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到了宫门口,下了马车,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不慌不忙地走向那几个跪地人。
这…
“呜呜呜…”
“呜呜呜…”
“这几人可都是指证你的人,邱尚书还是离远一些的好。”凤之白的声音不轻不重的响起。
邱鹤抬眸望去,只见凤之白从马车那边走来。
其他大臣一见凤之白来了,不再逗留,默默前往金銮殿。
心里吁虚,今日只怕又是腥风血雨了。
凤之白走过来,停下脚步淡淡看了一眼,“众目睽睽之下,邱尚书也不好杀人灭口。”
“凤少卿,不要血口喷人。”
“呵呵。”凤之白轻笑一声,薄唇轻启,无声的对他说了三个字。
那三字她没发出声音,但邱鹤看明白了,双眼眯了下,镇定道,“不知凤少卿在说什么。”
“本少卿说,皇上恭候多时了,不信你瞧。”凤之白用嘴指了一下宫门口。
邱鹤转过身,只见戴忠带着禁军向他走来。
整齐有力的步伐,一步一声直击他的心底深处,尽管如此,他依然面不改色,侧头冷眼看了一下凤之白,甩了下袖袍。
戴忠在不远处停下,“邱尚书,凤少卿,皇上有请。”
说话间,他身后的禁军将他们围了起来。凤之白耸肩,若无其事向宫门走去,走了几步,淡淡开口,“这里若是死人了,戴统领可以提前解甲归田了。”
这话她是说给邱鹤听的,也是说给戴忠听的。
邱鹤跟在凤之白的身后,他双眼像是要喷火,咬牙切齿开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戴忠抿嘴,命人将那几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带着进宫。
当二人跨进金銮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聚集在邱尚书的身上。
“邱鹤,你可知罪?”皇帝阴沉的声音响彻在金銮殿。
邱鹤大步向前走了几步,撩袍一跪,跪的笔直,“皇上,臣,无愧于天地!”
他声音洪亮,铿锵有力。
凤之白淡淡看着,不去唱大戏实在是可惜了。
皇帝压制着怒火,“铁证如山还敢狡辩!”
“把人带上来。”
戴忠本就在金銮殿候着,一听皇帝召唤,立马让禁军将人押了进去。
这些人没见过这阵仗,更没见过皇帝,在禁军向他们走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吓的半死了。
如今见皇帝龙颜大怒,个个瑟瑟发抖。
禁军将几人堵在嘴里的东西扯了,几人瞬间砰砰磕头,
“皇上饶命啊”
“皇上饶命啊”
“闭嘴,再多说一句,朕马上砍了你们的脑袋。”皇帝心中憋着一团火,被吵的更烦躁。
邱鹤还是跪的笔直,镇定无比,那姿态宛如老狗,一丝不动。
“皇上息怒。”凤之白平静说了一句。
皇帝冷眼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息怒,息怒,此时此刻他息不了怒!
只想把人脑袋砍了。
凤之白说完那句,就看着这几个证人,淡道,“不如你们一个一个说吧,这样就不会吵到皇上了,你们也瞧见了,皇上已经龙颜大怒,太吵了真的会砍你们脑袋的。”
“我说我说,说了可以饶草民一命吗?”
皇帝没说话,冷眼看着,凤之白像是在考虑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本少卿没法回答你,但若你检举有功,皇上定会从轻发落。”
“那..那我说...草民是被人蒙在鼓里,邱...邱鹤让草民帮他暗地处理...处理一些玩意儿。”
凤之白问,“处理什么?”
“就是...就是他贪墨的黄白之物。”
“我...我也说...邱府的旁支仗着权势,欺压了百姓,抢了人家黄花闺女当小妾,那姑娘不愿意,悬梁自尽了,那家人到官府告状,他悄悄让人把人全家给乱棍打死了。”
邱尚书转头怒视着他们,大声质问,“你们得了凤之白什么好处?本尚书平日里待你们不薄!”
“邱鹤,你也别怪我们,我们也只是想活命而已。”
第240章 张侍郎很想你邱尚书
邱鹤心中强烈的愤怒席卷了全身,这就是他的族人,平时打着他的旗号,四处为捞了不少好处。
如今,不过是有人故意虚张声势而已,就如此草木皆兵,真是一群不成器的废物!
