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伽若好似能感受到他每一寸肌理的温度和硬度。
把她传染的也浑身燥热,身体里像是有岩浆翻涌。
偏偏谢妄言还很喜欢把脸埋在她后颈,雪山薄荷夹杂着淡淡酒精气,缭绕在她耳畔与呼吸,仿佛带着催情的效果。
应伽若想挣脱他。
但是床上就这么大。
她轻轻吐息,习惯了黑暗的眼眸,注视着紧闭的房门,不断权衡……
1、出去接受百年老宅里其他次元生物的注视。
2、在床上接受谢妄言像粘人精的蹭蹭抱抱。
最终应伽若选择3、转移注意力。
连一直奉行爸爸曾说过“不能在黑暗中玩手机会近视”的告诫都给忘了。
拿出了手机。
打开看了好几天都没看完的小说。
不是说,看小说要么助眠,要么转移注意力。
无论那项,都可以。
几分钟后。
应伽若握着手机的指尖颤了颤。
完全不管用!
屏幕上小小的字符跟天书一样,她眼睛看着,但是一个字都没装进脑子里。
男女主角的名字都不记得。
她额角溢出薄汗,好似连空气都涌动着躁动不安的喘息。
偏偏谢妄言不知道是醒了还是说梦话,在她耳畔用又轻又哑的语调说:“好香。”
应伽若转身埋进他怀里:“谢妄言,你真的烦死了。”
手指却用力攥紧了他的睡袍。
谢妄言手掌无意识地轻抚她的脊背,像是小时候哄她睡觉一样。
应伽若居然真的慢慢冷静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翌日。
应伽若是被扑进来的盛大阳光照醒的。
她将脸埋进旁边人的颈窝里,含糊地说,“关窗帘。”
“九点半了,困的话,吃点东西再睡。”谢妄言将她半抱着坐起来。
应伽若下意识地环抱住他的肩膀,记忆逐渐回笼,看向谢妄言清爽干净的英俊面容和清冽淡然的眼神。
终于分辨出,醉酒和清醒时,谢妄言眼神有什么不同了。
酒醉时他眼神隐隐透着掠夺性,试图藏匿,又不小心泄露,清醒时却如清风拂过,不留下半点痕迹。
短短几秒后。
应伽若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猛地从谢妄言大腿上下来,拽过被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你你你……”
“我我内衣呢?!”
应伽若也不是全无半点性别意识。
最起码和谢妄言睡一张床的时候,她是不会穿得自己单独睡一样。
谢妄言轻描淡写地回:“穿内衣睡觉对身体不好。”
应伽若咬牙切齿:“你脱的?”
谢妄言下床:“1、鬼脱的2、我脱的,你觉得哪个选项会让你好过一点?”
应伽若:“。”
哪个她都想死一死。
洗漱完毕,换衣服的时候。
应伽若隐约记起昨晚半夜,迷迷糊糊她觉得勒。
然后谢妄言掌心滑向她的脊背,不知道说了什么话,总之过了好一会儿,像是被箍住的身体一松,睡得更舒服了。
本来以为是做梦。
现在想想……
应该是那个时候脱的。
她用被子捂住脸。
不愿面对。
真的好想要学习谢妄言的厚脸皮。
吃早餐的时候。
羞耻过后情绪稳定下来的应伽若,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之心,要没脸大家一起没脸。
想问谢妄言记不记得昨晚的事儿,比如买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谁知那堆东西连同纸袋都消失在小洋楼里。
没找到罪证,就很难去指责罪人。
以至于最后应伽若甚至开始怀疑醉酒的是自己。
昨晚一切都是她的臆想。
*
中午谢老爷子喊应伽若和谢妄言去养老基地吃饭。
秦臻回也在。
午餐后,他趁着应伽若和老爷子聊天的时候,悄悄溜达到谢妄言旁边。
谢妄言正懒洋洋地窝在谢老爷子专属的藤椅上晒太阳。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来这养老的。
反倒是谢老爷子中气十足地在教应伽若防身术,老人家担心她去外地上大学被人欺负。
秦臻回蹲在他面前问:“谢哥,你知道昨晚兄弟我在背后为你付出了什么吗?”
