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龙颜之怒有多甚!
每日金銮殿上大臣们高呼:皇上万岁!皇上圣明!可只有自己这个皇帝圣明又有何用?
满朝文武个个贪污腐败,滥用私权,谋取私利,中饱私囊,只为家族谋利,没有一个是真心为他这个皇帝办事,为国效忠的!
朝廷大臣个个哄骗着,随便拉个芝麻官都比他这个一国之君有钱。
坐拥江山、万人之上的皇帝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一个天大的笑话!
徐坤缩在角落,默默听着。
不知过了多久,御书房终于安静。
皇帝坐在龙椅上,淡道,“那几个王爷,皇子都在做什么?”
缩在角落里的徐坤一愣,弯着腰向皇帝走去,“回皇上,两位小皇子都在认真读书识字呢。”
“太子殿下每日在东宫完成丞相大人的课业,煜王殿下自从上次得了风寒后,每日深居简出。齐王殿下与七皇子还是老样子,无甚变化。”
皇帝冷脸气哼一声,“太子都多大年纪了,还是在完成李国安的课业?名副其实的饭桶!身为太子不为朕分忧,你说这样的废物,朕如何能把江山交给这样的人?”
徐坤惶恐的低下头,“皇上息怒!”
息怒?
他这个皇帝是息不了怒了,他靠坐在龙椅上,眉眼泛起淡淡薄凉,“还有这个老三,没有真凭实学,还想窥觊不该窥觊的!一个户部被他管成什么样子?”
“哼,就这样子的德行,还想坐上这把龙椅?”
“皇上息怒!”徐坤还是那句。
皇帝沉默,片刻后,无力道,“出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奴才告退!”
徐坤走出御书房,将门关上,安静的守在外面。
凤之白出了皇宫,带着禁军直奔邱鹤的尚书府。
禁军先将尚书府重重包围后,才敲响了大门。
邱府开门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大量训练有素的禁军手持兵器,冲了进去,见人就抓,反抗的就地砍杀。
一时间,尖叫声,哭喊声,不绝于耳。
昨夜后半夜下了雪,此时虽是艳阳高照,地上仍有一层还没来得及融化的雪。
雪光之上,宛如人间炼狱,处处充斥着嗜血的杀戮,雪与血相融不分,显得格外灼眼。
可谓是血流成河。
良久。
那如玉般的人,才跨门而入,扫视眼前那血流成河的场景,那绝美的脸庞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眼里还蕴藏着淡淡的兴奋之色。
杀戮声渐消,暖风袭来,凤之白漫步往里走,刚进内院,吴江向他走来。
“启禀凤大人,尚书府的若干人等,全部缉拿,反抗者皆已诛杀。”他的态度十分恭敬,眼中毫不掩饰的敬佩!
凤之白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前方跪地的人,眉宇间徐饶着薄凉与冷漠,淡淡开口,“押入天牢吧。”
“明日午时三刻,邱氏九族全部问斩,你可记清了?”
“卑职明白。”吴江恭敬应声,随后转身,“全部带走。”
禁军领命,将人全部带走。
而邱府的人一听明日全部问斩,好些人吓得晕了过去。
这一日光景,京都可谓是血雨腥风,禁军四处缉拿与邱氏有关的人,凡是违命逃窜的不是就地砍杀,就是被冷箭射杀。
京都百姓纷纷闭门谢客,唯恐伤及无辜。
一品轩顶楼的雅间,两人临窗而站,俯瞰着街上四处奔波的禁军。
“哎,父皇这回是动真格了。”齐王摇头叹息。
他身侧的七皇子没有立即接话,神色清淡,一抹异光闪瞬即逝,过了片刻,才淡淡说了一句。
“五哥志不在朝堂,无须担心。”
“话虽如此,父皇这般动静,指定是龙颜大怒了,我都不敢进宫给母妃请安了。”
七皇子浅笑摇头,“五哥,何时这么胆小了?”
“父皇心情不好,万一把怒气撒到你五哥我身上,那可不得了。”
说话间,抬起手比划一下,“你瞧瞧,你五哥我金枝玉叶,细皮嫩肉的,可不能被牵连。”
“七弟我,看五哥你啊是怕你手上的金戒指被抢吧!”
齐王摸了一摸手指上四颗大金戒指,才将手放下,“父皇可不缺这点儿。”
七皇子含笑不语,将目光移到街上,“真热闹啊!”
