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影响力等级:声名鹊起】
【收录CG:血色山茶】
画面中,是两个穿着不同颜色裙子的白茶,一体两面,一明一暗,共同握着尖刀,缓步向下,别墅外吹落满地的白色花瓣渐渐转为浓稠的红色。
红山茶,断头花,艳丽荼蘼,恰如由她亲手带来的死亡。
【事件结算完毕,请您再接再励!】
在家里啃着苹果的玩家,她已经没有大碍,正在注册浪花。
电影取得了如此好的成绩,她当然得转发官博庆祝一下。
@任平笙
好耶!票房破亿,撒花=v=
一石激起千层浪。
评论迅速刷起,全都是在恭贺失踪人口回归。
有给她写电影小作文的,说帮她去打假想蹭她热度的假爹妈的,还有最多的——
问她身体如何的?
玩家身体如何?其实还不错,在帕克小镇只是一个意外,她不知道自己的金手指升级后如此生猛,以至于当场昏厥。
好在,她最终得到了一次奇妙的体验,和一个超棒的故事!
第23章
在帕克镇的冰面上, 庞杂的信息流冲刷而来,那一刻玩家感觉自己的视野被无限拓展, 近处的人声、隔了两三条街道的汽车鸣笛,穿着冰鞋起舞的人,杂货店的员工,太多太多……
以这座冰湖为原点,模糊了时间与空间的界限,所有曾经在这片冰面上起舞的人,他们的一生在玩家眼前飞掠而过。
虬结交织的命运线遮天蔽日, 转瞬间将玩家渺小的身影吞没。
头晕、目眩、心悸、耳鸣。
她迷失了方向,无数道兀自交谈着的声音锤在鼓膜上, 密密麻麻的人影在视网膜上不肯离去,她伸出手, 却只是坠向更深的幻境。
玩家不堪重负, 软倒在冰面上。
昏迷中, 玩家依然被困在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
她无法醒来。
于是,她开始观察。
在这里,时间的感知极其混乱,好像她一个眨眼, 底下的人就从青春年少到垂垂老矣。
男人、女人、老人、小孩。
玩家见过的形形色色的人太多, 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他们在这片冰面长大。
有些人离开了, 再也没有回来。
有些人留下了, 却也不再踏足。
而更多的人,他们童年时和父母在这片冰面嬉戏,长大后忙于工作,直到他们成为父母,又带着自己的孩子来这里玩耍。
一座普普通通的野冰湖, 无数故事由此而始,又归于平淡。
玩家仿佛明白了什么。
帕克城冰雪资源丰富,许多人的童年梦想都是成为一名光荣的运动员,让家乡的名字再次闪耀世界。
帕克城同样深爱着自己的孩子。
所以祂是这么骄傲地向玩家展示着一切,又是这么哀伤地惋惜着祂最爱的那个、最有天分的孩子。
玩家几乎幻视了一个咪咪呜呜吱哇乱叫的冰雪猫猫头,眼泪汪汪地指给她看那个在冰上美好得宛如童话的女孩。
玩家不懂花滑。
但是欣赏美好几乎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
她看着她呱呱坠地,生活在一个不算富裕、但父母恩爱的家庭。
小小的女孩在父母第一次带自己去冰上玩的时候就爱上了这片冰面。
但是冰雪运动并不是一个清贫的家庭能够负担得起的。
不过矿井工人的爸爸还是努力工作帮她买了人生中第一双冰鞋,妈妈在壁炉前笑着为她缝制护膝。
他们有空就会陪她来野冰湖玩,不过长大了一点,就是女孩自己一个人放学后跑来玩耍。
她的童年是那么快乐,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常来冰上的人们都熟悉了她,他们称呼她为“我亲爱的小鸟”。
她像鸟儿一样轻盈灵动,冰面就是她的另一重天空。
直到鸟儿振翅高飞,远走他乡。
临行前,她最后一次来了这片野冰湖,那是一个晚上,天上只有一弯孤零零的月亮。
这个帕克城最爱的孩子伏在冰面上失声痛哭,她说她要走了,她说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她准备改换国籍。
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回来。
那之后,她披着别国国旗得到了职业生涯的最高荣誉。
那之后,她像一颗短暂的流星,于世界冰坛彻底寂灭。
帕克城的猫猫头依偎着玩家,祂一边痛骂外面的人不珍惜祂家的孩子,一边难过那个孩子再也没有回来过,也不知道她如今过得怎么样了。
玩家懂了。
支线任务!
