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据供词所述，佟公子去年多次将不愿委身听命的姑娘，卖身到暗娼馆。”
“微臣连夜审讯暗娼馆的老鸨，据老鸨的供述这些女子不乏京都官宦府中的姑娘。”
此言一出，皇帝，徐坤满目震惊。
徐坤快速敛眸，弯着腰走过去把供词呈给皇帝。
佟景恒噗通跪下，跪得毫不犹豫，“皇上，犬子定是被人栽赃陷害啊！”
“皇上，您是看着臻儿长大的呀，臻儿虽顽劣，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啊~”
话落，佟景恒伏身向皇帝行大礼，“请皇上明察啊！”
“哼！”凤之白轻哼一声，“佟大人，可知这些人里有谁家的姑娘？”
佟景恒愣怔，还未来得及开口。
“御史台葛兰州葛大人的孙女。”
这是皇帝最不愿听到的消息，葛兰州这怕是要拼老命了。
佟景恒直起身子，怒视凤之白，“凤司座，本官相信佟一臻是被人陷害！。”
凤之白垂眸睨着佟景恒，“认证物证聚在，本座为何要陷害佟公子？”
“这...你...反正本官不相信是犬子所为！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儿！”佟景恒的态度十分坚定。
那院子当初煜王用来关刘程如女儿的，彼时房契根本不在臻儿名下，更不在煜王名下。
刘程如女儿逃跑后，煜王将院子处理了，房契为何在臻儿名下？
这断然不是煜王的作为，哪会是谁？
凤之白不再与其争辩，朝皇帝行礼，“皇上，若无他事，臣便告退了。”
“京都出了此等骇人之事，臣怕御廷卫镇不住。不说别人，葛大人的吐沫星子也能把人给淹了。”
皇帝的目光紧盯着供词，脸色阴沉到极点，二指一抬示意让凤之白走。
凤之白得了默许，转身准备离开，走了一步又转过身看向佟景恒，“听闻佟公子月末大婚，本座提前恭喜了。”
“只是可怜姑娘年纪轻轻就守活寡！”
佟景恒：“你...”
谁知凤之白话风一转，“不过，本座上次前往护国寺时，听闻彭老家中的孙女在进宫的秀女名单中，为何会成为佟府未过门的儿媳。”
话音一落，这回真的走了。
这话无疑是在佟一臻身上雪上加霜，就差没名言佟一臻已经大胆到抢皇帝女人了。
是不是真的抢，她不在乎，只要皇上以为是就行。
皇帝放下口供，一手抓抄起茶盏砸向前方地上。
“啪”一声，刚好砸在佟景恒的跟前，一块小碎片弹射到他的额头，顿时出了一滴血。
随之而来的是皇帝的一声怒吼：“佟景恒！”
佟景恒顾不得跟前的碎片，磕头解释，“皇上息怒，臻儿的婚事定的是彭家二小姐。后宫素来有个不成名的规矩，宫中选秀，府中只需送一名女子进宫选秀即可。”
皇帝心底的怒气小了些许。
不管自己这个皇帝是不是真心选秀，但臣子抢女人抢到皇帝头上，这事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不要归不要！
但抢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徐坤在书房大气都不敢喘。
至于后面佟景恒怎么出宫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宫外
“呕--”
挖掘尸体的御廷卫，受不了那腐臭味儿，很多尸首已经腐烂的只剩了白骨，好多白色蠕动的小东西在上面攀爬。
“呕--”
吴江也受不了，实在太残忍了，比起监斩还恶心。
温旭脸上没太大变化，只是眉头紧皱，一直未舒展。
他逐具检验，非常仔细，同时心底也在祈祷，他的师妹别出现在此，若是真不想嫁自己，取消婚约便是。
只要活着便好。
突然一缕反光，折射向温旭，温旭眯眼，用夹子拨开发丝，一只熟悉的耳坠呈现在眼前。
周遭的一切，仿佛与世隔绝。
温旭定格在那里。
虽然自己早有准备，可是…
“你认识？”凤之白不知何时站在温旭身旁。
温旭回神，“这是我送她的生辰礼。”
凤之白弯腰瞧了一眼，“看着不便宜，埋了挺可惜的。”
温旭：“凤司座，请不要打扰在下验尸。”
