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累,朝堂乌烟瘴气,官官相护,结党隐私,贪赃枉法。
自己空有一腔治国安民的宏图之志,奈何每要实施一个政法,这些大臣,那些个世家各种搪塞阻拦,两个儿子为了皇位各种算计,却没提出半点有利轩辕的国策...
轩辕病了,病到骨子里了,不痛下决心剔骨去腐肉,真的就彻底没救了。
可是谁去拿这把剔骨刀?
谁又去刮腐肉?
不一会儿,徐坤躬着腰端着一盏茶进来,一脸谄媚:“皇上,茶来了。温度刚好。”
皇帝端起茶盏饮了几口,“那个凤之白还没消息?”
徐坤听皇帝口气,知道怒气散了,“回禀皇上,暂时没有!不过前些日子,奴婢自作主张飞鸽传书去青州。”
徐坤说到这,瞄了一眼这位皇帝爷,见没发怒,才接着说,“帝师大人让皇上放心便是。”
皇帝揉揉眉心,“把东西收拾了。”
徐坤点头应是,赶紧去门口叫进来两个太监帮着收拾,两个太监识趣的只收拾了些瓷器类的物件。
类似于奏折一类的没敢动,由徐坤亲自去捡。
皇帝冷眼看着,心里想着凤之白这个人。
当初他恩师引荐此人时,特意派探子去查过,凤之白是子承父业,当了个穷县令。
在任两年清正廉洁,青州百姓颇为认可。
可是,此人太年轻啊!
京都奢靡,富贵不仅惹人眼,也乱人呐!
罢了,先看看再说…
第15章 谁刺杀的钦差?
夜色抹去了最后一缕残阳。
十天的快马加鞭,凤之白终于夜幕降临之际到了京都的城门外。
“吁~”
两匹马一前一后长鸣一声停了下来,马上的人利落下马。
凤之白,未立刻进城。
离京都越近,脑子里不断浮现的,全是赐毒酒那日的场景。
皇帝的卸磨杀驴,卫老头儿的算计,刻在了凤之白复仇的骨子里。
眼神穿过城门口,看着前面繁华的街道,华灯初上,热闹非凡。
前世初到京都时,满怀壮志,一心想在京都朝堂大展宏图。
庙堂之上寄居着她的宏图之志,可庙堂成了她的衣冠冢。
这回她不止想权倾朝野,更想把狗皇帝扔进棺材!
想到这凤之白漆黑的瞳孔里冰冷刺骨,想报仇雪恨的情绪逐渐深入骨髓,连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而六安却一脸兴奋的踮着脚,望眼欲穿的往城里望着,这京都好热闹啊,比青州繁华多了。
笑呵呵的侧头望了一眼他家大人,立马收住笑脸,大人好像不太高兴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凤之白收敛好情绪,牵着马不疾不徐地往城里走,六安赶紧跟了上去。
进了城,凤之白没有在街上停留,繁华的景象,只是充当个过客。
轻车熟路般的走街串巷,六安默默地跟在身后,心里好奇大人第一次来京都,怎么感觉大人很熟悉京都?
他都转迷糊了,这京都城太大了…
不一会儿,停留在了一个看似普通的府邸,六安放下缰绳,去敲门。
片刻,大门被打开,听风透过敲门的人看着后面的人。
要不是肯定面前站的是六安,他都不确定外面那张平淡无奇的脸,就是那个变态主子,跨过门槛,行礼,“见过主子!”
凤之白淡淡嗯了一声,平静的走了进去。
这座府邸终于迎来了它真正的主人。
听风命人把马牵到马厩,快步流星的追去,“主子,晚膳已经备好。主子是先用膳,还是先沐浴?”
凤之白有些饿了,“先用膳吧!”
闻言,听风把主子带到了餐厅,赶紧让人把晚膳呈上来。
六安一路默默地听着,对听风改观不少,他以为杀手只会杀人呢?
有他们在,自己扣银子的机会就少啦。
须臾,晚膳就送来宴厅了,二人噤声般的用完晚膳,这连续十天的快马加鞭,风餐露宿实在疲惫得很。
听风犹如一个熟练的管家,又亲自带主子去院子,让其他人带六安去了住宿的地方。
听风:“主子,浴池里热水已经备好,主子请!”