谢妄言瞥他一眼:“说。”
“昨天你老婆跟我聊天,问我男生酒后吐真言是不是真的。”
你老婆这三个字取悦了谢妄言。
本来看秦臻回的眼神耐心了一分。
知道他下一句话:“我一听就知道,你绝对是酒后说胡话了。”
“立马否认,男人酒后哪里有什么真话!”
“怎么样,兄弟我为你力挽狂澜,可歌可泣。”
秦臻回得意死了,他酒后就爱和女朋友胡说八道,好几个女朋友都是这么分手的。
他觉得自己挽救了兄弟的爱情。
谢妄言身后的木棉花树荫覆盖过来。
秦臻回:“咦,兄弟,你脸怎么黑了?”
谢妄言终于舍得从摇椅上站起来,不紧不慢地活动了一下手腕:“哦,兄弟好久没有松散筋骨了。”
几分钟后。
秦臻回被揍的鼻青脸肿去搬救兵:“爷爷救命,谢妄言要打死我!”
就秦臻回这一身刺青,向来古板的秦老爷子看一次想打一次,奈何他年纪大了,使不上劲。
此时见有人帮忙教训这狗孙子,恨不得把自己的皮带贡献出来:“阿言,用力揍,给我往死里打!”
-
回小洋楼的路上,应伽若好奇地问:“你干嘛打秦臻回,他怎么惹你了?”
谢妄言没什么情绪地回:“手痒。”
应伽若小声嘟囔:“他又不是猫抓板。”
谢妄言:“我又不是猫。”
应伽若:“那你爪子痒什么?”
谢妄言把手摊平在她面前:“这是手。”
“跟我念,手。”
少年指节明晰修长,连指甲都修剪的干干净净,弧度柔润,还有白色小月牙,非常健康又漂亮的一双手。
一想到这双手昨晚解她……
应伽若耳朵忍不住爆红。
因为她记起来,自己昨晚穿的那套,是前开扣的。
啊啊啊啊。
应伽若推开谢妄言的手指,一边往前一边敷衍:“手手手。”
本来为了转移视线,应伽若看向路边一家小店。
外面毛毡板上挂着许多手工制作的耳饰,还有非遗工艺,比如那一对皮影蝴蝶耳环,黑白蝴蝶在光影里振翅。
谢妄言见她站了很久:“喜欢?”
应伽若摸了摸耳朵:“我没耳洞。”
她有很多漂亮的首饰,唯独没有耳环或者耳钉,因为应伽若怕疼……
一直没有狠下心来打耳洞。
但她又实在爱美。
打耳洞是迟早的事情。
主要是没做好心理准备。
中考结束她要玩叛逆的时候,就拉着谢妄言去打过一次,但刚坐下看到耳洞枪上银光闪闪的耳针就跑了。
谢妄言视线落在她白嫩嫩的耳朵上,喉咙一紧,若无其事地说:“可以先买下来。”
大概听到他们的对话。
穿这一身汉服的店主小姐姐笑盈盈地说:“我们店里可以打耳洞哦,非常安全。”
她一出门,反倒是被这对“小情侣”吸引住了目光。
“你们要不要打情侣耳洞,最近非常流行,就是男生打一边,女生打一边,凑成一对。”
应伽若刚准备否认他们不是情侣。
谢妄言却开口:“要打吗?”
“我陪你。”
“你真陪我?”
应伽若抬眸看向谢妄言,瞄向他的耳朵。
谢妄言耳朵很薄,长得比其他男生要标志,戴耳钉一定很好看。
等应伽若回过神来,她已经和谢妄言一起坐在椅子上。
谢妄言见她紧张,对店主说:“我先来吧。”
打耳洞很快,甚至应伽若还没来得及反应,谢妄言就打好了。
他只打了右耳。
店主小姐姐还觉得有些惊奇,大部分男生耳洞都打在左边,很少有人选择右边。
毕竟男左女右。
谢妄言平时习惯走在应伽若左边。
耳钉是戴给应伽若看,当然选择她能经常看的一边。
店主小姐姐给谢妄言戴了个镶嵌了黑色玛瑙的迷你银质耳钉,不影响伤口愈合又美观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