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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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皇宫。
今日初一，按照惯例皇帝今夜要在凤栖宫留宿。
帝后两人刚洗漱完准备就寝，殿外不合时宜的响起徐坤的声音，“皇上？”
皇帝眉头微蹙，“何事？”
徐坤躬身谄媚道，“佟大人，大理寺的杨大人还有葛大人，在宣德殿求见，说是有十万火急的急事！”
他们三个为何凑在一起？
皇后心中有些不高兴，皇帝已走去拿龙袍，皇后微微勾起嘴角，一脸温婉善解人意的跟过去为皇帝更衣。
片刻，皇帝走出凤栖宫，徐坤近前小声低语，“皇上，杨大人受了伤，瞧着伤得不轻，连衣袍都未得及换，奴婢觉得怕是出了什么大事儿。”
皇帝蹙眉，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御书房，安静的可怕。
方才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佟景恒更是把姜国公栽赃陷害的事添油加醋的渲染了一翻。
皇帝坐在龙椅上，瞪大眼眸盯着跪着三位大臣。
圈养血奴？饮穉女之血？栽赃佟一臻陷害煜王？
姜国公死在押送回京都的路上？？？
这桩桩件件无比让皇帝震惊！
过了良久，皇帝终于开口，“此事还有何人知晓？”
“回皇上。”杨帆抢先回话，“除了微臣三人，还有就是留在山庄的凤司座，戴统领及禁军和御廷卫了。”
“哦，还有几名奄奄一息的女子。”
杨帆没提薛荣荣。
御书房再次沉默，皇帝不知在想什么。
“你们先回去，此事朕自有定夺，朕明日不想听见任何风言风语！”
“记住，今夜你们未曾出城，也未曾进宫！”
“臣遵旨！”杨帆等人领旨告退。
皇帝看着杨帆一撅一拐的走出御书房，待三人走御书房不久，皇帝让徐坤带着圣旨连夜出城。
杨帆、佟景恒、葛兰州走在宫道上，谁也没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心里既庆幸姜国公死了，可心里不痛快！
皇帝下了封口的口谕，那些女子的事便只能烂在肚子里，姜国公的罪行足以连累整个姜氏，可姜氏是太后的母族...
山庄内
凤之白坐在主位，薛荣荣将酒壶放在桌案，伸手接下脸上面具，露出一张陌生的面容，走到中间单膝跪地，“袁夏，见过主子。”
“可有人怀疑？”凤之白拿过酒壶闻了闻，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顿时眉头皱起，嫌弃的把酒壶放下。
老变态怎么喝得下，居然还喝了几年？
袁夏恭敬回话，“应该没有，宁春向薛姑娘打听过，见过薛姑娘的只有袁轻舟，从他的反应来看，并未怀疑属下！”
“你连夜去护国寺，宁春已在护国寺。在那先待上个把月，这期间继续假扮薛荣荣！”
“是。属下告退。”袁夏领命离开。
戴忠带着人在周围搜索了一圈便回到山庄。见山庄不见把山庄的外的禁军全撤了，将山庄大门紧闭。
所有人都藏在山庄内。
戴忠不明白为什么，可也只有听命的份儿。
今时不同往日，自己与凤阎王已然成了一条船上的人。
只希望皇帝别把姜国公的死，怪罪到自己的身上.....
第463章 为何要杀姜国公？
寅时三刻
徐坤携带皇帝密旨到了碧月山庄，随同而来的还有温旭。
孤月直接带温旭去验尸。
屋里，只有凤之白与徐坤两人。
“凤司座，皇上的意思人既然死了，事儿也就结束了，司座可明白了？”徐坤眯着眼问。
凤之白颔首，“此事御廷司会守口如瓶...”
