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之白蹙眉,看来素年是真不喜李楚升了,故作不知的问,“他是谁?”
他是谁?对于素年而言,这畜牲化成灰都认识,若不是这畜牲,自个儿的爹不死,嫡亲妹妹不会被带走,王家从此落寞。
素年,恨!恨李楚升!恨李家!
素年压下情绪,低声说,“黑山郡守李郡守的公子。”
凤之白状似惊讶,“噢?郡守的儿子在徐州城这般能耐?”
素年放在桌下的手,绞着粉色的手帕,抿嘴没接话。
门外的李公子没有等来屋里人的跪地求饶,反而等来的是,他的人被打的满地找牙,有一个直接被踹到了门边,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
李公子被眼前的一幕震惊,怎么可能?这小白脸怎么敢?怒喝一声,“愣着干嘛?一起上!”
走廊的随从挽起袖子气势汹汹的就往里走,刚进去都被踹出来,东倒西歪的倒在地上。
他们被孤月他们吓到了,身手敏捷,武功高强,简直把他们当蹴鞠踢,一个倒地的打手透过缝隙,看着后面的红衣公子,骂骂咧咧怒指:“你们找死,李公子的女人也敢抢!”
门口的李公子傻眼了,带了十几个人眨眼的功夫,全部被放倒了?
远处隔岸观火的人,也都一脸震惊,进去那么多打手,全部被揍趴下了。
“有好戏看咯。”不知谁说了一句。
孤月、听风、观雨浑身不得劲儿,冤种主子交代过在心悦楼别搞出人命。
他们当杀手,杀人杀惯了,出手都是狠招,现在却要刻意忍着别把人给整死了,哎,手很不痛快!
孤月的手也有点痒,先前差点把那人的脖子给拧了…
素年被屋里的一幕吓得不敢吱声,脸色惊恐但又维持着该有的仪态,算是强装镇定的模样,这样的场景她已经几年不曾见过了。
门外的李公子,有些不知所措,他的人都是练家子居然被揍不堪一击,心里也有些发憷。
今晚心悦楼有很多人在看热闹,李公子知晓若就这般撒腿跑了,以后他在徐州还如何混?
徐州,可是李家的地盘。
李公子咽了咽口水,给自己壮胆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走进去,“好大的胆子,你是何人?敢在徐州城撒野!”
倒地的人陆续起身,纷纷站在李公子身后,这人一起来,李公子气焰又嚣张了几分。
凤之白淡淡一笑,人都被揍趴下了,还敢进来摆谱,不知所谓!
她食指敲了两下桌面,孤月往左侧退了点,听风、观雨往右侧退了点,刚好把中间的视线留出来。
众人才见到坐在主位的男子的真容,不由得吸了口冷气,这人是男还是女?
这相貌,比这心悦楼的头牌还好看!
李公子更是惊的得嘴巴张开,喃喃自语:“好…好…好美!”
素年这小贱人在这男子面前也黯然失色,他第一次见这么美的男子,太美了!
凤之白看着那人流出的口水,恶心得蹙眉,酒也不想喝了,看着杯子里的酒就想到那人嘴角的口水,“扔出去!”
在外头看热闹的人,只看素年房间里扔出来很多人,李公子就是其中一个。
咦,真有种啊!
第42章 公子快离开吧
方才屋内。
凤之白一发话,孤月快速走过去一把提起李公子的领子,就像扔狗一样的扔出去,砰的一声扔了个四脚朝天。
李公子被扔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感觉浑身肉疼,一手撑地半躺着,一手颤弱的怒指,“你们…你们…居然敢…敢摔本公子?!”
从小养尊处优,在徐州嚣张跋扈惯了的李大公子,何时被人这般欺负、羞辱过?
他心里怒火滔天,简直是奇耻大辱,眼神就像蛇蝎般阴毒,在徐州,他李楚升,哪日不是横着走?这狗东西当真是吃了够胆!
其他人一看主子都被人丢出去了,想反击,可面前的三个护卫,出手快准狠,他们毫无招架之力,根本不是对手,被揍怕了,心生胆怯,连滚带爬的出了雅间。
最先出去的人赶紧把李公子扶起来。
李楚升被扶起身,抖了抖衣袍,面如寒霜,眼如蛇蝎,气得拳头握得咯咯响,“给老子等着,看老子怎么扒了你的那张皮,抽你的筋!”
