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袁轻舟与张奎从房间出来时,才发现对面厢房的人早已人去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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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之白率人抵到京都后,让御廷卫先回御庭司,自己则骑马直奔皇宫。
临近宫门口。
“吁--”凤之白勒停马,帅气下马,宫门的禁军,悄悄默默惊叹。
“太帅了!”
只见凤之白缰绳一扔,拿着木盒,大步流星地往宫里走,心中的仇恨,不停的翻江倒海。
到了御书房,凤之白将经书呈给皇帝,皇帝询问了下关于七皇子失踪的事,便放他出宫了。
凤之白在御书房时,将恨意隐藏的极好,神色没有任何异常。
在出宫的路上,她告诉自己,她的计划必须提前了。
呵呵,金钱可以蒙蔽双眼,但是不能蒙蔽仇恨!
凤之白啊凤之白,你前世的恨,前世的不甘,都忘了吗?
这几个月实在太妇人之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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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雨在百草堂坐立不安,温旭虽递了消息,可是等了一天也没等到凤之白愿意见她的消息。
不是在院子来回踱步,就是左顾右盼,看温旭的眼神也不像以往。
温旭,佟木,余嬷嬷三人怎么劝都没有用,刘雨只说要见凤之白,差点忍不住走出了百草堂。
若不是余嬷嬷好言劝说,若是被煜王的人发现了,夫人的仇如何报?
直到温旭说再传次消息,刘雨才回了院子,
温旭,佟木,余嬷嬷以为刘雨着急想让凤之白帮她报仇。
他会帮忙吗?
温旭觉得此事没那么容易。
他对朝政虽不感兴趣,但他知晓凤之白在京都的根基尚未稳固。
有些人,他还不敢动。
比如,煜王。
温旭来京都也大半年,在百草堂无事时,他也时常回想与凤之白的谈话,后知后觉才发现,凤之白好似在想自己暗示什么。
只是当时,自己并未在意。
阿瑶的生死,他也猜到了几分。
可凤之白并没有点破,所以,这事背后又藏着什么?
刘雨的确想报仇,可自己势单力薄,凭一己之力,她做不到。
只有求凤之白帮忙。
此刻,她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看着温旭煎药的身影发愣,以后...
呵呵,没有以后了。
也没有儿女情长了。
她想为娘报仇,想救爹,她要煜王为他所做的一切,以死谢罪!
不知温旭何时走了过来,坐在她对面,看着刘雨瞳孔透出的恨意,薄唇微抿,轻轻喊了一声,“刘姑娘。”
刘雨没听见,岿然不动。
“刘姑娘?”温旭又喊了一声。
刘雨终于回神,才发现温旭坐在对面正看着自己,浅浅一笑,“温公子。”
温旭觉得她的笑有些刺眼,也有些心疼。
心疼?
温旭被这想法吓了一跳,赶紧倒了两杯水,推了杯子给刘雨,“喝点水。在下相信刘城主一定会吉人天相。”
说着,自己端了起另外一杯,一口饮了。
刘雨伸手端起杯子,浅饮了一口,便把杯子放下了....
第393章 卑微的刘雨
宁静,深夜。
树影婆娑,轻风微拂。
一黑影落中院中,无声的走到刘雨的窗外,跃进房间,小心翼翼走到床榻前。
床榻上的刘雨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锁,像是梦魇了。
那人当即点了睡穴,将人悄无声息的带走。
半个时辰后。
城郊一处船舫。
刘雨被丢在椅子上,黑衣人从怀里拿出小瓶子,扯开瓶塞,将瓶子放在她鼻孔处停留了一会儿。
片刻后,刘雨有了反应,鼻子微微皱了皱,缓缓睁开眼,眼眸混沌不清,以为又做噩梦了。
又将眼睛闭上。
须臾,突然睁大眼,环顾四周,看见主位坐的人。
凤司座?
当即起身,向前走了两步,没有半点迟疑的跪在地上,向凤之白行了个大礼。
“司座,求你救救我爹。”
话落,一直跪伏在地,没有起身。
凤之白正端着酒杯,冷漠的眸子瞥了一眼刘雨,并未出声而是将杯中的美人泪一口饮下。
今日凤之白从宫里出来后,心情极为烦躁、暴戾。
整个人的气场比往日凛冽、冷漠。
回到御廷司后,凤之白把御廷卫狠狠的练了一遍。
孤月,听风,观雨,王川,江陵风几人,不明所以的挨了一顿揍。
不过,这次他们的司座大人比较讲武德。
没有打脸!