至于其他人会不会说，那就不是她的事了。
闻言，徐坤眼眸骤然松开，露出欣慰神色。
涉事的几位大人该警告的也警告了，姜国公虽死有余辜，但此事涉及姜氏，皇上心中有忌讳。
“山庄的花咱家闻着不错，听闻碧月山庄的花姜国公亲手为太后娘娘栽种的，这些花儿太后娘娘喜欢得紧，御廷司的人可别毛手毛脚的给糟蹋了。”
看似随口一句，实则一语双关，是提醒亦是警告。
“多谢徐公公提醒。”凤之白淡漠应声，明白话里的意思：
不论地下埋着什么都不能动！包括地牢的三名女子！
徐公公微微颔首，凤司座是个通透的人一点即通。
凤之白伸手指了下凳子，“徐公公请坐，验尸结果还得有一会儿。”
徐坤也不客套落座在下首，十几年不曾骑马，颠得头晕屁股疼，瞧着桌案上杯盏里干涸的暗红，眉头不禁皱起。
凤之白伸手把蓝色的酒壶推给他，“姜国公的心头好，徐公公可要尝尝？”
心头好？
莫不是葛兰州口中说的‘壮阳酒’？
出于好奇，徐坤拿着闻了下，顿时胃里翻滚，‘砰’地把酒壶搁到一旁，顺了顺心口，压下恶心的感觉。
“咱家无福消受！”
屋内沉默，烛火扑闪。
半晌，凤之白喉舌有些干燥，顾自倒了一杯水，杯盏送到嘴边又默默放下。
把玩着杯盏，长睫微垂，遮住眼底不明的神色，不是不渴了，而是怕水里有毒。
毕竟一时口渴死不了人，若是中毒了那就得不偿失。
那人能用毒控制朝臣，姜季同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想到此，眸光幽幽地盯着对面的酒壶。
酒壶的东西，估计另有名堂。
徐坤已坐的有些困倦，外头传来脚步声，瞬间打起精神。
“启禀司座，验完了。”是孤月的声音。
“进。”
孤月推开门，同温旭一道进屋。
徐坤站起身迫切询问，“如何？”
温旭近前，把手中端着一个木托放在桌案，伸手捻着三根细如银丝的暗器看向凤之白，“死者死于此暗器之下。”
凤之白若有所思的盯着暗器，若是没记错当初八公主的两名宫女也是死于此类暗器之下。
八公主？？？
凤之白无声撇了一眼孤月，孤月会意无声出去，将门合上。
徐坤近前伸着脖子仔细瞧着，“确定是被暗器致死？”
温旭点头，“正中心口深处，暗器细长扎得深，是以不仔细检查很难发现。”
徐坤拧眉看向凤之白，“此事，司座且暗中调查，咱家先回宫禀明皇上。”
“温大夫，把东西收好随咱家回宫，皇上要过目。”
温旭将暗器用手帕包好，“草民去找个盒子装起来，以免在路上掉了。”
徐坤点头，“快去，天亮之前咱们得回宫。”
温旭离开屋子。
徐坤等人走远了，走到凤之白身旁小声低语，“明日一早自会有人来接手。”
“凤之白淡淡‘嗯’了一声。
徐坤得了答复，快速走去屋子。
孤月借着给温旭盒子之际，悄悄递给温旭一个小瓶子，温旭不动声响接过盒子，“有劳。”
徐坤出来直接走到戴忠身旁低语几句，戴忠一个劲儿点头。
片刻，徐坤等着温旭离开碧月山庄，不多时，戴忠带着禁军也离开山庄回京都。
凤之白走出屋子，负手立于屋檐下，院中的尸首早已处理干净。
空气中只弥漫着浓郁的花香。
凤之白闭眼像是在享受短暂的美好瞬间。
忽然，眉头轻皱，花香中微微夹杂着一股腐味儿。
浓郁的花香，刚好可以掩盖腐臭味儿，真是煞费苦心。
碧月山庄完全可以掩埋成千上百的尸首，那扔进京都宅院中深井的尸首，是为有朝一日设计陷害煜王？！
好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前世的煜王倒下，便是因此事。
宅院在邱氏门下，而邱鹤朝中大臣皆知是煜王党羽，实则邱鹤另有其主？！
然，煜王的风评好色，此事一旦揭发，煜王无从辩解。
可邱鹤为何要背叛煜王？
邱鹤是老臣，一直与佟景恒为一派，难道也喜欢吃桃花糕？
邱鹤已死，无从考证！
听风从外头回来，“主子，咱们怎么办？”
“看戏！”凤之白掀开眼帘望向夜空。
皇帝想压下此事，但天下总会有违抗王命的臣子。
“你们说说他为何要杀姜国公？”
“属下也想不明白。”听风皱着眉头，把剑抱于胸前，“他想立足朝堂，有姜国公作为靠山可谓是如虎添翼。”
“为什么要杀姜国公呢？”听风把目光看向孤月。
“属下认为，他在害怕！”
“害怕？”听风惊讶。
凤之白侧目看着他，“说说看。”
孤月开始说出自己的分析，“姜国公背负那么多人命，皇上会碍于种种原因将事情压下，但此事涉及到朝中三位权重大人，而皇上设立御廷司的初衷是监察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