能已经私下把她调查的一清二楚了。
“她刚来顾家的时候，很拘谨，对所有人都很好，包括我在内。尽管我对她的第一印象不错，但是我依旧觉得她很装，我觉得她都是演出来的。”
“我总是对她冷嘲热讽、做各种不入流的小动作，等着她主动露出马脚来，好让大家看看——她就是这样的，一切都是装的。”
“但是时间久了，就连我也发现，有时候真诚这件事是演不出来的，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没有人能够在跟人朝夕相处的时候，把一张面具戴一辈子。”
顾盼兮嘴角的笑意变得淡了一些：“与她深入接触过的所有人，都会喜欢她，夸赞她，我渐渐活的像一个背景板。”
姜恋忽然冷嗤一声：“开始提前卖惨给自己找理由了？”
“不是，我无需卖惨，因为我现在并不惨。即使千夫所指，但依旧没有足够的证据抓我，我不是主犯。即使顾家因此声誉受到了一些影响，但毫不避讳的告诉你，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依旧富得流油。”
顾盼兮微微眯起双眼，似乎是想看姜恋崩溃并歇斯底里。
但姜恋神色冷淡，没有丝毫变化。
甚至眼神都冷冷的，看着她和刚刚一开始见面的时候没有丝毫差别——
像是在看着一团会说话的垃圾。
顾盼兮难免有些失望，叹一口气，才继续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一开始真的没想让她死的。”
“但她死了，这就是结果，而且她的死与你密切相关，你嫉妒她又羡慕她、你甚至希望她对你臣服。但你这样的人——”
姜恋轻飘飘的上下扫了顾盼兮一眼，摇摇头：“你这样的人，就算对你臣服了你也会找理由厌恶她，你会觉得果然如自己所料，姜青青以前的一切都是假装的。”
顾盼兮瞪大眼睛，做出一派天真惊奇的模样：“你怎么这么了解我？难道你是我的粉丝吗？——不，你比那些最忠实的粉丝还要了解我。”
姜恋看着面前这朵美丽的食人花，脑海中掠过的，却是姜青青的笑脸。
她那么好的人啊……
顾家真是个烂地方。
“顾盼兮，那边正要拍一些爱心照片，你……”
不远处传来带着怒意和不耐烦的声音，姜恋没有再回应顾盼兮，而是看向大步走过来的男人。
——顾思远。
“你……”顾思远走过来，看清楚姜恋的脸之后，脚步猛然一顿，脸上露出有些狰狞的神色：“你还敢来这里？上次我被你骗了，正打算活动结束就去找你！”
面前的姜恋与他上次见到的截然不同，素着一张脸，眼神沉静又冷。
分明是同一张脸，但气质就是不一样。
上次他亲眼所见的姜恋，肤浅、市侩、拜金，甚至想拿关于姜青青的消息换钱。
但是今天见到的姜恋……顾思远觉得眼前的女孩像是一把刚刚出鞘的锋利匕首，他几乎是立刻，就相信了顾盼兮亲自调查后得出的结论。
来之前的车上，顾盼兮放大手机上姜恋的照片，指着她那双照片里似笑非笑的眼睛告诉顾思远：
“这个女孩的最近半年、不，是最近几年的经历都有问题，她从事的工作跟各种恐怖推理相关，除此之外，最近半年开始，她忽然开始健身。”
当时听到这个推论的顾思远还十分不耐烦，他对着顾盼兮冷笑:
“你是不是疯了？自己是个坏蛋所以看所有人都是反派吗？这个女孩我见过的，十分拜金，当时见面的时候似乎还想勾引我……”
“十分拜金？既然你见过，那你觉得这个叫姜恋的女孩长相身段怎么样？在这些调查里，有没有她利用美貌换钱的事迹？”
顾思远立刻闭了嘴，进了惊悚世界之后，他整个人也敏锐多了。
几乎瞬间便明白过来，这个叫姜恋的女孩是在戏耍他。
他真是想跟这些演技好的人拼了！
姜恋挑挑眉：“你们这些刽子手都敢大张旗鼓的来，我又有什么不敢来呢？”
顾盼兮双手从羽绒服袖子里伸出，轻轻拍了两下，故作夸张的大笑：
“你现在不演了？你是玩家这件事，不隐瞒了吗？我还以为你要继续扮猪吃老虎呢。”
顾思远大步走近，在姜恋不远处站定，有些新奇的上下打量她，喃喃自语：
“真的不一样了，同一个人气质不一样，好像样貌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姜恋后退一步，皱眉扇扇鼻子：“离远点，你们的恶人味有点熏到我了。”
