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腹领命离开。
掌固也告辞离开,去知会其他人。
可他们不知,这批银子昨夜已经连夜从暗道运出了京都,此刻已在江中远去的船上。
凤之白并未将银两押送去御廷司,而是让禁军直接押送去了国库,自己则回凤府。
深夜,书房内。
“主子,安王昨夜为何要冒险出来行刺?”听风想不明白,在御廷司忍着一直没问。
今日凤之白回了府邸终于忍不住了。
“当然是为了颜明月!”凤之白放下手中的茶盏,“汐月使团来的第二日,便传闻明月公主爱慕夜王,是何居心众所皆知,皇上有意赐婚给安王,可颜临风不会轻易同意?”
“在颜临风看来安王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就算封了王朝中也无势力,没甚大用处!”
“自己亲手毁的,在适当的时机接盘,从而促使和谈成功,无形中增加助力,既会得到皇帝的认可,也会得到李国安的赏识。”
言罢,从抽屉里拿出信笺,左手提笔写字。
听风瘪嘴,“安王真是够卑鄙的,将姑娘家的名声给毁了!”
何止卑鄙?真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听风偷偷瞄了一眼凤之白,虽然主子也狠,有时候也挺无耻的,但是他觉得主子还是有底线的。
可安王都干了些什么事?
孤月开口,“如此说来安王是故意引主子去驿馆,只要安王进入明月公主的房间,故意留下痕迹让人发现,明月公主就有口难辩。届时为了大局,安王再求娶明月公主。不过他没想到昨夜会被主子打伤!”
凤之白刚好写完放下笔,抬眸看向孤月,“那你说说除了此事,他还有何目的?”
还有目的?
观雨靠在门框仰望星空,他搞不懂欸,动脑子好累的。
孤月与听风对视,两人眼中皆是迷惑。
“主子,还有啥目的啊?”听风抠脑门。
凤之白见笔墨干涸,折着信笺,“他已经除掉了后患无穷的姜国公,碧月山庄的事本座虽用了计谋,但是若有他从中作梗必定没有那般顺利。”
孤月凝眉,“主子的意思安王也是借咱们的手除掉姜国公?”
“当初在碧月山庄你们也看见了姜国公何等嚣张,就算安王以后成事,是势必处处被胁迫!”凤之白将信笺装进信封。
“如今他也算是太子一派,只要得到李国安的信任,找机会悄悄除掉太子,李氏便会成为安王的助力。届时朝堂上他比煜王更有实力!”
剩余的话,凤之白没说下去,不得不说安王好算计!
“哦~属下明白了,他是要黑切白啊!?”听风惊呼,“跟咱们一样?”
孤月听的心惊,“安王心计如此深沉,屡次与主子作对,那若是最后安王成了,首当其冲肯定对御廷司下手!”
“主子打算怎么做?”
“杀了!”观雨已经站直,眸光坚定的看向屋内。
听风跟着点头,表示赞同。
“本座一手创建的御廷司,怎会让人轻易抹掉?”凤之白沉眸,“昨夜本座与他对决时,发现他内力不稳。”
听风眼睛一亮,“看来温旭给的毒药还是有效果的嘛!紫雷那一掌也没白挨!”
安王第一次与凤之白交手的时,凤之白击中他的暗器上便有毒,后面派紫雷去护国寺,紫雷的刀上也有毒。刀上的毒可是特意为安王准备的。
昨夜安王用了内力又挨了一掌,肯定毒发。
说到此事,凤之白就后悔,应该直接让温旭用最毒的药,直接把那时候的七皇子毒死!
把两封信递给孤月,“今晚送去。”
孤月接过看了眼封面,一封是给佟景恒的,一封是给姜景山的。
观雨进屋,“我去吧。”
孤月把信递过去,观雨拿着信封走了,动脑子费劲,还是跑腿来的轻松。
凤之白一目十行看完六安送回的信,抬眸问,“对了,宫中情况如何?”
孤月:“皇后给刘雨封了个婉昭仪。听说皇上最近没去后宫,留下的美人都未侍寝。”
“婉昭仪日日去慈宁宫请安!”
凤之白眉梢一挑,“倒是有几分聪明!在皇宫靠着太后还能搏一搏!”
孤月点头,皇后赐个婉昭仪的封号就是把她当枪使,也不敢靠近琬贵妃,突然想到温旭,“不过,温旭虽一直在太医院,但是皇上一直未表态!”
