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我们老爷的一点心意,还请凤大人笑纳。我们家公子给凤大人添麻烦了,恳请凤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经此一事后,我们老爷会亲自管教公子的。”
凤之白左手撑着脑袋,右手食指动了下,孤月才走过将银子接过,走回来呈给主子。
佟府的下人也将带来的礼品放在了桌案上。
凤之白接过银票后,甩了一下,瘪一下嘴,“呵呵,没事儿,可以再让贵府的什么夫人啊公子啊小姐啊继续来骂本官。
不过...那得多赔偿点银票才行,如此本大人也是可以不计较的。”
管家:“...”
孤月:“...”
难怪主子不让他出去把人轰走,原来主子早就知道是来送银子的。
幸好他走的慢,要是把人轰走了,这笔银子那不是要让自己赔?
凤之白将银票塞进怀里,便下了逐客令,“行了,回去转告你们家老爷,佟公子呢本大人会全须全尾的还给他。
前提是没人再来找本官麻烦,否则,本官就佟公子好好体验一下,什么叫烈狱一般的生活。”
管家躬身道,“多谢凤大人。小人告辞。”说完带着人便走了。
等人走了,凤之白让孤月去了一趟百草堂。
今日早朝这一出戏,真是一人欢喜,多人忧啊。
户部张宇航散职回到府里,抓心挠肝的。
从下朝后,他就一直在研究凤之白的今日的一言一行,总觉得这凤之白好像是暗示着什么。
想了半日,心底滋生了一想法,也不知可行不可行?
一日时间就这样转眼即逝。
曦林书院。
柳先生带着课本走进教堂,发现那四个纨绔学生今日又未来上学,眉眼微微沉了一下,走到讲台,坐下,便开始授课。
这两日没了那几人,学堂都安分不少,学子们乐得清静,终于可以安心听课。
柳先生也觉得这些人不来更好,省得误了其他学生的前程。
于是下课后,便直接去找院长。
柳先生站在门外,见屋里其他有人,便敲了一下门框,“院长大人。”
黎院长看了眼门口,随即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招了招手,“欸,柳先生,快进来。老夫正要派人去寻你。”
柳先生举步走进去,与屋里站的人并肩站着后,“不知院长大人,找学生何事?”
“啊。”黎院长用手指了一下他旁边站着的人,“这是今日来咱们书院就读的新生。”
只见那人退后一步,转过身正对着柳先生,恭敬地行礼,“学生,段明朗见过柳先生。”
柳先生点头,打量着段明朗,从容淡定,恭敬有礼,嗯,这新生给他的感觉还不错。
黎院长也满意这个新来学生,“柳先生。稍后你带他去安置。”
突然又开口,“给他选个好点的房间。”
柳先生:“是。”
黎院长这才问他,“对了,你找老夫何事?”
柳先生:“也无其他事,就是佟一臻那几个调皮的学生,两日未来学院了。”
黎院长捋了捋胡子,“啊,这事儿啊,老夫有所耳闻,此事你就别管了,照常授课便是。”
佟府的事,他也是上午才知晓的,他这个学生,昨日留在书院改课业,自然不知晓。
柳先生:“是,那学生告辞。”转身看向段明朗,“走吧,先带你去住宿的地方。”
柳先生把想法憋在心里,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段明朗应声,“是。”先向院长行了礼,才跟着柳先生离开了。
这一举动让黎院长更是对他满意了,哎呀,许久没见这么好的苗子了。
第196章 难道又要送银子给她?
