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儿子佟景恒,话呢却是对佟一臻说的。
佟一瑧信以为真,只“哦”了一声。
佟景恒眉头皱了下,但也没拆穿,“吃好了就跟为父去趟书房。”
“是父亲。”佟一臻擦拭完嘴,看向佟老夫人,“祖母,孙儿先去父亲那,完事再来给祖母请安。”
“好好好,去吧。”
片刻后,到了书房。
佟景恒让佟一臻把那日一品轩的事讲一次,而佟一臻避重就轻的讲了一遍。
谁知佟景恒一听自己儿子闹这一出事,居然是为了一个女子,关键还是个庶女,而且还是给他的狐朋狗友找来耍的,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儿子为了一个区区庶女,害得他不仅被皇帝禁足一个月,还白给了凤之白三千两银子。
心里别提多窝火。
抬手就想给他儿子一巴掌,却见佟一臻胆怯的缩在脑袋,那样子怕极了,手停在半空还是没打下去。
“从今往后,你若再敢跟这些狐朋狗友聚在一起,看为父不打断你的腿。”
“爹,这又不是儿子的错。儿子也是被那凤之白冤枉的,平白被关了这么久。”
佟景恒原本放下手,突然抬起来,就往佟一臻脸上甩了一巴掌。
“还不知悔改,凤大人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凤少卿官居四品,就是你爹我见了他都得礼让三分。”
佟一瑧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幕,“爹,你...居然打我?我娘都没打过我!”
“还好意思提你娘,就是因为你娘对你太过宠溺,才会闯下这等大祸。”
“爹,我闯下什么大祸?是那姓凤的不把父亲放在眼里,不把姑姑放在眼里,不把表哥放在眼里,关儿子什么事啊?”
“老夫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你给为父记清楚了,这个天下,是轩辕皇室的,是当今皇上的,不是你姑姑的,也不是佟府的。”
“你...你这孽子,你是要毁了佟氏才甘心。”
“儿子没有!”
“没有?若不是因为你,为父会被皇上禁足在家?若不是因为你,煜王会被皇上斥责?”
佟一瑧单手捂着脸,一脸震惊,他爹被皇上禁足了?表兄也被皇姑父斥责了?怎么会这样?
“爹…我…我没有…”
“哼,从今日起,你好生在府里休养,不得出府半步,否则为父亲自打断你的腿。”
“来人,把大公子送回院子,若是他敢私自外出,给老夫直接打。”
“是。”
于是佟一臻就这么被人架着回了院子。
……
散职前半个时辰,凤之白拿着上次的从卷宗来到了档案楼。
楼下的守卫,一见凤之白来了,“凤少卿来还卷宗?”
凤之白颠了下手里的卷宗,“嗯。”
守卫走过去,“卑职去放吧。”
凤之白果断决绝,“不用,本官还要查些东西。”
“那凤少卿自便,可别耽搁太久,快散职了。”
凤之白平静看着他,“怎么,着急去喝花酒?”
守卫不好意思地扣了下后脑勺,“嘿嘿,没有,卑职怕大人累着了。”
话落,又想起什么,“凤大人,听说今日午膳加菜是托了您的福。”
凤之白点头往楼里走,“嗯,好吃吗?”
“嘿嘿,好吃!大鱼大肉,大理寺的饭菜还是第一次这么丰盛。”
凤之白负手拿着卷宗往楼上走,嘴角却勾了一下,这算是花那佟景恒的银子,自己得便宜吗?
上楼将卷宗放回原处后,又去地下室查她想查的东西,翻了一阵后又是一无所获,见时辰差不多,便离开了。
第210章 本少卿不好男风
翌日。
当大臣们听闻凤之白把禁军撤了不再搜捕嫌犯,有些猜测莫非上次抓的几人就是凶手?
下了早朝后,葛兰州在宫门口把凤之白拦住了,想一问究竟。
“凤少卿,前些日子抓那几人可就是那群歹人?
凤之白眼神淡漠看着他,“无可奉告。”
葛兰州却不罢休,“凤少卿可否告知?”
凤之白没什么表情地淡视他一眼,转过身子,面朝大道,嗓音清冷,“本少卿再说一次,无可奉告!”
她的这态度,让葛兰州瞬间有些恼,他以为凤之白接手案子,很快就有线索,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凤少卿到底是无可奉告还是不管他人死活?”
