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荣荣放杯子的手一僵,“水也要算银子啊?”
“你觉得呢?”凤之白睨她一眼,反问。
“呵呵。”
薛荣荣干笑着把杯子放下,委屈巴巴的求着,“水不能算银子!”
凤之白看了一下杯子,“也可。不过...”
“大人,您吩咐!”薛荣荣当即谄媚,只要不算银子。
凤之白见她还算识趣,“你卖身于本座,可本座不养闲人,是以,今日开始你便要开始还债!”
“呃,呵呵,大人奴婢还伤着,这...怎么还?”薛荣荣心中有些忐忑,自己这副鬼样子,怎么还债啊?
偷偷瞄了几眼凤之白,弱弱的问,“不会是...?”
“是什么?”凤之白淡漠的看着薛荣荣。
薛荣荣有些不好意思,扯着嘴角搓了搓手,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本座在问你话。”
凤之白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端起来喝,杯沿刚触碰到唇边。
“呵呵”薛荣荣尬笑,“大人不是会看上小女子了吧?”这句话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的。
凤之白没张嘴,侧头看了过去,幽幽的盯着薛荣荣,须臾间,薄唇一张,浅饮一口,缓缓将水杯放下。
忽的,凤之白嘴角一扬,调侃道,“对,本座的确看上了你...”
薛荣荣僵住了,不会吧?
“咚-”
门外突然发生了声音,凤之白当做没听见,声音是六安弄出来的。
他来听墙角,刚过来就听到这一句,把他给激动的没站稳,知道露馅了,赶紧跑,怕被大人扣银子。
听风瘪瘪嘴,什么人嘛,把别人拉开,自个儿跑去偷听,还露了馅儿!
孤月,观雨看着没表情,心里同时说了两字:蠢货!
门外的响声,让薛荣荣回神,“呵呵,大人真会开玩笑。”
玩笑?
当然是开玩笑,本座又不好这一口,“激动什么?本座话还没说完!”
薛荣荣愣住,敢情是自己误会了,幸好是误会,当即扯着笑脸,“大人,您尽管说!”
她心底当真是松了一口气,阿娘被骗的当了小妾,自己可不能再当小妾了,当侍女都行,银子慢慢还...
凤之白不知薛荣荣想了这么远,“你的账是跟薛洪涛学的,会经商吗?”
经商?
薛荣荣要不考虑的摇头,“呃,没试过,以前倒是听我爹说过些做买卖的道道。”
自个儿现在倒是想经商,可是没本钱啊,就目前自己的处境,唯有从商赚银子快,也只有如此,方能尽早赎身!
可是,没钱啊!
呃,大人为何问这个问题?薛荣荣反应过来,“大人想从商?”
从商?
凤之白不想,费脑子!还是直接抢别人的银子更快!
“本座要你把薛家的家主之位抢过来!”凤之白没正面回答。
抢薛家的家主之位?
薛荣荣瞬间惊愕,宛如石化一般僵直的坐着,薛家的家主之位,自己做梦也没想过!
凤之白淡淡看了一眼,将视线移到外头,“据本座所知,你娘还未入薛家族谱吧?连一座像样的墓都没有!”
薛荣荣放在腿上的双手瞬间握拳,手背上的伤口崩的疼,但也没松开。
凤之白又接着说,“你娘生前被薛洪涛骗的当了妾室,被正房欺压,死了也入族谱,而你因为薛长义兄妹,被人追杀至今,这些新愁旧恨,你忍得下?”
室内无声。
薛荣荣的心如被针扎的千疮百孔,这些事外人从不知晓,当年正房死活不让阿娘入族谱,而阿娘当了妾室被娘家除了名,从此阿娘郁郁寡欢...
而阿娘死后,爹离开了京都,留她一人在薛府,经常吃一顿饿一天,要么就是吃馊食...
往事历历在目,薛荣荣恨意滋生,说不想报仇是假的。
凤之白见薛荣荣情绪有了变化,“薛长义兄妹不除,你便永无宁日!”
永无宁日?
薛荣荣瞬间浑身透凉,薛青青是真想自己死啊?
凤之白接着说,“本座也不可能一直保护你,吃了本座的饭,就得替本座干活,否则花满堂就是你的容身之处。”
薛荣荣听的心里咯噔一下,花满堂不是青楼吗?
不要,不要去!
“你虽长得丑了点,但去花满堂的恩客都是达官贵人,待薛长义高中,指不定你们兄妹还能在青楼团聚!”