顾盼兮已经怀疑到她身上了，而且细致的调查过她。
这种怀疑一旦正式成立，接下来姜恋无论承认或者不承认、再怎么去演，对方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恐怕都会想方设法弄死她。
第347章 死亡威胁
而姜恋恰好也不想再继续演了。
事已至此，她便堂堂正正的站在顾盼兮面前。
顾盼兮笑了起来：“我们真是太大意了，我就说像青青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一个惦记她人都没有？姜恋，我查过你。你是青青的……妹妹？”
顾思远还在观察姜恋，查到的那些资料他全都知道。
只是有些不明白，顾盼兮为什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就算姜恋是玩家……顾盼兮不也是玩家吗？
而且顾盼兮之前还说自己是资深玩家，有多少厉害道具，这都是货真价实的事情。
顾思远感觉自己此时有些猪脑过载了。
身边的两个漂亮女人，他全都看不透。
“我是她的亲人。”姜恋回答。
“亲人啊……”
顾盼兮冲着顾思远意味深长的笑，边笑边说道：
“在我眼里，亲人可不是什么好词，是可以利用、抛弃、肆意伤害的，亲人都这样，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呢？”
“你们顾家一家子变态，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不用拉上所有人。既然你们兄妹都在，也暗地里查过我，不如开诚布公的谈：你们要做什么？”
姜恋不愿再跟他们废话了，没有任何意义。
“我们想做什么你不是也心知肚明吗？看得出来你很聪明，像姜青青一样聪明……不对，她死的时候已经改名叫顾青青了。”
顾盼兮看着姜恋，脸上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顾思远在一边张了张嘴，但最终似乎心有顾忌，没有再说话。
“你们想让我像青青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再给我随意按一个死亡理由对吗？”
姜恋冰冷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顾盼兮抚掌大笑：“对了，姜恋，在你死亡之前还有一些问题想问问你。”
“当初顾家收养姜青青的时候，我们都觉得她这个名字很土，想要给她改一个更好听的名字，像我和哥哥那样。盼兮思远……但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为什么？”
“这就是你们这些穷人的可笑坚守吗？”
为什么？
姜恋想到孤儿院从前那些小孩的名字，全都是姜奶奶亲自取的。
姜青青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被丢在孤儿院的门口。
姜奶奶说过那年冬天很冷，姜青青看起来不过一月有余，身体很瘦弱。
没有妈妈照料，还三天两头生病，姜奶奶希望她能够像红砖墙缝隙里的顽强的小草一样，到春天就能长出青青的颜色。
顽强不屈，坚韧不拔，无论什么都无法阻止她向着阳光生长。
为了这个好的意头，所以给她取名叫青青。
而留在孤儿院里的所有孩子，都是这样类似的名字。
康康、壮壮、强强、乐乐、欢欢……
姜奶奶虽然没有读过很多书，取的名字也不见得多独特，但却都包含着最深沉的爱意和美好的期盼。
在这些带着叠词的名字中，只有姜恋是其中的一个异类。
姜恋短暂的回忆了两秒，没有回答顾盼兮的问题
跟他们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姜恋清冷的目光缓缓扫过两人，随后一笑：
“想知道问题的答案吗？那跟我来。”
这是她今天见到两人后第一次露出笑意，这笑容很美，如同今天的活动主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