从黎院长院子到书院学生住宿的院子,还有好长一段距离。
一路上柳先生顺道把学院介绍了一番,段明朗一一记在心里,心中感慨没想到京都的先生也这般平易近人。
若不是遇到那人,他不会来曦林书院。
准确的说他都没这个机会。
不多时,柳先生带着段明朗在书院转了一圈后,最后才带着他去了住宿的地方。
进了院子后,一直往里走,左拐右拐走了一会儿,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柳先生在一房门外停下。
转过身抬手推开木门,“你就住这儿吧,虽然这个房间比不上其他房间,这里看似简陋但清静,而且这里可是出过一个状元郎。”
段明朗向柳先生恭敬行礼,“多谢柳先生,那学生就沾沾那位学长的才气。以后就劳烦先生了。”
“你先收拾吧,明日学堂不要迟到。”
“恭送先生”
柳先生看着他点了点头,离开了。
段明朗迈步跨进屋子,打量了一圈。
一张方木桌,两根板凳,一盏烛台,一张床榻,一个木盆,还有个简单的书架,上面都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应该许久没人住过了。
这房间看似简单,但他看得出来,这些木料都不差,至少比他家好了太多。
在京都有个落脚的地方,对他而言怡然知足,走过去吹了几下凳子的灰尘,将行囊放下,挽起袖子便开始收拾…
四日后
佟景恒在府里等了三日,还不见自己儿子回府,心里有些急了,加上佟老夫人这三日差人到他院子打探她宝贝乖孙儿的消息。
被皇帝禁足的事本就让他烦躁不安了,如此这般让他更烦人,但他又不能派人去大理寺催促。
虽说佟一臻这次惹了大麻烦,差点让他丢了乌纱帽,嘴里是口口声声骂逆子,但到底是自己的种,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而且可以说佟一瑧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勺长大的,也不知在大理寺有没有受委屈。
终于熬到了第四日,还没下早朝的时间,佟景恒就派管家去大理寺门口候着了。
当罗进、凤之白、杨帆下了早朝,回到大理寺门口,就见有马车停在不远处,像是的等人。
不过这三人也是淡淡瞟了一眼,连个正眼都没给人家,都只当是户部过来的人,谁叫这几日户部的人异常乖觉呢。
佟府的管家见凤大人下朝回来了,立马走了过去,躬身说道,“凤大人,请留步。”
闻声,三人同时转头看了下去。
原本已经上了一台阶的凤之白,停足,微侧看着说话的人,“你是何人?”
佟府管家:“……凤大人,小人是佟大人府上的管家,小人想问下凤大人,不知何时能接我们家公子回府?”
罗进、杨帆一听是佟府的人,回过头,继续往大理寺走。
凤之白平静地看着他,从容的说了一句,“佟大人还欠本官一样东西。”
撂下这话,转身留个背影给他,就走了。
这才关了几日,就这般猴急?
管家看着凤之白的背影欲言又止,只好把这话原封不动地带回佟府。
佟景恒听了管家带的回话,思索良久,还是没明白凤之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该给的,已经给了;不该给的,也给了,这凤之白还想要什么?
他让管家送去的礼品都是中上等,不差了,折成银子也有几百两了。
还不知足?苦恼半日,最后无法,只得让人悄悄去煜王府,让煜王帮忙参考参考。
谁知派去的人去了煜王府,煜王府的管家说煜王路在王府,于是留了话便回去复命了。
凤之白散职后刚回到府邸,暗楼的人就送来一个未密封的信封。“主子,有人送来的。检查过了,无毒。”
凤之白接过打开信封,淡淡看了一眼,“有说是谁吗?”
那人摇头,“信是从门缝塞进来的。打开门后,人已经走了。”
凤之白“嗯”了一声,将信递给孤月,吩咐了一声,“去备马车。本大人去换身衣裳。”
孤月接过看着上面的字,眉头微皱,将信收好,看了一眼还杵着的人,“去备马车,再派两人远远跟着。”
“是。”
凤之白褪去官袍,换了常服,穿上狐裘披风,走了出来,孤月站在大门内,见主子出来了,大步走过去,恭敬道,“主子,要不先派人去谈谈路?”
凤之白看他一眼,跨出门槛,“怕了?”
孤月连忙解释,“属下是担心,万一是陷阱,这京都暗楼就留了我们几个,而且六安他们都还没回来。”
他本就是拿刀杀人的,有什么好怕的?他是怕万一是那群死士设的陷阱,对主子不利。
凤之白站在马车前,转过身打量着孤月,是从上到下认真地打量,孤月被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的捂了口袋,这妖孽主子不会是在打他银子的主意吧?
凤之白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扯了下嘴角,老子又不抢你银子,“本大人本来是想夸你有长进的,不过现在本大人不想夸了。”
话落,转身上了马车。
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