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凤之白掀起眼帘,平静地与狗皇帝对视,“臣,斗胆问皇上一个问题。”
“凤少卿不必拘谨,君臣闲聊而已,就算有何冒犯,朕赦你无罪.”
皇帝不说这话还好,一听这话凤之白就想骂娘,狗日的,上辈子怎他娘的不赦老子无罪?
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老子毒死了不说,关键世人还不知晓她是被狗皇帝毒死的,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呸!
她心里怒火蹭蹭,脸上却面无波澜,没有露出半点情绪,就连气息都没变。
“皇上是想把户部一起端了?”凤之白问的很平静。
凤之白这话一问,皇帝都愣了,没想凤之白居然问的这么直接。
他确实想一锅端,但是这不切实际,不过皇帝发现这凤之白真是合他胃口,居然知道他心中所想。
正琢磨怎么回这话,他不能让凤之白觉得他这个皇帝对那个些臣子是卸磨杀驴,甚至是赶尽杀绝,那他不就成了一个暴君?
作为一国之君,谁会喜欢“暴君”的称号?
凤之白见狗皇帝不说话,便先开了口,“皇上若是想户部大换血,还是徐徐图之为好,目前来说没有那么多官员来补缺。”
就连角落里的徐坤对凤之白都刮目相看,心底对凤之白竖了一个大拇指,凤少卿啊你是皇帝爷肚里的蛔虫吗?
皇帝沉默,别说换户部了,整个朝廷他都想大换血。
可惜啊!
有他这个伯乐没有千里驹啊!
这想法起初是在几年前,但自从徐州那边闹的沸沸扬扬,他这想法就越发坚定了。
徐州两名地方官员,抄家抄出那么银子,真是让他瞠目结舌,恨不得把徐州的官员全部砍了。
当时看着凤之白与戴忠传回来得密信与证据,气得他那段时间是吃不好也睡不好。
此事先不谈,要解决明年上贡得事,他是个皇帝,总不能去抢吧?
只有在这些贪官污吏身上想办法了。
“朝廷确实需要补充新人了,希望明年科举,能出几个青年才俊。”皇帝这话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不过…这上贡得事…?”皇帝摆出一副喊穷的嘴脸。
凤之白心中冷笑,得,银子她可以想办法。
她心中无奈,要想升官发财,目前还是看这狗皇帝得脸色。
“臣倒是有个主意,这样既可以让其他人引以为戒,也可以让他们心甘情愿出点血。最重要的是不会乱了朝纲。”
凤之白这话勾起了皇帝的兴趣,“哦凤爱卿有何法子?”
“皇上到时候便知。”她没明言。
皇帝哈哈大笑,“哈哈,你也学会跟朕卖关子了?”
凤之白恭敬道,“臣不敢。”
皇帝瞧他不愿意说,也不追问了,只要让那些大臣出银子,他也就不问凤之白用什么法子了,眼下给国库补充银子才是关键。
今日宣凤之白来御书房,皇帝得到了想要得答案,便让他赶紧去想法子把事办了。
凤之白早就想走了,待得久了真怕自己忍不住把狗皇帝脖子拧了,不过在她走之前,让皇帝写个批文。
皇帝自然应允。
只是没想到凤之白提得名字让皇帝有些诧异,只是看了凤之白两眼,而凤之白一本正经得样子,皇帝也不再迟疑,刷刷几下就写好了,待笔记干了将批文装进册子里。
在皇帝提笔得时候,徐坤连忙走到龙案为皇帝研磨。
皇帝将册子递给徐坤,徐坤低头接过,又将册子呈给凤之白。
凤之白接过打开逐字逐句得确认后,才向皇帝行礼告退。
皇帝将凤之白得动作看在眼里,脸颊跳了下,这是怕他这个一国之君骗他不成?
等凤之白走了,皇帝看向徐坤问了一句,“这家伙是在怀疑朕吗?”
徐坤不敢接这话,“皇上时辰不早了,该用午膳了。”
皇帝听他这么一说,确实觉得有些饿了,“去琬菏宫吧!”
徐坤立即高喝一声,“摆驾琬菏宫!”
在凤之白独自出宫时,一名偶然路过的宫女瞧见了,随即扯了下身旁的宫女,那宫女看了她一眼,低声问,“怎么了?”
“你看那边。”
那宫女顺着她的眼神看去,“是他?”