美其名曰,陪练!为了提升他们的实力,亲自给他们当陪练!
到底谁…陪练谁?
众人不敢言。
吴江带着人,尚未归来,因此躲过一劫。
尽管如此,凤之白的情绪也没宣泄多少。
是以,为了压下心底的暴戾,凤之白深夜便到了船舫。
停在湖中。
船舫原本是薛洪轩的,可薛洪轩爱赌,把船舫也输了。
如今,是她的。
船舫无声。
刘雨一直跪趴着,心中忐忑不安。
从小娇生惯养的徐州城主府的嫡女,刘雨从未下跪过任何人。
哪怕当初被煜王鞭打得奄奄一息,她也从未开口求饶。
如今。
为了给娘报仇,为了找到爹,她跪了,跪的心甘情愿!
只要能报仇,别说跪,哪怕跟煜王同归于尽她也在所不惜。
“司座大人,我娘被煜王所害,惨死异乡;我爹不知所踪,民女恳请..”
刘雨还未说完。
凤之白冷斥,“放肆!竟敢出言污蔑当朝王爷!刘雨,你该当何罪?!”
她的声音冷若寒霜,没有半点温度。
凤之白的呵斥让刘雨不寒而栗,心里有些慌,顿时直起身子,对上凤之白的幽深的黑眸,有些犯怵,还是出言争取。
“煜王他...”
“煜王是当朝王爷,是当今皇上最得宠的皇子。”凤之白再次冷漠地打断了刘雨。
这话无意是对刘雨当头一棒,眼眸无尽的酸涩,眼底渐红。
所以…娘亲就白死了吗?
不!
她的不甘,委屈与愤怒全部写在脸上。
凤之白所言,自己何尝不知?
她想报仇,唯有借力打力。
可是凤之白的态度,让她像是跌入了冰冷的深渊。
难道要因为煜王权势滔天,就此放弃?
梦里娘惨死的场景恍若在眼前,她的娘亲何错之有?
煜王为何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也不放过?
仇恨在刘雨心中不断地狂啸,似乎要吞噬了曾经那个胆小懦弱的刘雨。
“煜王不仅杀害了我娘,徐州那些失踪的姑娘皆是煜王所为!”
“司座大人身为百官之首,为皇上监察百官,煜王虽为当朝王爷,可如此残害百姓的行径,为世人所不容。”
“大人,不能为虎作伥!”
刘雨情绪激动,袖袍下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全身上下透露的皆是愤怒!
“司座大人,当真要袖手旁观吗?”
不难听出这话有质问的意思。
看着愤怒的刘雨,凤之白想到刘程如那老乌龟。
但凡老乌龟当初有这么份气势,也不会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可惜。
这样的刘雨让凤之白有几分刮目相看,刚才质问与激自己的话,便不计较了。
“你既知御廷司的职责,就该知晓凡事要讲证据。”
“你可有十足的证据能证明这一切皆是煜王所为?”
面对凤之白的质问,刘雨无从反驳,但她确信这一切皆是煜王所为。
“当初关我的院子,后院的井里应该不止一具尸体,否则不会发出那么多的臭味。”
原本这是她的揣测,后来在百草堂与佟木闲聊时更加确信,想不到煜王已经丧心病狂自此。
“那院子并不是煜王的产业。不仅没有异常,更没有你说的什么井。”
“不可能!”刘雨大声反驳。
她亲眼目睹煜王的人将尸体丢进井里,那井口发出的恶臭,到现在都没忘记。
刘雨不可置信的看着凤之白,只见他起身缓缓走来。
凤之白走到刘雨跟前,冷漠的俯视着刘雨,顷身抬起刘雨的下颚,嘴角泛着嘲意。
“你有证据吗?”
“你没有!”
“你信口开河污蔑煜王,你可知后果?”
话落,凤之白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刘雨的下巴被捏的生疼,仰头迎上凤之白渗人的眸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无助的情绪让她乱了心神,眼泪再也忍不住从眼眶里流出。
她不明白为什么。
当初凤之白让自己留在百草堂,如今却又不愿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