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义被一脚踹倒在地上,顿时脸上说不出来的难堪,从小养尊处优的薛大公子何时受过这份委屈?
幸好御廷司这边平常没什么人,不然薛长义今日就要被人笑话了。
但这一脚,还是踹掉了他的心底的引以为傲的东西,爹说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是银子办不到的!
可是这一个看门狗,好心赏他点银子居然还敢踹自己?
果然,世代商贾之家又如何?在权力面前,一切皆是蝼蚁!
薛长义恨恨的瞪着踹自己的人,看门狗,给本公子等着,总有一日,本公子会把这一脚还回来!
踹薛长义的御廷卫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敢瞪自己,“还不滚?再到这里来闹事,信不信把你一起关起来。”
薛长义咬紧后牙槽爬起来后,眸光阴冷的看了一眼御廷司的牌匾,甩袖上了马车,坐好之后,一拳砸在车壁。
薛长义的小厮和车夫坐在外面大气都不敢喘,…
御廷司地牢
“这是个什么事儿啊?无缘无故把咱们抓进来。”
“对啊,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抓的都是老鸨啊?”
“谁知道啊!”
老鸨们各怀心事,在牢里焦急的待着。
薛青青、薛荣荣关在另外一边,但是还是被吵得不行。
薛青青昨夜困的不行,还是缩在草堆上浅眠了一会儿,这会儿又被吵醒了,起身去看看了,可是看不到,心里祈祷薛长义能去佟府找佟一瑧来救自己。
看了一眼睡得像死猪一样的薛荣荣,瘪瘪嘴,嘟囔了一句,“还真能睡!”
其实不是薛荣荣能睡,是薛荣荣发烧了,睁开双眼就头晕,天旋地转的感觉,索性一直闭着眼。
凤之白到了御廷司,吴江、江凌风、苏瑜、王川已经在大殿等候多时了。
没人敢问这位司座大人为何姗姗来迟。
凤之白刚坐下,吴江眼疾手快的端来一杯茶,放下后就退到一旁候着。
“司座,半截水壶东西已经捞上来了。”江凌风将一个盒子呈给凤之白。
凤之白接过来打开淡淡地看了一眼就关上了,放在案几上。
这玩意儿她不识货,只能象征性的看一眼。
江凌风又拿着一块用黑布包裹的东西走过来,“这是昨夜捞起来的。”
凤之白示意他打开,江凌风将东西放在案几上,把黑布打开。
几块残木板呈现在众人眼前。
凤之白拿了一块儿,瞧了瞧,又闻了闻,好像有股淡淡的什么味儿。
“你们闻闻。”
四人拿了一块闻了闻。
江凌风左闻右闻,“司座,这没什么味道啊!”
“烧焦的味道。”王川也没闻出其他味道,就闻出这味儿了。
凤之白问苏瑜,“你俩呢?”
吴江苏瑜同时摇头,表示没闻出什么味儿。
都没闻出来?什么鼻子?
凤之白又拿了一块,来闻了闻,啪一声扔了回去,
“本座方才闻错了。”
吴江心里有点失望,他还真希望凤之白能闻出点什么,结果没有…
四人等着凤之白发话,结果见他们的司座大人,从袖子拿出一张粉色的小手帕,擦了擦手。
四人看着那粉色的手帕嘴角一抽,大男人用粉色的手帕,要不要这么娘?
恰好他们嫌弃的眼神又被凤之白瞧见了,她眯着眼将手帕捏成团扔向最近的江凌风,江凌风慌乱的接住,嫌弃的看了一眼。
凤之白理了一下领边,一脸得意,“不用羡慕,这是爱慕本座的姑娘们送的!”
“有姑娘送你们手帕吗?”
四人摇头,这话听着咋就觉得司座像是在炫耀呢?
没办法,谁叫司座大人这张脸,有这个实力呢?!
他们羡慕!嫉妒!
结果…
凤之白又从另外一边袖子摸出一张手帕,两指一夹,向他们挥了挥。
“本座府上还有几百张,想要买吗?想要的话本座便宜卖给你们,一两银子一张!”
四人:“...”
“摁”吴江清了一下嗓子,“司座,牢里的那些老鸨怎么办?”
“着什么急?关几天再说,趁这几天去青楼查一下她们的底细。”说话间,凤之白将手帕随意扔在案几上。
“是。”
凤之白的眸光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看本座多好,给了你们一个正大光明逛青楼的机会。”
四人:“...”
