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魏徳财嘴角一抽,知道这位爷不缺银子,只是咽不下那口气。
“王爷,这耽搁的这些日子,亏的都不止十万两了!”
齐王抿唇不语,这压根就不是银子的事儿!
这是他的尊严!
一个王爷向臣子服软,绝不可能!
“属下知道王爷咽不下这口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他还在京都,王爷有的是机会收拾他!”魏徳财苦口婆心的劝说。
齐王是生意人,自然知晓他说的在理。
可真不是一口气儿的事!
魏徳财见齐王不为所动,便继续游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他既开了口说明是有余地的,倘若他真要公事公办,王爷亏的可就真的不止这一点了!”
话落,往前走了几步,离齐王近些,小声道,“小的还得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齐王问。
魏徳财:“听说户部送了一批赋税的卷宗去御廷司。”
齐王愣怔,凤白狗想干什么?倏然一惊,“不会想查赋税吧?”
齐王的鼻子很锐敏。
魏徳财估摸怕是这事儿,否则怎会户部的卷宗送去御廷司?
“这个属下不知,那天无意间听账房先生说,很多大臣府上的铺子庄子,都在清算项目。”
说着他看了一眼齐王,“多半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王爷,不如就顺了他的意,若是真把他得罪了,又拿这事儿开刀,王爷…”
“因小失大,得不偿失啊!”
魏徳财真正担心的就是此事,齐王产业遍布轩辕,倘若凤之白真查,事情就麻烦了。
今日若不知这消息,齐王还不急,反正早已腰财万贯,金银如山。
可若凤白狗,真查那就真的不止是几家青楼的事了。
骂了一句,“凤之白,真他娘的够狠!把本王惹急了,本王找人办了他!”
魏徳财就怕这个,“王爷慎行,他能拿户部的东西,皇上应该知晓的,若他真是小肚鸡肠拿的真是王爷的卷宗,只怕皇上肯定也知晓。”
“若此时他出了事,这不就等于明摆是王爷您做的吗?”
“王爷,您想想去年煜王的处境,要不是有琬贵妃,只怕…”
他话没说完,但齐王听懂了,他憋着火,难受的很。
魏徳财趁热打铁,“属下去安排?”
殿内沉默。
须臾,齐王说:“帖子他接了,又不赴约,上次拦路把本王还数落了一顿!”齐王觉得凤之白真他娘的难伺候。
魏徳财想了想,“王爷,先送些酒去,若是收了,应该是有机会的!”
齐王蹙眉,心一横,就当喂狗了,“你看着安排吧!”
见齐王松了口,魏徳财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属下这就去安排。”
是以,凤之白回到凤府就听六安有人送了酒来,凤之白回院子一看,就认出是美人泪。
她眉梢一挑,终于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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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府
薛长义回了书院,薛府就剩薛青青这一个主子。
“小姐。”侍女拿着一封书信,进了屋子。
“可是我爹来信了。”薛青青在绣荷包没抬头。
“万一是佟公子呢?”侍女嘟嘴,主子怎么猜到的?
“他若想见我,自然会让人直接传话。”薛青青放下针线,伸出一只手来,“还不拿来?”
侍女将书信交给主子,“小姐真了解佟公子!可是小姐,怎么知道是老爷的信啊?”
“今日初几?”薛青青停下拆信的动作,看向她。
侍女偏着脑袋算了算,“十五啊。”
薛青青继续拆信,“这些年收到爹的信的日子,都是十五月圆日。”
她将信封打开,取出信纸,看完又折了塞规去,“收好吧。”
侍女将信收好,放进抽屉,“老爷还是不回来吗?”
薛青青哂笑,“他在怀念他的旧情人,那还记得京都的这个家?”
说着她眼中又泛着冷意。“那荣贱人,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听主子这么一说,侍女突然想起来。
“小姐,昨夜我听看门的奴才说,前几日有人冒充是二小姐,想进薛府!”
薛青青骤然起身,惊呼道,“什么?放出来了?”
“御廷司为什么要放她出来?”
侍女赶紧解释,“小姐,那人应该不是二小姐,那奴才说是个叫花子,身上可臭了!被打跑了。”
侍女这么一说,薛青青断定就是薛荣荣。
从小到大,这贱人的命,总是那么硬,怎么算计都死不了。
倘若薛荣荣不知道自己与佟一瑧的事,或许还不会这么想弄死她。
这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人!