“嗯，是得仔细点儿。”
“吴江，你们吃早膳了吗？”
“呕～”
“呕～”……
第413章 凤之白功夫好？
院子里的御廷卫，有几个原本一直强忍着恶心的感觉，结果被凤之白这一问，直接忍不住了。
院子里的味儿，简直不要太好，可谓是臭气熏天。
凤之白挥手扇扇鼻前的空气，一脸嫌弃的走了。
其实呢，她原本是想关心属下，毕竟吴江带着人守了一夜，一直忙活到现在。
刚走到前院，王川走过来，“启禀司座，大理寺卿杨大人在外面求见司座。”
“狗鼻子倒是挺灵！”凤之白走到院子。
御廷卫已经把座椅摆好，凤之白走过去坐下。
江陵风端着一盏茶放在茶几上，站在一旁，“司座，大理寺不会是来抢活儿的吧？”
抢活？
凤之白斜他一眼，御廷司的活还有人敢抢？
“出去别说自己是御廷司的人！”
江陵风紧闭双唇，就差没抽自己一嘴巴子。
凤之白端起茶盏，提起茶盖拨了拨漂浮的茶叶，吹了吹茶汤，小啜了两口放下。
“放他进来吧！”
“是。”
一旁的王川听着凤之白的话，怎么觉得自己想偏了呢？
放进来？放狗吗？
片刻，杨帆带着袁轻舟，张奎进来。
三人向凤之白简单打过招呼，杨帆直接开口问，“凤司座，这些女子..”
“谁跟你说那些人是女子？”凤之白慵懒的打断。
“呃..”杨帆表情一滞，“是本官用词不当，外面在传此处发生许多尸首，事关百姓安危，本官...”
“想抢活？”凤之百问。
杨帆连忙摆手否认，“不不不，凤司座莫要误会，本官就想知道这些尸首是不是都是女子。”
说着侧身看向袁轻舟，“这些是记录在案的名单。本官特地给御廷司送来。”
袁轻舟手上拿着一本卷宗。
张奎用手肘抵了一下袁轻舟的胳膊，袁轻舟捏了捏卷宗，递给了江陵风。
袁轻舟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最后鼓起勇气开口，“凤司座，卑职能否进去看看？”
凤之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搭在翘着二郎腿上的手指一挥。
袁轻舟抱拳：“多谢司座。”
张奎跟着袁轻舟一起进去。
凤之白知晓袁轻舟一直挂念这件事，也就没拦着。
“哈哈，凤...司座，本官也进去瞧瞧。”杨帆差点喊成凤儿了又改了口。
毕竟人多影响不好。
看着杨帆远去背影，凤之白淡淡地问了一句，“用早膳了吗？”
杨帆以为凤之白要请自己用早膳，转身回了一句，“本官已经用过了。就不让凤司座破费了！”
凤之白：“本座没打算请你！”
众人：“...”
杨帆的脚步一滞，嘴角也忍不住抽抽，还是这么抠！
杨帆，袁轻舟，张奎三人去后院不到一刻钟，不分先后，神色难堪地跑出来。
此刻的杨帆终于明白，刚才凤之白话里的意思了。
拿出手帕擦干净嘴角，抬眸一看，凤之白居然悠闲的饮茶。
怎么饮的下去？
他就不信凤之白没进后院。
凤之白放下茶盏，迎上杨帆的目光，“可看清楚了？”
杨帆清了清嗓子，故意板着脸走过去，“凶手定是穷凶极恶之徒，还望凤司座早日缉拿凶手归案，决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本官还有公务，就先告辞了！”
凤之白第一次见杨帆脸色煞白，看来吓得不轻，“不坐会儿？”
“坐哪？”杨帆板着脸，又没空椅子，“坐地上吗？”
“只要杨大人不嫌弃，请！”凤之白抬手做了请的手势。
众人：“...”
杨帆望向凤之白一时不知说什么了。
“杨大人，时候不早了。”张奎出声打破沉默。
“哼！”杨帆带着袁轻舟，张奎走了。
此事在京都掀起欣然大波，百姓纷纷前去凑热闹。
凤之白提前做了部署，派人去禁军营调来了一千禁军，直接把街道封了。
佟景恒从宫里出来，直奔煜王府。
煜王在府中早就听闻街上的传闻，倒也没甚担忧，直到佟景恒来商量对策，方知事态严重。
当初那院子是在邱鹤的远房亲戚名下，刘雨逃走之后，煜王便让人把院子处理了。
可是，怎么会落在佟一臻的名下？
不久，下人来报说院子发现很多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