“你们最好不要让本座知道你们去白女票或者女票了,不然...”说着凤之白比了一个剪刀手。
四人赶紧表态:“卑职不敢!”
而吴江顿时想到了李楚升的遭遇,不禁大腿一紧。
“还不滚?”
四人麻溜行礼告退。
人一走,凤之白将盒子收起来,又拿了一小块木板,闻了闻,确定是有股淡淡的什么味道,用手帕包了起来,放在盒子里。
凤之白不知道是自己鼻子有问题,还是他们鼻子有问题,拿一块去让温旭倒腾倒腾,万一弄个出什么意外的发现呢。
要是这玩意真的灭不了,想法弄一点,哪天看狗皇帝不顺眼了,一把火送狗皇帝升天。
……
“喂你们听说了嘛,昨夜御廷司把青楼的老鸨都抓了!”
“真的假的!”
“好像是真的!”
“喏喏!你们看,那不是御廷卫吗?”
“他们这是要干嘛?”
“谁知道啊?不会京都以后没青楼了吧?”
“这…那不是没地方耍了?”
京都各大茶坊都在讨论此事。
虽然年前知道皇上在要查贪官污吏,但是没想到搞得这么严?
这是连青楼都没的逛了,有些青楼的常客心里有些怨恨那些大臣,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第304章 凤之白抽什么疯?
一品轩顶楼雅间的门被推开的瞬间,就听见齐王骂骂咧咧的声音,“这凤之白疯了不成?居然把京都城青楼的老鸨都抓了!”
“自有他的用意吧。”七皇子温润的声音从屋里头传来。
齐王迈步走了进去,“嘿!老七,你不厚道了啊!”
等齐王进去,随从把门关上,守在门外。
齐王走进去见七皇子没坐正厅,而是在外间靠窗而坐,“怎么坐这儿?”
七皇子没看齐王,手里着沏茶,“今儿天气好,晒晒免得生霉了。”沏好茶,往对面推了一杯,自己端起一杯小啜了两口,将杯子放下。
见状,齐王只好也走过去坐下,端起七皇子茶杯,送到嘴边,又放下了。
齐王心里不痛快,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的人,不由得感叹一句,“还是你舒坦。”
七皇子失笑,“五皇兄,你是今儿自己不痛快,揭你七弟我的伤疤来了?”语气酸涩又无奈。
齐王知道自己失言了,“本王不是这个意思。”,端起茶杯,将茶水一口饮尽。
七皇子浅笑着看向齐王,说了一句,“七弟知道。”又侧头俯瞰着下面的街上,“五皇兄,你瞧,多热闹。”
齐王将杯子放下,也看向街道,瘪嘴,“当然热闹,这御廷卫简直比禁军还威风。”
一时间二人都没说话。
街上其实不止御廷卫,还有许多来来往往的老百姓,只是御廷卫的那身衣服,实在太打眼了。
片刻后,七皇子收回视线,淡淡开口,“父皇精心打造的,自然威名在外。”
齐王目光还在街上,直到看见那御廷卫消失在街口,“本王怎么觉着这京都的局势有些紧张呢?”
七皇子沏着茶,轻轻的看了一眼齐王,“五皇兄也关心局势了?”
关心吗?齐王不觉得,沉吟想了想。
“朝中接连处斩了好几个大臣,这煜王又求娶了李国安的宝贝疙瘩,傻子都看能看出来,太子与煜王两派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
“唉,随他们怎么斗,只要不打本王银子的注意就成,那把椅子谁爱坐去坐。”
齐王说的是心里话,比起冷冰冰的龙椅,自个儿还是喜欢堆积如山的银子。
七皇子透过窗棂视线直视前方,像是在看某个地方,随意开口,“五皇兄真是豁达,身在帝王家,却不贪恋皇权,实在难能可贵。”
齐王手里拿着一块糕点,准备扔嘴里的,闻言就停下了,一副老气纵横的模样。
“七弟啊,你就不懂了,为了一把破椅子,争得头破血流,算计来算计去,活的累不累?”
说咽了咽头,又续道,“呵,有命争,也得有命坐啊!”
话落,才将糕点扔进嘴里。
闻言,七皇子突然开怀大笑,“哈哈,五皇兄说的透彻!”
他一笑,齐王不免看了一眼,他还第一次见老七这般大笑,突然问他,“话说,你没这想法?”
七皇子弯唇轻笑,自嘲道,“五皇兄,我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就算是有那想法,也得要有那实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