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什么样了？”
“血压比之前高了1！1欸。”
“太好了，我现在如果去量血压应该比之前高了100，依照病情来看我更严重，所以为了完成我的遗愿你能不能好好工作。”
“……”
“……”
两个人不知道谁更让谁无语的时候，一串手机铃声在客厅里响起来。
少年青涩的嗓音唱出欢快朝气的歌，可能技巧不算完美，但这首歌实实在在流传在每个商场，旋律简单易记过于魔性，就算不跟着哼出声脑子里也会默默冒出歌词。
苏云若的视线直直射向蒋春柔的口袋，被她反问了句“看我干嘛”。
她脑子里那个唐僧又念叨起来。
【欧雨雨，原书女主的助理。苏云若黑粉，林星森妈妈粉。】
苏云若目光悠悠转移到小欧脸上。
小欧咬着叉子抖成塞子，“这这这是是是是……”
蒋春柔截断她的话，并添油加醋，“这是林星森的歌，他跟记者公开表示讨厌你。”
“我我我随便设的。”
小欧感到绝望。
好尴尬，工作第一天就被老板发现自己喜欢她对家，这份工作还能保得住吗！
然而苏云若只是埋头思考，很苦恼的样子。
小欧仰头望着她，恍然反应过来苏云若其实有好多个合理生气的时机，但她完全没有露出过负面情绪。
作为一个被众星捧月的女明星实在是太过于和善了。
她真的是传闻中有公主病的苏云若吗？
半晌，小欧都要觉得这事儿过去了的时候，苏云若突然撅起嘴，“我不喜欢他。”
蒋春柔从电脑屏幕上挪开，眼神略带诧异，“你竟然知道他。”
“……”
苏云若没有回答自己为什么会知道林星森，而是凑到小欧这边指着手机说：“我心里不平衡了。小欧宝贝，我和他之间你只能喜欢我。”
“我我我我……”
蒋春柔的笔记本电脑响了一声，像是微信提示音。
“你管别人喜欢谁。”啪一声，她合上笔记本电脑，“小欧，走了。”
“走哪里？你才刚来！都没吃蛋糕。”
“既然劝不动你，只能回公司继续开会了。”
蒋春柔是真的要走，笔记本电脑收进包里就站起来，风水轮流转，这会儿苏云若要拉她没拉住，乖乖送到门口，咬着小手绢眼巴巴地望着她俩上车。
【宿主，你应该立即把她辞掉，防止她抓住你的把柄以后帮阮柔柔对付你。】
阮柔柔，即是原书女主。
车屁股消失在苍翠的草坪上，苏云若才淡淡收起委屈巴巴的神情，“很可怕吗？”
系统差点尖叫：【这不就是把间谍放在自己身边了吗！】
“那可是我的亲亲小助理，是摔坏画会害怕的好女孩。”她目光望向身侧，好像旁边真的站着一个叫做“系统”的人，咧开嘴粲然一笑，“我刚出道她表姐就跟在我身边，工作上没出过差错，现在怀孕了才不得不转去文职部门养胎，以后还得养孩子呢，她极力推荐进来的表妹怎么会是间谍，我不信。”
*
离开铁门，路过刚才惊艳过自己的湖，小欧有种一切都没发生过的错觉。
美景飞驰而过，兜里手机持续震动，一直有消息跳出。
她瞄过一眼。
几个关系不错的姐妹在群里看到了自己的发言后私戳过来问具体情况，言语间主要是想知道她是怎么混进的“内部”。
对她们这种资深追星人员，“内部”有种神奇的魔力，就像修仙的渴望成仙，穷人渴望暴富一样，看到身边有人成功了就千方百计地想走一走别人的路，毕竟富婆氪金的方式并不适合她们普通人。
倒是有一条提醒她了。
有姐妹问她苏云若为什么不接商务。
最近那个对比图实在太火，嘲讽的同时也有人好奇，像苏云若这种每部都爆的女明星为什么不接广告代言，甚至都没看她出现在电视剧以外的地方，包括各种大牌私宴，杂志晚会。
要是商业活动频繁，小欧都不至于今天才知道苏云若原来那么高，完全可以去当模特。
身材也好。
皮肤也好。
性格也可爱。
“蒋姐姐，当代言人找大牌借礼服很方便，时不时还可以收到礼物，额度卡，上杂志封面。现在女明星都要比封面数高定代言这些东西，苏小姐一个都没有完全被其他人比下去了。”