闻言,齐王看向街上,皱起眉头,明明街上只有禁军和囚犯,这叫哪门子热闹?
翌日一早皇宫午门。
早早就聚集了百姓。
邱氏人口众多,为了不引起动乱,昨夜凤之白让人临时在午门搭的监斩台,天牢与午门离得近,不用押送太远距离。
“你们听说了吗?邱尚书贪墨了的银子堆积如山,皇上气的把金銮殿都给掀了。”
“这邱老贼简直该杀!”
“就是,杀的好!”
“嘿,告诉你们,这次又是那位凤大人的功劳。”
“就是去徐州的那个?”
“满朝文武就他一个姓凤的,不是他还能有谁?”
“你们看,死囚押来了。”不知谁说了一声,众人望去,果然,这一下押了十几个死囚往这边来。
邱鹤在囚车里,是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前两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成了阶下囚?
他不甘心啊,不甘心。
凤之白今日没去早朝,临近午时才坐着马车前往午门,一路由禁军开道直到监斩台的脚下。
众人的目光被马车吸引。
凤之白下了马车,一个眼神也没给旁人,直径上了监斩台。
“凤之白,你这个走狗,你不得好死!”
第243章 把舌头拔了
骂人的是被压在断头台的邱鹤。
众人吁了一口冷气。
凤之白平静地走上监斩台,仿佛没听见一般,走到主位,刚坐下,张奎不知从哪端了一盏茶来,放在她的面前,退到一旁。
“凤之白,你听到没有?你不得好死!本官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凤之白还是没看他,伸手端起茶盏,小啜了两口,润了润嗓子,将茶盏放下,看了一眼沙漏,“把舌头拔了。”
她的话很轻,只有周围的人才能听见。
张奎与猿轻舟互看了一眼,周围的人不自觉的鼓动了一下自己的喉咙。
凤之白见没人去,眉头一皱,“听不见?”
张奎左右看了看,脸颊一抽,拉着猿轻舟走了下去。
邱鹤侧目刚好能瞧见监斩台,他不知道凤之白说了什么,于是继续开口骂,“凤之白你这个小白脸,你不得好死,你个走狗!”
凤之白这才冷漠的看了过去,右手指敲打着茶盖。
与此同时,周围的百姓纷纷出声为凤之白打抱不平,“邱老贼,你都快死了,嘴还不饶人!”
“你个死贪官,砸死你!”说话间,那人手里的臭鸡蛋向断头台扔去,奈何距离太远,砸在地上。
张奎猿轻舟走到断头台,同砍邱鹤脑袋的刽子手嘀咕了几句,递了一把匕首给他,那刽子手愣了一下,点点头,将砍刀放下。
刚好邱鹤听见了,没想到这该死的凤之白还想拔他的舌头,气得破口大骂,
“凤之白你丧心病狂,老夫就要骂你,你个走狗,你个狗杂种!”
话刚落下,刽子手一脚踩在了他的侧脸,伸手将舌头拖了出来,只见刀起刀落,一个粉色的舌头被刽子手扔在地上。
邱鹤顿时满口鲜血,疼的满脸扭曲,疼得有些抽搐,而其他被押在断头台的人,吓得浑身发抖。
众人吸了一口冷气。
虽然有些残忍,但是莫名觉得割的有点爽!
怎么不把脑袋割了?
戴忠在不远处看守死囚,默默看着断头台发生的一切。
果然,凤阎王还是那个凤阎王。
经此一事,不仅断头台,就连围观的百姓纷纷噤声,偶有低泣声。
众人的目光齐聚在监斩台上。
凤之白就这么平静地坐着,舌头是她让人拔的,还好刽子手下手快,否则…
她看着他们眼中的畏惧,嘴角微微上扬,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很上头。
沙漏即将漏完,监斩台角落里助官,小心翼翼地走到凤之白的桌案前,恭敬道,“凤大人,时辰快到了。”
凤之白“嗯”了一声,“时辰到了就行刑!”
“是。”助官退了回去。
片刻后,一声高喝,“时辰已到!”
凤之白抽出一块监斩牌。
助官注视着凤之白的一举一动,“行刑!”
话落,牌着地。
邱鹤:“呜呜呜…”
十几名刽子手,同时刀起刀落,头颅滚进箩筐里。
此情此景戴忠想起了在徐州的时候。
今日早朝,安静无声。
皇帝与大臣们在金銮殿上,干瞪眼了一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