【帕克城的魂灵向您发布任务:远方的游子呵,你何时归乡?】
【是否接受?】
是是是!
病房内的玩家终于艰难地睁开双眼。
她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搜索了那个孩子的名字,是上世纪的一位花滑运动员,只不过她的相关资料实在是太少了,她的成就在后来人眼里也算不上什么。
就是那种非常典型的昙花一现、无法完全兑换天赋的例子。
当后起之秀一茬一茬地冒出,这个多年前算不上出名的女运动员自然就被人们渐渐遗忘。
不再有人知道她曾经的风采。
——翩翩起舞、冠绝于世的花滑精灵。
算算时间,如果她还活着,如今应该已经75岁了。
玩家以一种精卫填海的精神开始了大海捞针,想要找一个早早退役、不再活跃的上世纪运动员实在是一件难事。
好在玩家有的是力气和手段,终于给她打听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原来,那位女士退役后曾经回到过母国,希望担任教练。
只不过嘛……体育竞技的残酷从来不仅仅只体现在赛场上,场下的派系倾轧也同样冰寒刺骨。
没有人愿意原谅她,一个曾经背叛了自己祖国的人。
于是,她再次远走他乡。
最近一次听见她的名字,还是十几年前,一位现役花滑运动员接受采访时提到过,孩童时一位沉默寡言的女士成了她花滑道路上的领路人。
她在她开的小俱乐部内度过了一段非常快乐、且受益终身的时日。
玩家顺藤摸瓜,在休息好点了,就匆匆奔赴那家小俱乐部所在的地点。
经营这家俱乐部的老板是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人,玩家起初以为他是那位女士的孙子。
可随着交谈,她很快发现面前这人竟然是那位女士的孩子。
“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是我母亲的客人。”青年笑着说,“我母亲很严肃,也不喜欢与人交际,我竟然不知道她还有一位来自东方的小朋友。”
“妮卡女士……她现在还好吗?”玩家有些唏嘘,在她看到的过去里,妮卡从来都不严肃,她活泼、爱笑,要不人们怎么会叫她小鸟呢?
“还不错,除了脚踝总是时时疼痛,精神好的时候,她还会来俱乐部看孩子们滑冰。”
“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拜访一下您的母亲吗?”
“我……是受一位故人之托,有,咳,有人很想念她。”
青年答应下来,回家后语气轻松地和母亲说起这事,谁知他不苟言笑的母亲生平第一次失态,他的父亲也如临大敌。
青年原本轻快好奇的神色逐渐变得惴惴不安。
显然,他的父母从未告诉过他过去的故事。
但在短暂失态后,年迈的妮卡女士还是颤抖着手同意了见面,她的丈夫不是很赞同,但没有阻止。
见面地点是妮卡女士的家,她准备好了茶点,穿上了自己最得体的衣服,银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看见玩家时,她微微颔首,举止礼貌但稍显冷淡。
“是谁让你来的?”她报出了几个名字,但很遗憾,玩家一脸懵。
读懂她表情的妮卡有些失望,但又勉强打起精神:“看来是我误会了。”
“那么,小朋友,是谁让你来找我的呢?”
玩家张了张嘴:“咳,说来你可能不信。”
“但……女士,您还记得帕克城吗?”
妮卡掩饰得很好的表情假面有一瞬崩裂,她怎么可能忘记自己生长的故乡?
她的态度不由更加冷峻,甚至有了一种咄咄逼人之感:“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是帕克城托我来的,祂说祂很想念当年那个在冰上起舞的小女孩,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祂还说,如果你被外人欺负了,应该早点回家才是。”
妮卡侧过身子,没有让玩家看见她的表情,玩家也体贴地转过身去,直到略带哽咽的声音响起:“这听上去简直像一个童话。”
“孩子,你是受了谁的指使特地来消遣我的吗?”
“女士,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话。”为此,玩家还说了一些细节,这些细节年代太过久远,哪怕是那些故人,也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