“本少卿说的话,葛大人听不明白?”凤之白声色冷漠,就是突来的寒风一般,刮在脸上冷飕飕。
葛兰州表情一僵,看凤之白的目光也变得阴沉,“老夫真是看错你了。”
“呵呵”凤之白随即一笑,微转身子,看向他,“葛大人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你如何看本少卿,本少卿不在乎。毕竟本少卿效忠的是皇上,不是你葛大人。”
葛兰州脸色骤变,“你...”
“还有,不论葛大人如何看,本少卿都比你好看。”
葛兰州连连语塞。
“葛大人你要弹劾也好,还是要以死明鉴也罢,本少卿都不会拦你,请便。”凤之白的声音透着冷漠与嘲意。
说完便不再看他,转过身子,将目光看向前方,随性拂袖,双手负背,
“葛大人最近若闲来无事,那就帮皇上好好‘夸夸’户部的人。”
撂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她径直走向自己的马车,上了马车后,车夫驱赶马车慢悠悠的离开。
葛兰州僵直地站在宫门口,看着凤之白那冷漠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中。
凤之白神色冷漠地坐在马车里。
在几个月前她领旨出发去徐州没几天,那些个女子就失踪了,距今都已好几个月,要死早就早死了。
若是没死,自然也还苟延残喘的活着,而凭前世她的记忆,这些失踪人的确是死了的。
除非她们的命数也发生了改变,否则...
况且京都的失踪案,并不是看上去的这般简单,也牵连着徐州失踪的那些女子。
她虽知晓埋尸的地方,可是直接挖出一堆尸骨,又有何用?这么多人命,可想而知牵连甚广,要想一网打尽,谈何容易?
眼见年关将至,她必须在一个月内把户部的事解决了,昨日让戴忠把城里的禁军悉数撤了,自有她的用意。
而且狗皇帝肯定也知晓了,而早朝狗皇帝并没有问及此事,故而她的猜测是对的。
狗皇帝现在只关心自己的银子,那些个女子的死活,才不会在乎。
他们二人在宫门口的谈话,也被有些个大臣听见了。
而这话自然也传进在府中休养的邱尚书的耳朵里了。
那日邱尚书被人抬回府中,确实在床上躺了几日,至于吐血,太医说是怒火攻心所致。
这几日的细心调养下,又生龙活虎了,本想明日回户部任职,谁曾想,今日听到了个这么个消息。
在他看来这凤之白是真跟他扛上了,好在这几日凤之白没撵到府中来让自己配合调查。
不过,既然凤之白非要查户部的事,那自己就在府中闭门谢客多休养几日。
他倒要看看这小儿能翻出个什么名堂来。
殊不知,邱尚书此举正合皇帝的意。
关于凤之白让禁军撤了的事,皇帝放手不管,比起那几个女子性命,他的银子才是重要的。
翻年之后,轩辕就得向东州上国上供了,如今轩辕国库空虚,他是寝食难安,故而找银子才是重中之重。
徐州的事,凤之白办得让皇帝甚是满意,可是那也只是冰山一角,如果此事不能让他这个皇帝满意,那凤之白也不堪大用。
故而与其说皇帝听之任之,其实是在考验凤之白罢了,他要的是把这些不安分的老狐狸全部除之殆尽。
当日散职后,凤之白在回府的半道上,被张宇航刻意偶遇了,“凤少卿,好巧。”
凤之白抬手将车帘掀开看了一眼,见张宇航的马车正与自己的马车并行。
“本少卿记得张侍郎可不住这边。”
张宇航也没被戳破谎言的尴尬,“呵呵,本官确实是特意来与凤少卿偶遇的。”
“你又不是女子,跟本少卿偶遇什么?”凤之白唰的一下把帘子放下。
“本少卿不好男风。”
张宇航脸颊跳了下,“凤少卿,去喝一杯?”
他紧盯着对面的马车,可凤之白却久久不许,等来片刻,他抿了一下唇,“凤大人,这次地方你选,酒菜你来点。”
两辆马车并排慢悠悠的走着,张宇航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路跟着凤之白,走了一段距离后,对面马车终于传出声音来。
“一品轩。”
“按凤大人的意思,去一品轩。”
……
琬菏宫
因为佟府的事,琬贵妃都很低调,整日呆在自己的宫殿里,也不去皇帝跟前去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