凤之白挥手,示意他退下,“不用守着了,去休息吧!其他事明日再说。”
此刻,凤之白只想洗个热水澡,睡个好觉。
“是。”听风离开院子。
凤之白进了盥洗间,褪去身上的衣裳和束胸,终于可以泡个舒服的热水澡了,这十天简直不要太赶。
洗漱完收拾好,倒床就睡着了。
………
凤之白能安然入眠,可有的人却寝食难安了。
比如徐州的刘程如,此刻是如坐针毡,寝食难安。
皇帝接连派钦差暗访徐州,偏偏每个钦差都死于非命,可钦差都不是他下令杀的呀。
徐州城的城主,自己却是个被架空的傀儡。
让刘程如懊恼的是,现在不仅死了三个钦差,连着徐州的官员都有被灭门的。
想到此就担惊受怕,生怕哪天自己的脑袋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搬家!
刘程如叹息,“你们说,这是个什么事儿啊?”
京都的那位也真是,杀了三个钦差,这么猖狂?
可倒霉的却是他这个城主,真他娘的是没吃羊肉惹一身骚,晦气!
书房内,刘程如面色难看到极点,怒视着坐着几人,冷声问他们,“你们想干什么?”
“城主大人,你可冤枉属下等人了!”李大超真心觉得冤枉,他们几个贪财不假,可没蠢到连续杀三个钦差。
苟建附和,“是啊”
“是啊”,其他人附议表态。
对于章贞远的死,屋子里那几人他们也很意外,京都的那位没告诉他们会弄死章贞远。
三个钦差也根本就不是他们找人杀的。
而起他们对京都来的人,都有一套应付的法子,能用银子打点当然用银子打点,干嘛非得打打杀杀?
谁知道那两个是短命鬼,怨得着谁?
如今,章贞远也死了,皇上肯定盛怒,此刻他们确实有点担心小命不保了。
刘程如冷飕飕的哼了一声,“冤枉?”
“还好意思说冤枉?若不是这次大理寺的人跟着,章贞远刚出徐州怕就被弄死了吧?”
好不容易来了个根正的官儿,他还指望那章贞远回京都后向皇上禀明一切呢,谁知章贞远也遭遇不测?
他记得章贞远提过一句,他夫人怀有身孕不久,哎…
暗骂几个狗杂碎,伤天害理的事干了那么多,怎么就没人把这几个也给杀了?
书房沉默,心思各异。
李大超与苟建对视一眼,也没出声。
起初打点不成,也确实想找过人去抹章贞远的脖子。
袁轻舟一直贴身跟着,且功夫了得,哪有机会?
是以,他们商议,若是徐州当真东窗事发,就按原计划行事。
可接连死了三位钦差,李大超有不好的预感。
京都的那位不会鲁莽行事,至少目前不会。
到底是谁屡次刺杀钦差?
李大超敛眸,抬眸看向刘程如,“城主大人,此事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
栽赃嫁祸?
刘程如自是不信,“是不是你们自己最清楚!”
“不管城主大人信与不信,此事我等都必须调查清楚!”李大超没有过多解释,“如今你我都是一条绳的蚂蚱!”
怎么查?
贼喊捉贼!!
刘程如冷哼,不想说话,心里只盼着皇帝赶紧派人来弄死这几个人渣。
可他不知,他也是别人眼中的一块好挡箭牌!
苟建眯着眼,暗道京都的那位真是深谋远虑!
大家心照不宣,鹿死谁手?最后活着的人才知道。
也不知皇帝会如何…
第16章 卫先生是帝师
凤之白一夜好眠,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收拾妥当,出了房间。
六安本来蹲坐在台阶下,无聊的玩地上的蚂蚁,听见开门的声音,抬头笑呵呵的望着大人,
“大人,起来啦。”说着六安起身,“大人终于不用易容了,还是这脸好看。小的去给您煮面。”
说着立马往厨房去,他要亲自下厨为大人煮面。
凤之白看着他离开,等走的没影了,抬手摸了脸颊,已经到京都了,没必要再易容了。
回到房间,倒了杯水一饮而尽,蹙着眉头坐下,这段时间没有和暗楼的人联络,不知吩咐的事办的如何了。
六安在厨房手脚利索的准备着,水开,面下锅时,想起来他好像两个月没给大人煮面了,不知道大人有没有想念他煮的面。
没多久,六安端着面进来,把面放在桌上,“大人,快尝尝!”
凤之白放下手里的杯子,慢条斯理的吃起来,“嗯不错,味道越来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