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千兰骤然抬眸,对上凤之白黝黑的目光,公子为何如此冷漠?
从小身边没娘亲的疼爱,难道公子没有怀疑过?
为什么?
“公子,请您相信我,我真的不会害你!”百里千兰不想死。
主子大仇未报,怎能死?
谁知凤之白听了这话,突然扬声大笑。
“哈哈哈~”
相信?
这世间还有相信的人?
前世倒是信过,可下场如何?
满腔报国之志终是抵不过王权的无情,恩师的算计!凤向明的隐瞒!
一切都源于“相信”二字!
"哈哈哈~"
凤之白疯狂的大笑,笑声在阴森的地牢回荡。
百里千兰不明所以,公子怎么了?为何公子的笑声这般凄凉?
须臾,笑声戛然而止。
凤之白向百里千兰走去,一把匕首从袖中滑出,拿起匕首随意打了个腕花,“百里姑姑是吧?”
说着匕首抵在百里千兰的胸口,黝黑的眸光深邃却看不出一丝冷意,甚至嘴角还微微勾起,
“恐怕让姑姑失望了,本座不信任何人!”
“今夜,你必须死!”
“不...”
百里千兰话还没说完,狰眼看着眼前的人,视线缓缓而下,
匕首已经刺进她的身体。
疼,刺的不深。
百里千兰反应过来,发大声惊呼,“你不能杀我!”
匕首又刺进了一分,一股血腥味顿时夹杂在空气中,凤之白嘴角的笑意不减,笑得那般阴鸷。
这笑容让百里千兰不寒而栗,她直觉凤之白不是在说笑,是真的要杀死自己,顿时急了,“公子,你到底要怎样才相信我?”
又是相信?
凤之白哂笑,“本座为何要信你?你以为你是谁?嗯...?”
周遭寂静,四目相对。
百里千兰额头开始渗着薄薄的冷汗,颓感无力,是自己冒进了。
可自己说的皆是实话,这世间自己骗谁都可以,怎会骗这张如出一辙的脸?
凤向明提过说她性情变了,至于为何变了,凤向明也搞不明白,只说是行事变了。
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百里千兰眼眸微红,面露苦笑,“呵呵,我若要害你,早在十几年前你就死了,何必等到现在?”
看了一眼刺进胸口的匕首,抬起眸子看着凤之白,“若你真要杀我,如今我也逃不掉!苟活十几年,每日都在自责中度过,也是一种折磨!
只是…我不甘心!所以,公子…答应我一件事,可好?”
凤之白看着她没说话,这又是什么路数?
“公子,不要相信轩辕宏晟!”
百里千兰看着近在迟尺的脸,很想触摸一下,可是手被捆绑着,她够不着,一滴眼泪滑落。
轩辕宏晟?
狗皇帝?
“若是可以,一定要杀了他!”百里千兰不在掩饰对轩辕宏晟的恨意,也不再畏死,就是觉得有点可惜。
可惜,看不到轩辕宏晟死的那日了。
凤之白眉色动了一下,握着匕首的手没有松动,只要再用一点力,百里千兰必死无疑,可她为何要让自己杀死狗皇帝?
重活一世,自己想杀狗皇帝的事,无人知晓!
百里千兰与狗皇帝有深仇大恨?借自己的手,报仇?
还是届时又来个栽赃陷害?
呵呵。
百里千兰端详了片刻凤之白的面容,突然嘴角微微扬起,“公子,你若想知晓身世,就去景州!记住姑姑的话,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话落,闭上双眼,俨然一副赴死的样子。
景州??
身世???
如今的局势,她无暇去景州,也顾不上这些琐事!
地牢缄默,凤之白不知道在想什么...
百里千兰没等来刺心的疼痛,等来的是被人钳住了嘴,一粒药丸入口即化,她陡然睁眼,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人。
她张嘴说话,说了几句却没听见自己的声音。
百里千兰无声的‘啊啊啊’叫着…
凤之白轻轻的拔出匕首,转身退了几步,从袖子拿出一张白色的手帕,擦着匕首的血渍。
“这是哑药,本座的秘密不想再有人知晓,至于你,本座暂且留你一命,能不能活着?那就看凤向明的态度了。”
话落,手帕也掉在地上。
百里千兰张嘴不停的说着什么。
“先在这呆着吧,待本座查明真相,再来。”凤之白说着揣好匕首,直径出了地牢。
百里千兰无声的大喊着什么,却是徒劳,凤之白根本听不见,也没回头...