说完哼了声,甩袖子转身准备走人,结果走廊全被人堵住了,怒吼一声:“给本公子让开!想死本公子现在就成全你!”
围观的人跑的比兔子还快,跑进房间砰的关上门。
素年余光瞥着李畜牲被扔出去,心里觉得久违的痛快,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活该!心底深处又有点失望,怎么没把这畜牲扔到楼下摔死?
看着李畜牲灰头土脸的被撵走了,素年才起身,走到门口,唤来丫鬟一起把牛妈妈嘴里的臭袜子扯掉,把绳子解开。
被捆成一团的牛妈妈终于重获新生,大口喘气,小畜牲简直太过分了,居然让人拿臭袜子塞她性感的小嘴,还把她捆成肉粽子,真是可恨。
楼里其他丫鬟也帮着把牛妈妈拽起来,识趣的退了出去。
牛妈妈终于站起来了,连忙吐了口口水,呸呸呸…恶心死了,用小手绢儿擦擦了嘴,才扭着身子往凤之白那边走了几步。
“公子啊,抱歉啊!这李霸王,奴家实在是拦不住,他啊在徐州就是个土霸王!”
“公子,您快走吧!离开这徐州。”牛妈妈说着看了眼素年,刚好与素年的眼神对上,“以后也不要再来徐州了。”
凤之白风轻云淡,稳如老狗的坐着,身边的三个护卫此刻就像三个煞神,仿佛只要敢上前,就会把人给撕碎了。
素年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抬起眸子,眼珠子微红,“公子,牛妈妈说得极是,公子快走吧!”
凤之白淡淡看着没说话。
离开徐州?
凤之白哂笑,可能吗?为了来徐州,自己可是连狗皇帝都算计了,还会怕一个怂包?
为了等今日这一出戏,自己在青楼可是砸了好多银子,又怎会走呢?!
喝酒已没了兴致,凤之白拿起桌上的扇子站起身,向素年走去,用扇子抬起素年的下巴,微俯着身。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李公子能冲冠一怒为红颜,本公子岂是胆小如鼠之辈?”
凤之白的表情有些浪荡,有些流里流气。
素年看着近在咫尺的好皮囊,看得有些痴。
这几日,公子来心悦楼捧她的场,却从未这般直视,素年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耳根子也红透了。
素年的神情委实不像一个青楼女子,倒像个闺阁姑娘的反应。
反观凤之白真像个浪荡不羁的二流子。
牛妈妈看着被撩的心飞的素年,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
毕竟,如今的素年明面上是青楼女子,而这位公子牛妈妈看不透心底的意思。
刚才局面,牛妈妈也察觉出来,这位公子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主儿。
快速看了一眼公子的护卫,比那小畜牲的人强大多了。
这才叫凶神恶煞!
后面的三个煞神,眼神淡淡的看着,心里却激动不已,主子加油,这娘们上钩了。
他们的银子,安全了,还能赚上一笔!
室内无声,所有人的视线都是凤之白素年的身上...
凤之白看着素年痴迷的模样,眉梢挑了一下,赚点银子真娘的辛苦,还得出卖色相!
唉~银子不好赚啊!
凤之白憋嘴,收回扇子,迈步出了房间,牛妈妈扯了下素年的袖子,“别发愣了,人都走了!”
素年有些尴尬,懊恼刚才的失态,轻声细语喊了一声,“牛妈妈。”
扶着牛妈妈去坐下,看了一眼丫鬟,丫鬟心领神会的去把门关上。
待门关上,牛妈妈说,“这李畜牲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唉,不知道公子能不能躲过这一劫?”
“这么美的公子,可别死在那畜牲手里了!就这般死了,怪可惜的。”
素年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担心的不止是李楚升,而是他爹黑山郡守李大超。
真希望有人来收了一对狗父子的狗命!
牛妈妈见素年面色也不好,指定也是被吓着了,“素年,这段日子先歇着。避避风头,公子就当昙花一现的露水情愿吧!”
素年淡淡应是,她本就不敢奢望。
牛妈妈见她如此乖巧,拍了拍素年的手,“好好歇息!”起身离开房间。
凤之白闲庭散步的离开了心悦楼,仿佛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而且心情大好,一路面带笑容。
回去时没隐藏行踪,故意大摇大摆的走路回去,孤月等人默默跟在身后,比前几日警醒些。
听风一路在心里纠结,回去了后要不要告诉六安,主子把那女人快勾到手了,他们的银子有着落了。
这样,六安就不会担心自己的老婆本没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