薛荣荣:“...”
这最后一句话,让薛荣荣忍不住打了寒颤,木讷的看过去,凤之白站起身,与她对视,“本座不是跟你商量,本座是在通知你。”
朝门外喊了一声,“孤月。”
孤月从院子进来,从怀里掏出两本册子,丢给薛荣荣后,默默站到一旁。
薛荣荣愣愣的看着腿上的东西,又望着凤之白,什么意思嘛?
“把账给本座做干净!若是露了蛛丝马迹,本座马上命人把你阿娘的坟刨了!”不难听出这话里威胁的意思有多明显。
话落,人离去。
孤月出去后,把门给带上。
薛荣荣坐在那久久不成动弹,知道觉得有些冷,拿着册子去床上着,裹着被子,开始看册子....
第359章 刘雨死了?
御王府
“王爷,佟大人来了。”小邓子在书房外通报。
煜王手中的笔不停歇,“快请。”
“佟大人里面请。”小邓子做了个请的手势,佟景恒微微颔首,踏足进书房。
佟景恒行礼,“下官拜见王爷。”
煜王放下手中的笔,抬手示意,“舅舅,快坐。”
“谢王爷赐座。”
佟景恒刚落座,小邓子端着茶盏进来,放下茶盏默默退出去,将门带上。
煜王看了过去,“舅舅今日前来,可是有事?”
“下官前来,是想知道那刘程如的女儿可有寻到?”
佟景恒凝眉,端起茶盏,茶汤很烫冒着热气儿,微微吹了吹,小啜两口放下茶盏。
煜王蹙眉,今日不提,倒是把那贱女人忘了。
“年前我将此事交给齐王了。”煜王提起刘雨,就觉得自己的宝贝疼,“舅舅何意?”
“莫不是刘程如来京都了?”
佟景恒默默点头,“嗯,王来之一到徐州,刘程如携夫人便出发了,走的水路。”
“若是刘程如的女儿尚在,到可以与之周旋,如今下落不明,那就棘手了。”
倘若刘程如来京都,吵着要女儿,煜王交不出人,那就大事不妙了。
煜王亦然,顿时拳头紧握,眼眸骤冷,“他已经辞官了,又进不了宫,见不了父皇!”
话虽如此,可佟景恒仍有顾虑,“刘程如虽胸无大志,但宠妻如命,她夫人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若是他...”
佟景恒没说下去,煜王明白这话里的意思,是怕刘程如急了把事闹大。
煜王抿唇,眼眸一眯,“徐州到京都的路途遥远。再说他女儿自己跑的,又不是本王撵的。”
早知道当初直接把他女儿...
佟景恒抿唇,沉吟片刻,“那...?”
“舅舅莫担心,此事本王稍后便安排。”
如今,煜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刘程如来京都,这该死的贱人,居然敢装疯卖傻逃跑,也不知死了没有?
好不容易才把太子压下去一头,绝不能发生支节,更不能让刘雨那贱人活着,若是李国安那老匹夫知晓了,那就麻烦了。
片刻后,煜王问,“今年科考,舅舅可有发现些好的苗子?”
“有。曦林书院的段明朗倒是不错,就是家境差了些。还有一个薛长义,但是此人有些圆滑,商贾之家出生。”
佟景恒对段明朗颇为欣赏,反而薛长义直觉不是很好。
煜王淡淡颔首,能被佟景恒提出来,想来应该不错。
寒门子弟无非就是想出人头地,若是个识趣的,自然不会亏了他,这样的人也好控制。
不过,煜王瞬间想起凤之白,当初想亦拉拢他,没想到却是个山沟跑出来的疯狗,哼!
至于,那个姓薛的,煜王当即有了打算,“舅舅多费心,这二人可不要让李国安那老狐狸抢了去。”
“王爷放心!”此时煜王不交代,佟景恒也不敢懈怠,“下官还有一事。”
“舅舅请说。”
“轩辕这些年文官倒是新进了不少,可武将就少了,一将功成万骨枯,从军中提拔得何年何月?”
话落,佟景恒平静的看向煜王。
煜王顿时眼睛一亮,这两年都是在朝堂上文斗,忘了武将了。
“本王明日便上奏!”
佟景恒神色宽慰,许多事,煜王一点就通,“对了王爷,下官得到密报,太后生辰时汐月国的太子会来轩辕。”
汐月太子?
“消息可靠?”煜王问。
佟景恒肯定,“不出意外,应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