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冷漠无情,而是他意中人的结局已定。
有些谜底直接戳穿,就没意思了,让他自己去揭开,再次体会一下痛不欲生的感觉,那才有意思,只有如此这人才会心甘情愿的为她所用。
“温旭,记住本公子的话,安分守己的待在这里,时机合适了本公子自会带你去寻她。
否则你一辈子都找不到她,因为本公子会让你活不到那个时候,药王谷也会因为你被屠之殆尽。而她也将尸骨无存。”
温旭抿唇,眉头紧锁,这男子给他的感觉太过冷漠,这种冷漠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让他相信这人真的会让药王谷尸横遍野,他不是在威胁自己,完全是在告诉自己真的会那么做!
见他不说话,凤之白又淡漠开口,“你可以理解为本公子在威胁你,可对本公子而言只是在陈述一件即将发生的事实而已。”
“所以,你越听话,越能早些寻到她。”
果然如温旭所想。
佟木听完这一席话,有些担忧地看着他的公子,这美人公子到底是何人?
好霸道!好冷漠!
温旭依旧沉默不语。
这世间没人喜欢被控制,可他寻见她两年多,心中一直不安,总觉得她肯定出事了。
可是茫茫人海如大海捞针,他无从寻起,如今有希望可以寻到人,自然不能弃她于不顾,更不能让药王谷的人受牵连。
事已至此,他也来了京都,已经没得选了,“需要我做什么?”
凤之白拢了下狐裘,“安心在这里坐诊,若有人来问诊,接待便是。”
温旭没想到如此简单,便点头答应了,自己本就是大夫,这事不用交代,他都会去做。
可佟木却想说这里生意不好呀,都没什么人来的,但是见公子都没说,他也就憋在心里了。
凤之白今日来只是跟他打个照面而已,站起身,垂眸看着温旭,平静道,
“为了表示本公子的诚心,就给你一点信息,不论任何人来问诊,都不要拒之门外,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话落,绕过桌案,直径出了百草堂。
闻言,温旭的眼睛一亮,站起身看着凤之白的身影,佟木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喜。
直到凤之白的马车消失在门口,温旭还一直望着门口,还是佟木唤了一声,“公子”
他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了一句,“当初我就不该任由她出药王谷。”
走过去坐在凤之白刚才坐的位置,拿起一本有些泛黄的医书看起来...
三日时间一晃过。
今日是凤之白重生后第一次正式去金銮殿上早朝。
安静了几天的大臣们又开始蹦跶嚷嚷,不用怀疑,全是参大理寺各种不作为。
罗进已经见惯不怪,只觉得吵的头疼。
邱鹤在队列中,瞥了一眼罗进与凤之白二人,眼神中藏着阴冷,走出队列,向皇帝行了个礼。
然后转身对着凤之白等人,“众所周知凤大人才智过人,心思缜密,不知这几日可寻得有线索?”
此言一出,金銮殿安静无声,众人纷纷侧目看向凤之白。
凤之白神色淡淡,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平静道,“未曾。”
“凤少卿,你身为大理寺左少卿,身居要职,怎可如此懈怠?”
邱鹤摆着一副高高在上嘴脸。
“本官今日才接任少卿一职。”凤之白淡道。
邱鹤:“你…就算如此,可凤大人依旧是大理寺人,本官竟不知大理寺办案还要论官职。”
凤之白依旧淡道:“本官这三日在休沐。”
第169章 为了还你清白
“依凤少卿之言,那些女子的性命还不如凤少卿休沐重要?”张宇航见缝插针,直咬凤之白。
凤之白平静地看了张宇航一眼,淡漠开口,“张大人下朝之后去趟太医院吧,让太医给你瞧瞧脑子。本少卿瞧你虽未到暮年,但记性已不大好。”
“你!”张宇航一脸吃瘪。
那些个被张宇航针对过的大臣,默默在心里道了一句,凤少卿,怼的漂亮!
就连罗进也嘴角微勾了下,这凤之白的嘴果然名不虚传!
这时凤之白才出了队列,向他走去,定格在三步开外,“本官从青州启程来京都,到大理寺任职不到两日,就受命去了徐州。
在徐州四处奔波劳累,查污吏、平山匪、剿私|军,解决粮荒,不得一日清闲,待所有事了,又马不停蹄赶回京都向皇上复命。
“几个月的劳碌奔波,本官休整三日,不足为过吧?”