薛青青眯着眼,眼神阴鸷泛着杀意,“你让人悄悄去打听打听,可真是那贱人?”
“是,奴婢这就去。”侍女领命离开。
薛青青坐下,无心再碰针线活儿,等书院放假,让佟一瑧再想想办法。
这贱人真是留不得,必须死!
第336章 崔太医问诊
“阿嚏~”
在凤府的薛荣荣打了一个喷嚏。
自己明明盖着被子趴在床上,居然还打喷嚏,不用怀疑,薛青青在咒骂自己。
一想到薛青青,薛荣荣就后悔自己当初口无遮拦,若是没捅破他们的奸情,也许就这些事就不会发生。
如今连累六安跟着受伤,也牵连了凤司座,这份恩情,她该怎么还?
不若离开京都,去找骗子老爹要点银子?把欠司座的银子先还了,再要点银子作为感恩?
那晚死了那么多御廷卫,薛荣荣心怀愧疚,也得给他们家人补偿才行。
薛荣荣想得挺好的,可很快被现实打回原形,没银子离开京都啊!
如今这情形,怎么离开京都?出去估计就横死街头了...
这事,目前行不通。
可这事,该怎么解决?
去找薛青青和解?她恨不得自己早死,指定是不会同意的。
薛荣荣越想越烦躁,突然抬手对这嘴拍了一巴掌,“让你嘴贱,人家睡男人,干你屁事!”
“唉~”薛荣荣叹息一声,还是先把伤养好再说,自己这模样可别再给人添乱了。
...
琬菏宫
“红云姑姑,贵妃娘娘可是醒了?”崔太医前来问诊。
“崔太医。”红云轻轻俯首,“崔太医请稍后,我这就进去瞧瞧。”
崔太医颔首。
红云走进内殿,琬贵妃已经坐起来了,“娘娘,崔太医来了。”
“先帮本宫整理下。”
琬贵妃精神有些不济,脸色有些疲惫。
“是。”红云走过去把垫子先给主子靠上,整理了下发髻,看着脸色苍白的主子,红云有些心疼。
“奴婢去叫崔太医。”
琬贵妃闭着眼,没力气说话,精神萎靡,浑身无力,这一胎委实有些折磨人,吃不好睡不好,难受的紧。
片刻,红云领着崔太医进来。
崔太医行礼,“见过贵妃娘娘。”
“免了。”琬贵妃睁开眼,看向红云,“去给本宫弄点清粥吧,不要油腻,加点小菜就行。”
“是。”红云离开。
崔太医提着药箱,走向前,“娘娘受苦了,臣先为娘娘问脉。”
琬贵妃把手从被子拿出来,崔太医坐在凳子上,打开药箱,那出一张白色的帕子,放在其手腕上,才开始问脉。
崔太医眉头皱了一下,琬贵妃看见了,眼神闪烁了一瞬,片刻后,崔太医让贵妃换了一只手,接着诊,
过了好一会儿,崔太医才松开了手,将手帕收好,抿唇不知该如何开口。
琬贵妃提起精神,眼神坚定的看向崔太医,“崔太医,尽你所能,你该知道本宫肚子里的孩子,是何等的重要。”
崔太医起身,行礼,“娘娘放心,臣定然竭尽所能,娘娘一定会得偿所愿!”
琬贵妃脸上终于有了淡淡的笑容,“有你这句承诺,本宫就放心了,有劳了。”
崔太医放下手,垂眸看地,“安胎药,娘娘按时服用即可,过些日子,等稳固了,臣再换药方。”
“费心了。”琬贵妃摸着自己的肚子,暗说:孩子你可一定要争气啊。
很快,红云端着清粥进来。
小厨房一直温着粥,就为了贵妃娘娘随时能吃上。
“臣告退。”崔太医行了礼,提着药箱便走。
琬贵妃吩咐了一声,“红云送送崔太医。”
“是。”红云将粥放在桌上,跟着太医出去。
到了殿外,红云低声问崔太医,“娘娘的身子,可受得住?”
前些日子贵妃的身子还没什么反应,这几日反应有些大,人折腾的清瘦了不少。
崔太医抿唇想了想,“莫要受刺激,娘娘以前伤了根基,加上娘娘年岁...”崔太医没有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