在心里犹豫纠结许久，小欧终于挑到个不那么明显的说法问出来。
蒋春柔转动方向盘久久没有回答。
穿过大半个城市，拐个弯，前方堵车，不得不停下。
这里是本市人口流动最多的商区，也是外省游客必定打卡的地方。
它有自己的名字，但本地人和外地人都喜欢喊它A座，因为在这片商业体里那栋被简称为A座的大楼具有独一无二的统治力。
五层往上全是奢侈品大牌，还经常有明星到现场做活动。富婆排队买包，普通人不买东西，来这边沾沾富贵气。
网友日常做梦：下辈子投胎志愿第一就是A座的老板家。
小欧更着急于答案，侧过身追问蒋春柔，“有什么复杂的原因吗？苏小姐得罪了时尚圈大佬？还是她被圈内大公司封杀了？”
蒋春柔终于开口，“你好像很清楚网上那些关于苏小姐的流言。”
“我、我是苏小姐粉丝，我看网上有特别多说她不好的……”
“当苏小姐的粉丝可不容易。”
小欧：“……”
那是太不容易了。
看看吃瓜群里苏云若粉丝的待遇就知道了，一边被其他家骂，一边正主还不营业，小欧都不知道她们粉苏云若图什么。
“不过你不用在意苏小姐的事业发展问题，刚刚在她家你也看到了，她没有冲国际奖当影后的打算。”
小欧好奇，“怎么会，这不是女明星的统一理想吗？”
蒋春柔挑眉，“你不会还是她的事业粉吧？“
黑粉小欧：“……”
“劝你趁早打消让她奋斗演艺事业的想法，少干多拿，躺平赚钱才是她的理想。更何况她出生那天已经实现理想了。”
“啊？”
在小欧还在心里默默感慨苏云若好没上进心的时候，蒋春柔弯了下腰，从前方车窗仰头看向外面的高楼，“看见前边的A座了么。”
小欧跟着蒋春柔的要求看向窗外，“看，看到了。”
“她家全资控股的产业，之一。”
“苏小姐家？”
小欧只是重复一遍蒋春柔的话，话没过脑子，所以还没意识到什么。
等目光扫过A座下边大广场，一座石像被阳光镀上金。
那是苏中原先生。
s市作为一个早早在历史上留名的城市，出过的著名历史人物数不胜数，但在现代人心中最具代表意义的只有苏中原老先生。
苏中原。
苏云若。
呆滞两秒后，小欧惊跳起来，一脑袋撞到车顶。
“砰”
“呀”
她两只手颤抖地抱住脑袋，难以置信地看向蒋春柔：“这这我我我我……”
导航提示绿灯，却不见前面的车动。
这里实在是太过繁华了。
车流量大到全国知名。
堵车也是全国知名。
小欧吞咽口水，冷静了冷静，“真的？”
“嗯。”
“真的？”又难以置信地问一遍。
“你网上搜一搜就可以查到A座老板姓苏。”
话都说这个份上了，小欧不得不信，可是又问，“这么隐秘的事情真的可以告诉我吗？”
“……”
“真真真的是？”第三遍问。
“嗯。”
“她、她家那么厉害，为什么要进娱乐圈？网上还说苏小姐中专毕业，有金主。”
蒋春柔敲敲方向盘，无所谓道，“打立太妹标签、安中专学历、造黄谣都属于营销号抹黑女明星的常规手段。”
“那苏小姐怎么不澄清啊。”
“不要陷入自证怪圈。拿出□□不会让谣言结束，只会被怀疑捐钱上大学。不过……”
“嗯？”
“这些事知道的人不多，要是外面突然开始传的话……”蒋春柔咧开嘴，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你这个岗本来准备提秘书室一个藤校毕业的小姑娘过来，是你表姐极力推荐苏小姐才点的头。”
小欧不是笨蛋，她在这话里隐隐听出了“威胁”的味道。
“好好把握机会，助理也不是要一直当助理，以后想当艺人或者当经纪人公司都会全力支持。”
“嗯，我会好好工作的。”
不管这个饼是不是真的，但小欧恍然意识到，表姐推荐自己来的这边，要是自己真把内部消息分享给那些姐妹，不仅自己的工作没了，或许表姐还会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