翌日清晨。
六安做好早膳,没发现百里姑姑的身影,府里逛了一圈也没见到人,去房门叫也没人应答。
“这去哪了?
胡管家从他愁眉苦脸,过了过来,“六安,你这是怎么了?”
“管家你看见百里姑姑了吗?”
百里姑姑?
六安提醒道,“就是昨日来府里的那个。”
“没有。”管家摇头,“可能在后院逛吧!你去瞧瞧!”
六安看了下天色,“等会儿再去,大人快起了,我先回院子了。”
管家颔首,也去忙其他事了。
片刻,膳厅。
凤之白刚入座,六安忍不住开口,“大人,百里姑姑好像不见了。”
孤月三人埋头喝粥、啃馒头。
凤之白喝了两口粥,“昨夜她走了。”
“啊?”
六安嚼着馒头,目光看着大人,怎么就走了呢。
凤之白没看他,“本座给了她一份差事。”
“喔,这样啊!我还以为凭空消失了呢!”…
第355章 新老御廷卫较劲
几日后
新老御廷卫,暗自分为了两派。
一派是吴江为首的,由禁军选拔过来,常聚飞羽殿。
另外一派,以孤月为首,皆为新人,常聚阎罗殿。
两派各自较劲,欲分高下。
今日,观雨带着人从户部刚回来,身后的人手里皆抱着账本。
刚进御廷司大门没走几步,就遇到挑事的。
“哟,这么勤快呢?”说话的是苏瑜。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御廷卫。
看着观雨身后的人怀里抱着的东西,苏瑜眼神闪了一下,戴府的?
观雨没吱声,连个正眼也没给他们,准备回阎罗殿。
见人走了,苏瑜顿时蹙眉,“嘿,问你话呢?”
无人,应声。
苏瑜“嘶”了一声,大步走过去,拦在观雨的前面,“观雨兄弟,跟你说话呢?”
话很客气,但眼神却晦暗不明。
而跟在苏瑜身后的人也跟了过去,站在苏瑜背后。
观雨依旧摆着一张冰块脸,看了苏瑜及他身后的人几眼,惜字如金的吐了一个字。
“说。”
苏瑜听说过这人不爱说话,倒也没气,眼神一指,“你们抱的什么?”
观雨睫毛颤了一下,“无可奉告!”
苏瑜不怒,“观雨兄弟别误会,我是看你们是新来的,很多事不熟悉,所以想问问你们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有不懂的,尽管问,别客气。”说着苏瑜走向前,想拍观雨的肩膀。
观雨反应极快,退后了一步。
苏瑜的手僵在半空,干笑一声后,缓缓的收回手。
可身后的御廷卫不乐意了,“你这人怎么样?好心帮你们,还不领情!”
瞬间气氛微妙。
苏瑜身后的御廷卫不知,苏瑜为何针对观雨,但是新来的人这么嚣张,确实欠收拾。
观雨睨了一眼,“不需要!”
这些人果然不该救,那夜怎么不全死了?
“你...!”
观雨向前跨上去,与苏瑜只有一臂之距,“苏亲卫若真想知晓,不如直接去问司座。何必为难我们!”
二人对视良久,握着佩刀的手,皆紧了几分。
片刻后,苏瑜出声,“观雨兄弟误会了,我可没想为难你们!”
“那就让路!”观雨这话是一点面子也没给。
苏瑜的嘴张了张,又闭上,不敢发作,但却没让路,观雨向前跨了一小步,身后的紧随其后,纷纷向前跨步。
显然,此举对苏瑜等人来说是在叫板。
“你们在干什么?”
吴江从飞羽殿过来,就看到这景象,便走了过去。
苏瑜没回头,大声道,“呵呵,没什么,就是问问新来的兄弟,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对啊,他们不但不领情,还误会我们!”老御廷卫附和。
“苏亲卫,怕是误会了!”好巧不巧孤月也来了
“司座早就言明在先,新御廷卫的差事,得我们自己完成,这是考核的成绩!若是司座知晓我们作弊,不仅交不了差,还会连累你们,那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