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忠心中也确实担心,万一这钦差死在半路了,那就麻烦了。
只能盼着这位钦差一路平安,快点来徐州,几下把事情解决了,大家伙事早些回京都。
好酒、好菜、热炕头他们可都想的很啊!
这些日子,戴忠也没闲着。
他也派人去徐州打探,只带回来一个消息,只有几个月前,匪徒潜进城把一知府抢劫了,全家被灭门,鸡犬不留。
其他消息,毫无收获,一听有人打听徐州境况,百姓就立马关门或者闭口不言,戴忠把此事如实传回了京都。
他难想象的出皇上龙颜震怒的表情,钦差接连被杀,连知府都被全家灭门,这怕是要反天!
别说皇帝觉得徐州有猫腻,戴忠夜觉着这徐州有猫腻。
也不知这位钦差行不行?皇上为何不直接把匪给剿了?
哼,要是他,直接带兵把那群的山匪剿了,就地直接砍了,多省事儿?
哪还需要在这里喂蚊子?
正在他扣树上皮的时候,衣禁军过来来,“戴统领,密信。”
戴忠扔掉手里刚扣下的树皮,接过密信打开看,看完顿时像是松了一口气。,“他娘的,终于来徐州了!”
禁军眼睛一亮,“统领,咱们可以进城了吗?”
“原地待命!”戴忠揉戳着密信,不知道在想什么。
禁军‘啊’了一声走了,边走边抠脸上的胞,蚊子咬的…
这次徐州之行也是禁军真刀真枪历练的机会,这事儿要是成了,那他也是有功的,等他这次立功了,他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此行,他必须立功,否则就真的没机会争取了。
想到这此,戴忠打起十二分精神,眼神坚定无比,希望凤之白的命硬点,别他娘的也是个短命鬼。
让他和兄弟们在这喂了蚊子不说,别让他功也没立成!
徐州城内
凤之白等人一路乔装打扮,悄无声息的进了徐州城。
听风驱赶着马车,左转右拐,终于在一个普通的院门停下。
六安被转迷糊了,甩了甩脑袋跳下马车,凤之白一袭白衣,拿着剑利落下马车,只是手里的剑被几块破布包裹着,看着就像一把普通的剑。
听风在门上了敲了几下暗语,不一会儿门被打开。
开门的是孤月,相互点头无声打招呼,听风退到一旁,“主子,请!”
凤之白往院子里走,六安、听风才跟进去,观雨出来一人把马车牵去马厩。
孤月在前头引路,院子格局很普通,不大不小,刚带到花厅,就有人把茶水奉上。
凤之白坐下,端起茶盏,提了茶盖慢悠悠的拨动漂浮的茶叶,小啜几口。
“茶,还不错。”
话落,将茶盏放下。
开始打量着孤月,两月不见孤月不再是一身黑衣,如今只是普通的百姓的打扮,身上的凌厉的气息隐藏的很好。
孤月被看的有些不自然,抿了抿唇,“紫雷亲自去跟那边了,徐州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凤之白问:“李大超这几日不在徐州城?”
“没有!李大超不常在徐州城,已经回黑山了。他儿子常住在徐州城。”孤月回,又续道,
“此人爱逗蛐蛐儿,对一个青楼女子情有独钟!”
凤之白眉梢一挑,“对一青楼女子情有独钟?”
孤月:“心悦楼的花魁,名为:素年。”
孤月话刚落下,观雨走进来,“见过主子。”
凤之白嗯了一声,食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蹙眉沉思。
李大超是首要目标,可李大超不常在徐州城,那就只有从他儿子身上下手。
六安很安静,可眼神却不安分。
在孤月,听风,观雨身上投去了‘炽热’的眼神,心里是那个高兴啊。
终于多了几个人一起扣银子,分担了他不少银子的压力呀,这样他就可以攒钱讨婆娘了。
孤月、听风、观雨被六安那眼神,看得莫名其妙,这人怎么回事?
那表情怎么觉得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孤月,观雨将眼神投向听风,听风耸肩表示不知。
听风也觉得奇怪,二缺这是怎么了?
凤之白仿佛坐定了,没有注意他们的小动作。
第29章 黑山寨缺粮
六安把视线移向大人,非常体贴的小声说,“大人,这一路舟车劳顿,您要不要去休息休息?”