刚才扯人的宫女,嘴角忍不住上扬,“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主子一定会高兴坏的。”
“不要多言。”
“哦!”
这厢,凤之白没有直接回大理寺,而是去了禁军大营找戴忠。
戴忠正在训练禁军,一听来人报说大理寺的人找他,当下心里就咯噔一下。
不用想,肯定是阴魂不散的凤阎王。
唉,他以为回禁军大营了,至少可以很长时间不用与凤阎王打交道了?
这才几日,没想到居然找到禁军大营来了。
阴魂不散啊真是阴魂不散!
只得将训练的事交给旁人,去见凤阎王。
凤之白见戴忠来了,也没客套,直接说明来意后便走了。
戴忠有些不敢相信,凤阎王今日居然没怼他?
……
第219章 关于凤之白的谣言
今日凤之白被皇帝单独召去御书房的事,也不知谁传的,越传越离谱。
有人说这凤之白也只是徒有虚名而已,那笔灾银迟迟未查到踪迹,皇上对凤之白已经心生不满。
有人说皇上这是要降凤之白的职了。
还有人说凤之白要被皇上打回原形,扔回青州继续当破县令了。
户部的有些人一听这传言,也不论真假,但心底抱着侥幸心理,所谓无风不起浪,觉得此事八九不离十。
于是乎个个瞬间像打了鸡血似的,精神抖擞,沉了一个月的眉头,终于扬了起来。
唯有张宇航那脸上的神情比昨日还难看,凤之白的声音如催命符一般一直响在他的耳畔。
故而,这些捕风捉影的事儿,他才不会相信。
他觉得这肯定是凤之白的障眼法,从昨夜与凤之白摊牌过后,他是打心底觉得这姓凤的从骨子里就阴险毒辣。
而顾远桥,人在户部,心却飞了,心心念念盼着早些散职。
他得去见一个人。
若凤之白真被皇上撤了职,或者贬回青州,再或者此事换人来调查户部的事,那姓张的这小儿岂不是又爬到自己头上去了?
他绝不允许此事发。
这次一定要把姓张的那厮踩在脚下,让他永无出头之日。
他的思绪在游走,好不容易熬到了散职,马不停蹄地坐着马车就往府里赶,带上昨夜让管家准备的礼品就往外走。
在大门口碰上自己的夫人。
“老爷,您急冲冲的是准备要去哪?”顾元桥的夫人见自己夫君回府屁股都没坐下,提着礼品就走了。
顾远桥耐着性子回,“去看望下邱尚书。”
顾夫人皱了下眉,“老爷可送拜帖去了?”
被自己夫人这么一问,顾远桥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哎哟,老夫给忘了。”
顾夫人哭笑不得,摇了摇头,出言相劝,“老爷既没提前送拜帖,这个时辰去尚书大人府上,怕是不妥,指不定尚书大人刚好在用膳呢。老爷还是用过膳再去吧。”
顾元桥心里虽急,但是确实是这么个理儿,这般贸然前去,刚好碰上人家用膳,确实有些唐突。
“也罢,那就晚些时候再去。”
说完,便把手上提的东西递给自己的夫人。
顾夫人接过后,看了下天色,“时辰也差不多了。老爷,咱们去用膳吧。”
顾元桥只好转身往回走,不过脸上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顾夫人看在眼里,也没多问。
她一个妇道人家,官场上的事也不懂,唯有将顾府打理好,家宅兴旺才能让他夫君无后顾之忧。
待顾元桥用过晚膳后,歇息了片刻,才提着礼品出发了。
邱府。
邱尚书用过晚膳后,在自己的院子消食散步,前些日子虽被凤之白气得吐血昏厥,不过早已调养回来了,红光满面,精神焕发,一点也不像那日半死不活的样子。
原本还想走一圈,听管家来报说顾元桥求见。
他在府上休养的这些日子,户部没几个人来瞧他,除了几个心腹之外,就没人来过,让他有一种人走茶凉的感觉,不过他是没想到顾元桥会来。
便让管家将人带到书房,刚好他也想了解下现在的局势。
二人在书房碰面,嘘寒问暖了一番,邱尚书便让顾元桥把这几日发生的事,都一一汇报他听听,顾元桥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朝堂与户部这段时间的发生的事,都如数告知,当然今日的谣言也没落下。
今日的谣言,其实邱尚书也听说了,不过他觉得不得可信,皇帝如今形式诡异,不似以往,没有下旨的事,一切都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