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恭敬敬的站着,垂眸聆听。
而宫外,京都某处台子上。
凤之白坐在监斩台上。
禁军早早便在周围设了路障,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许多人开始议论纷纷。
“这是要做什么?”
“昨日顾大人府上被抄家了,顾府的人全部入狱了。”
“昨日才抄家,今日就处斩?”
“这么快?”
“哼,这种贪官污吏没斩立决就不错了。”
“就是,听说从顾府搜出不少金银财宝呢!”
与此同时,押送顾远桥的囚车也到了。
只是顾远桥不是一般的狼狈,头顶,衣袍上全是烂菜叶,臭鸡蛋…
“放开!”戴忠一声令下,不等禁军将人群拨开,百姓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
而囚车上的顾远桥没有半分反应。
到了地方,顾远桥吓得路都不能走了,于是禁军将人拖到斩台,将他的脑袋放在墩子上。
身旁站着一个高大魁梧的刽子手。
而监斩台那边,有人在凤之白嘀咕了几句,凤之白站起身,拿上桌案上的圣旨,走向台延,开始宣读…
众人听完,才知晓皇上没把顾家赶尽杀绝,只砍顾大人一个人的脑袋。
有人觉得皇帝有仁慈之心。
有人觉得皇帝妇人之仁,居然不斩草除根。
顾远桥虽吓得三魂丢了七魄,但是他还是听见了,顾氏男儿发配边疆,女子为奴为娼…
眼泪不禁从眼眶里流出。
不过,也好。
至少顾家还没绝后,总比都死了强。
可是他不甘心啊!
原本以为凤之白会提审自己,结果昨日被关进大理寺后,他被单独关在一间牢里。
到了晚上,凤之白才来牢里见他,他准备一堆说辞,结果凤之白只问了些莫名其妙的事。
问他那幅画从何处得来的。
他一时没想起,还是经凤之白提醒,他才记起来的,那画他也是从走江湖的人手中偶然遇见买下的,结果,后面与张宇航打赌输了,便用那画抵押了。
可能凤之白没得到想要答案,抿着唇便走了。
直到先前他再见禁军,就被拉到刑场了。
“时辰已到,行刑!”监斩台的一名官员,喊了一声。
凤之白平静地将监斩牌往地上一扔,“啪”一声脆响,落地。
刽子手“颓”一声,将口水吐在手上,搓了两下,抡起砍刀尽全力将顾远桥的脑袋砍下来。
顾远桥处斩了,凤之白简单吩咐了几句,准备回宫向皇帝复命。
刚才凤之白一直在台上,加上禁军远远设了路障,很多百姓都没能看清她的真容。
虽然马车在台下,但是她走来下时,眼力劲儿好的,“传言名不虚传,凤大人当之无愧是京都第一美男子!”
“这等容貌,让我等实在汗颜!”
“年轻有为,貌似潘安,又得皇上器重,前途不可限量!”
“是啊!”
“是啊!”
当凤之白的马车到达宫门口时,正好碰上大臣们下早朝出宫。
杨帆一见凤之白下马车,快步向凤之白走去,“斩完了?”
凤之白淡淡“嗯。”了一声。
煜王猛地脚步顿了下,继续前行,眼神却看了过去,什么意思?
邱鹤自然也听见了,心里有些发冷,这么快?
直接处斩了?
户部的其他官员听了,额头突然冒出冷汗,因为有人发现今日早朝还有两名官员没来上早朝。
而太子一党却是暗暗高兴的,户部的人都是煜王的人,砍一个就是折一个,砍的越多越好啊。
凤之白与杨帆都没注意其他人的表情,凤之白压根就懒得看。
而杨帆又开始八卦了
“这么快?”杨帆有点遗憾,上早朝的时候他还想着去瞧瞧热闹呢。
凤之白看他一脸八卦样,“想看?”
杨帆摇头否认,口是心非地说,“没有。”
“行了,本少卿还要去向皇上复命。”
“嘿嘿,请请请。早去早回。”
凤之白刚踏出右脚,听他这么一说又收了回来,看向他,“要请本少卿喝酒?今日散职后可以的。”
杨帆尴尬的握空拳放在嘴边,“咳”干咳一声,“本少卿今日公务繁忙,就不请凤少卿了,嘿嘿…改日!改日!”