张宇航:“……”
众位大臣沉思细想,确实如此,纷纷点头,身为朝廷命官,心系百姓固然是职责所在,但也不能把人当骡子使。
凤之白平静地将众臣的反应收入眼底,又坦然开口,“况且此案大理寺一直在查,谈何懈怠?”
“张大人,我大理寺的人如何查案、休沐与否,还轮不到户部的人来指手画脚。再者凤少卿休沐,是皇上准许的。”罗进开始护犊子。
此事他前日早朝后,去御书房见皇上之时,顺便向皇上提了一下,皇上都没意见,这些老顽固真是越发得寸进尺了。
大臣们一听,人家休沐是皇上准许的,那还有何好说的?
邱尚书、张大人心有不甘,但也只好作罢,闭上嘴。举步准备站回队列。
他二人站回去,可凤之白没有,看向邱鹤的背影,淡淡开口,
“邱尚书似乎很关心大理寺的事,看来户部被邱尚书管理的是井井有条,不愧是轩辕的第一尚书大人,邱尚书德才兼备,让下官敬佩不已。”
凤之白这番恭维的话,让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脸色微沉,倒也没开尊口,继续看戏。
邱鹤转过头,微眯了一下眼看向他。“为皇上分忧解难乃臣子的本分,本官死而后已。”
凤之白淡淡颔首,慢走两步,“不过,下官有一事不明,还请邱尚书为下官解惑。”
闻言,邱鹤转过身与凤之白对视,说道,“凤少卿请便,本尚书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众所周知,年初之时皇上下令向徐州拨的灾银是二十万两,可本少卿在徐州之时,刘城主再三强调,未收到朝廷下拨全部灾银。
只收到了三万两,邱大人身为户部尚书,该作何解释?”凤之白淡漠地看向邱鹤。
“哦?此事当真?本尚书倒是未听说。”
邱尚书一脸镇定自若,徐州的事不是已经了结了吗?
这凤之白旧事重提是何居心?
心里暗骂着刘程如那个老怂货。
凤之白挑眉,平静道,“真不真,查查不就知道了,有徐州的财政账本在,很好查的。”
“什么账本?”邱鹤沉眉疑惑。
站在邱尚书前面的煜王,嘴唇微抿了下,这该死的凤之白,还咬着徐州的事不放。
凤之白随意开口,“哦,刘城主虽怂了些,好在心底还没坏,把真正的账本给藏了起来,李大超就地正法后,刘城主便把账本交了出来。”
邱尚书沉声:“凤少卿是在怀疑本官?”
凤之白淡道,“自然是怀疑的。”
邱尚书僵住,没想到凤之白这么直白,没有半分客套。
皇帝也眯着眼,这凤之白想作甚?为何打草惊蛇?
罗进眉头皱了下,抿着唇,看了一眼龙椅上的人,又看向凤之白,自己也不知凤之白想做什么。
金銮殿的诸位大臣,同样没想到这凤少卿居然敢直言不讳,瞧那邱尚书脸色难看极了。
凤之白向他走去,二人近在咫尺,眼神无声的交战,闪烁着无数的火花,“邱尚书在害怕?”
“本尚书行的端坐得正,何惧之有?”邱尚书面不改色心不跳,一个四品官而已,他还真不怕。
他没把凤之白放在眼里,凤之白亦是如此,淡漠道,“在未查到那十七万两灾银的下落之前,户部的所有人,都是怀疑的对象。”
大臣们闻出了火药味儿。
邱尚书冷着脸,沉声,“凤少卿,你怀疑本尚书,本尚书不与你计较,可你胆敢怀疑整个户部,你是何居心?”
凤之白白了一眼,转身走开,不再看他,“为皇上分忧解难,死而后已,这话可是邱尚书你自己说的。
本少卿看你是老糊涂了,自己刚说过的话,当着皇上的面就反悔,邱尚书,你这般言而无信,可考虑过皇上的感受?”
“你...”邱尚书被怼的哑口无言,好个你凤之白,真是伶牙俐齿。
谁知凤之白又嘲讽,“哼,本少卿不仅觉得你老糊涂了,还老眼昏花了,看不见皇上为此事愁的头发都白了?”
众臣看着吃瘪的邱尚书,垂头憋笑,一致认为这位尚书大人这回是遇上对手了。
今日算是见识了凤少卿的嘴有多厉害了。
还真别说,皇帝听凤之白这么说,居然真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鬓角,前不久确实听徐坤这个老货说了一嘴,他愁的都长白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