凤之白点头,这几月都是在路上奔波,要不是年轻,来回折腾骨头早散架了。
反正已经到徐州了,也不急于一时,站起身让孤月带路。
孤月带主子去休息。
在院子里观雨忍不住拉着听风小声问,“刚才六安眼神什么意思?”
孤月也好奇。
听风刚开始也有点纳闷,突然想到在京都挨揍的那些日子,忍不住打颤,眼神在孤月身上只扫了一眼后,那自求多福的眼神就一直停留在观雨身上。
观雨被盯得不自在,怎么像是同情自己?又像是可怜?观雨莫名有点慌,“你眼神怎么也怪怪的?”
“我惹主子不高兴了?”观雨想了想自己好像没机会惹主子不高兴。
就第一次见主子的时候...咳咳,往事不堪回首,不想也罢。
听风不知该怎么回答,既点头又摇头,说惹了主子不开心吧,他们几个一直到处为主子东奔西跑。
说没惹主子不开心吧,也不对,主子对他们的功夫很不满意!
他抬起手在观雨的肩膀上拍了拍,语重心长的讲,“兄弟,你以后自求多福吧。”又关心的问了一句,“你轻功如何?。”
“还…还行吧!”观雨愣道,跟轻功有什么关系?
听风眨眨眼,没有接话。
嗯,他的经验之谈,打不过,轻功好一点的话,可以少挨揍,别看这二缺很多时候呆头呆脑,他那拳头可不是吃素的,气人啊。
孤月看着二人的互动,看样子不关自己的事,不再理他们,也休息去了。
然而他们讨论的人,早已经没心没肺的找了个房间补觉去了。
六安的头晕的很,早上天不见亮就赶路,加上先前听风赶马车走街串巷把他转得晕了,他要好好休息下,这样才有精神保护大人。
听风见人都走了也去休息,这段时间累死了,比杀人累多了,特别是他那握缰绳的手啊,要不是皮粗肉糙,估计都掉皮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还挺感谢六安的,很贴心给他整了一副手套,说是当初牵二驴的心得,不戴手套,手可疼了。
......
绝龙岭黑山寨
寨子的大堂,此刻人满为患,林子健正襟危坐在首位,一脸严肃,眉头紧锁,却没有言语。
“林三哥,咱们怎么办啊?”
“是啊”
“到处都在传我们是土匪,听说这次的钦差是专门来剿匪的。”
“真是不让人活啊,这天杀的刘程如!”
“哼,当初就应该把那该死的刘程如给宰了。”
众人交头接耳,怨声载道,无不在表达心中的愤怒。
吉化觉得吵的头疼,看了一眼眉头紧皱的三哥,扯着嗓子大声道“大家稍安勿躁,莫自乱阵脚。再说我们没干伤天害理的事。”
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众人噤声,目光集中在林子健的身上。
林子健也觉得耳根子瞬间清静,淡淡地扫了一眼,站起身,出言安抚,“吉化说的对,大家莫要担心,
我们是普通老百姓,只求三餐温饱,有个挡风遮雨的地方。皇上接连派钦差来徐州,说明皇上是有心要查徐州贪墨灾银的事。”
林子健现在也头疼的很。
不知道怎么黑山寨就变成土匪窝了。
那石候平一家,根本不是黑山寨的人杀的,他只希望这位钦差是个有良心的,不然这徐州的百姓是真没活头了。
“皇上有心查灾银,那有什么用呢?头两个钦差跟刘程如他们同流合污,章大人倒是个好的,知道兹事体大,想回京面圣,结果却被他们给杀了,真是卑鄙!”不知是谁咬牙切齿的说道。
闻言,大家附和。
林子健怕又吵闹起来,赶紧出声,“好了,大家别聚在这了,都该干嘛去干嘛吧,我已经给大哥去信了,我相信大哥过些日子就会来的。”
大家一听这,仿佛有了主心骨,也安分起来,各自离开了大堂。
等众人散去,吉化向林子健靠拢了些,低声道,“三哥,这眼看入冬了,寨子里的存粮也维持不了几天了。”
林子健一听就头疼!
这一寨子的男女老少,没有粮食,没有棉衣,怎么过冬?
“唉…”叹息一声,林子健无力的坐下,“得想办法才行,不然怎么熬过这个冬?”
“我估摸着今年冬天怕是比去年冷。”吉化也满脸愁容。
是啊,熬过冬天,可以找点野草树皮,打打猎啥的充充饥,可这大冬天哪里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