凤之白平静地看着他,“小气。”
说完,举步向宫门走去。
杨帆脸颊一抽,不是自己小气,一品轩太贵了。
好巧不巧,罗进后面走来,刚好听见凤之白与杨帆后面的谈话。
“你不是很想请他喝酒吗?怎得不愿意了。”
“呵呵,下官谨遵大人的教诲,准备戒酒了。”杨帆这话说的很违心。
罗进打量他几眼,便走了。
杨帆扣了扣鼻翼,跟了上去。
凤之白到了御书房,向皇帝汇报过后,皇帝叮嘱了几句便让她走了,她也没耽搁,快步出宫。
回了大理寺,快速写了几个批文,交给了大理寺的一把手,罗进审核完毕盖了戳儿,顾府的事对于凤之白而言,就算完结了。
大牢里顾府的人陆续拉走,哭喊满天。
杨、王两位大人,从昨日被关在牢里,就坐立不安。
看着先拉走了顾大人,如今又在顾府的人,将人猜测,顾府气数已尽。
待顾府的人都拉走完,王大人塞了点银子给守卫,“小兄弟,麻烦你向凤少卿通报一声,就说在下有事求见凤少卿。”
守卫冷眼看了下手里的银子,一把抓了过来,冷着脸走了,也没说,去还是不去通报。
王大人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第233章 不听话的留着也没用
守卫呢确实也去了,临近散职的时候才去的。
凤之白原本就没打算这几天见他们,听了之后,直接离开大理寺回府邸了。
......
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
今夜月色朦胧,人悄悄,步慢慢,两个人影抬着一个麻袋,如往常一般,轻手轻脚的前行。
“咚”重物落地的声音,接踵而至的“啪”一声,后面的那个人摔了个四脚朝天。
空旷的院子,这样的声响显得格外响亮,刚才接连而至的声音,把浅眠的刘雨给吵醒了。
深更半夜,她住的院子里突然有男子的声音,吓得她连呼吸都低了几分。
她双手缩到胸前,用力拽紧着被子,眼睛直盯着门栓,仔细聆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你怎么回事?”走在前面的那人低声的责问,“小心点儿”
“哎哟,地上有雪,太滑了。”摔的那人也低声回复,不敢大声回话,双肘撑地,嘟囔了一声,“屁股都给老子摔开花了。”
“快快,赶紧抬走,等会被人发现了。”
那人也怕被人发现,赶紧爬起来,“你他娘的,走慢点。”
“知道了,知道了。”
二人同时用力将麻袋提起来,小心翼翼的继续前行,走了几步,一人忍不住抱怨了一句,“都这节骨眼上了,还这么耍,也不怕掉了脑袋。”
“你想死别连累老子。”
那人也不敢再抱怨。
这一句刘雨也听见了,悄悄翻身起床,穿着单薄的睡袍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走到门口,贴耳听外面的声响,确定没有声音了,才把门轻轻打开,蹑手蹑脚出了房门,轻轻把门带上,朝着声音消失的方向跟了过去。
路是向后院走的,刘雨走到拐角,就听见,“不挖坑吗?”
“冰天雪地的怎么挖?”
“那怎么办?”
“扔井里。”
“唉,只能如此了。”
“噗通”一声。
“唉,真是作孽啊!也不知道会不会遭报应。”刚才抱怨的男人,双手合十,念叨,“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要遭报应,也不是咱们遭报应,应该找他们那些当…”另外一个男人话没说完。
他怕隔墙有耳。
另外一个人也没有接话。
刘雨听完二人的谈话,惊愕失色,怀疑他们在杀人灭口。
那刚才他们抬的是尸首?
他们杀了谁?
她很害怕,但是又想去看个究竟,可她不知,那两人已经向拐角走来。
“啊,鬼啊!”突然一声尖叫划破了天际。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和三步开外站着的人,刘雨直接吓傻了。
完了,她被发现了,会不会把自己也灭口?
她想跑,可是双脚像被人禁锢了一般。
“鬼!鬼!”这人转身躲到他身后的那人背后。
被推到前面的男人,也被这一身白的女鬼吓着了,“姑…姑娘,放过我们吧,不是我们害的你,冤有头,债有主,去找残害你的真凶吧。”
说完男子还朝刘雨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