他将眼神移到凤之白的身上,“凤少卿,你到底许了他们什么好处?居然违背良心,如此大费周章的污蔑本尚书。”
“呵呵,墙倒众人推的滋味确实难受了些,不过当众污蔑本少卿,实在是非良策。”凤之白的声音很轻。
她居高临下看着跪着的邱鹤,眼底满是鄙夷和蔑视,眉目微转看向跪地其他人,“你们不妨告诉邱尚书,本少卿许诺了你们什么好处?”
“回...回大人,草民今日之前并不不认识大人。”
“草民也是。”
“草民也不曾见过大人。”
闻言,凤之白微微耸肩,摊了下双手。
“哦?既然不认识本少卿,那本少卿倒是想问问几位,为何要指证邱尚书?”
为何?
其他想知道,邱鹤更想知道,这几个人,昨日来他府上时,还言辞凿凿与他共荣辱,一夜的时间,全部倒戈。
几人没回话,但同时都咽了下口水,有两人的身体忍不住发抖,像是在惧怕什么。
“回...回大人,草...草民不...不想再助纣为虐。”
“草民也是。”
邱鹤不恨不得将人打死,这群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强压心中的怒火,镇定的看向凤之白。
“本尚书虽是户部官职,但也知晓要缉拿嫌犯,人证物证俱在,方能定罪。再者,这几人的神态,明显就是被人胁迫,所说言论皆有待查证。”
凤之白眉梢微挑,果然是个老狐狸。
不,不是老狐狸,是老狗!
一脸淡定的老狗,都这样了还能如此镇定,不是老狗是什么?
皇帝眯着眼看向凤之白,他可不希望这老狐狸能活过今日。
其他大臣的目光在凤少卿与邱尚书身上来回打量。
凤之白不慌不忙,十分淡定,“嗯,邱尚书所言甚是!”
说话间,她走到那几人的跟前,微微弯腰,温和的看着他们,“那,你们可有证据啊?若是没有证据,污蔑朝廷命官,可是大罪哦!”
凤之白笑容非常温和,但眼神却没有温度。
几人瞧着凤之白那张妖孽般的好皮囊,有些许失神,不过还是很快就回神来。
跪中间那人僵硬的张了嘴,“草...草民身上有,在怀里。”
凤之白直起身,看了一眼戴忠,走到一旁,戴忠自觉的走过去,将证据拿了出来,像是账本,他不敢看,便向高坐的皇帝走去。
戴忠刚递出账本,皇帝迫不及待地抢了过来,冷眼将其打开细看,只见皇帝那张脸由冷色变成铁青色,一双龙眸冒着猩红,像一只即将咆哮的野兽。
气朕了!
这老狐狸居然私吞了他这么多银子。
这账本里记录的全是这老狐狸这些年的罪证,心中怒火冲天,“腾”地一下站起身,将账本砸向邱鹤。
“邱鹤你简!直!该!死!”口里吐出的每个字,皇帝都咬紧了后牙槽。
邱鹤原本还故作镇定,向前跪走了几步,将账本捡起来,翻看起来。
他心中惊恐,面色依然镇定,不过一本账本而已,又不能说明什么?
将账本翻看完,向皇帝行了个大礼,“皇上,切莫上了奸佞的当,这些皆是子虚乌有的事。”
“老臣行的端坐得正!”
“凤之白!”皇帝怒喊了一声。
皇帝心中的怒火已经忍到极限了。
“皇上,既然邱尚书说自己是清白的,臣以为,那就让禁军去尚书府好好找找证据,免得真冤枉了邱尚书。”
凤之白说完,又在戴忠耳畔嘀咕了几句。
戴忠听完点了下头,就带着人出宫了。
皇帝气哼一声,又坐回了龙椅。
邱尚书眉头皱了一下,不过他笃定禁军也搜不出什么。
煜王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邱尚书,心里有些微凉,他觉得邱鹤气数已尽了。
金銮殿安静无声。
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喘。
“邱尚书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凤之白像是没事儿一样与邱尚书闲聊。
邱鹤这才直起身子,“本尚书问心无愧。”他声音有些沉。
凤之白轻笑,“呵呵,好个问心无愧。”
走到他身侧,“午夜梦回时,可有想起张宇航张侍郎?”
大臣们一听,都是心理通透的人,自然明白凤之白的言外之意。
可是,张侍郎不是死了吗?
邱尚书一听张宇航,心里咯噔了一下,“本尚书不知道凤少卿在说什么。”
凤之白:“张侍郎说他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