凤之白右手肘放在桌案,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的桌案,温旭说琬贵妃肚子有问题,什么问题?
应该不是假孕,那就是...?
那皇帝又知不知道?
沉默片刻,凤之白吩咐,“让人盯着琬菏宫!让温旭小心为上,本座可不上他出身未捷身先死!”
“是。”孤月领命转身往门外走。
“等等!”凤之白出声,“告诉刘雨,她切莫急于求成!若是坏了大计,本座一定兑现那夜的诺言!”
言罢,挥手示意他走。
凤之白离开书房,前往自己的屋子,“不用跟着本座了。”
“是。”听风很听话的没有跟去....
第498章 今夜就她吧!
翌日,姜景山如往常一般去书房,打开抽屉居然有封信躺着。
显然是有人进自己的书房,急忙将其拆开,看着信笺上的内容,姜景山瞪目甚至有些惊恐:姜国公死于非命,凶手乃三年前陷害你之人!
突来的消息让姜景山如被电击雷劈一般,整个人被劈的四分五裂!
祖父不是寿终正寝?!
三年的事还有其他人知晓?!
怎么会这样?此事自己的爹娘都不知晓,居然还有人知晓?
姜景山双手忍不住的颤抖,突然站起身大步走向内室。
画卷完好如初、阵列如旧,应该是没动过画卷。
再次看信笺,姜景山脑子终于反应过来,祖父在碧月山庄肯定出了什么事。
走出内室,将信笺点燃化为灰烬。
闭眼良久,待心情平复,深吸一口气走出书房让随从备马车。
自己则去主院寻找爹娘,进主院之前换上神色哀伤的神情,见到姜氏夫妇谎称自己思念祖父,想去碧月山庄小住几日,说那是祖父最后待的地方。
姜氏夫妇不疑,甚至有些欣慰。
姜国公生前对整个姜氏,只疼爱姜景山一人,就连世子之位也给了姜景山,按理说应该是姜景山的爹袭世子之位。
儿子这般孝顺,姜氏夫妇自然允了,加上姜国公是在碧月山庄走的,也算是去守孝吧。
姜景山没有多耽搁,走之前带了些姜府的护卫一同前去,姜景山刚到城门,暗楼的人便给凤之白传递消息...
慈宁宫
也不谁把前朝参太后生辰的事传到了慈宁宫。
夏日炎热,心情易燥,太后气得午膳也没用。
自己在行宫待了好些年从未大肆办过寿宴,今年回京都本想着与儿孙欢聚一堂,莫名其妙被言官弹劾,心里觉得有些委屈。
下午时分,婉昭仪到慈宁宫,刚好见孙嬷嬷一脸愁容的端着晚膳从殿里出来。
“孙嬷嬷怎得愁眉苦脸的?”婉昭仪轻唤。
孙嬷嬷向前走了两步,低声说,“婉昭仪,您去陪陪太后娘娘吧,这宫里啊太后娘娘唯独见了昭仪不闹心。”
这话说的没错,皇后整日与琬菏宫的斗,两人一见面就唇枪舌棒,谁也不让谁。
婉昭仪瞧着孙嬷嬷端着的饭菜,“太后娘娘还未用膳?”
孙嬷嬷点头,“午膳便没用,这眼见都快日落了。”
婉昭仪看了看日头,“今日天儿炎热,这些饭菜瞧着有些油腻难免没食欲,孙嬷嬷慈宁宫可有小厨房?”
“有的。”
“孙嬷嬷请带路,咱们换点花样弄些吃食,看看太后娘娘有没有胃口?”
“诶,好嘞,走走!”孙嬷嬷当即同意。
婉昭仪并未说独自去,而是同孙嬷嬷一同去,也就打消了孙嬷嬷心底担忧。
不久,孙嬷嬷端着婉昭仪熬的青菜粥,一盘腌制的碎黄瓜去主殿。
孙嬷嬷是不抱什么希望,但为太后下厨的宫妃,婉昭仪还是头一个,全程她都亲眼瞧着,没有任何问题。
没想到是太后居然把清粥喝了,太后擦拭完嘴角,看向安静坐在一旁的婉昭仪,“想不到婉昭仪还会进庖厨。”
婉昭仪浅笑,“回太后娘娘,嫔妾以前也不会的。嫔妾娘亲去了,爹爹经常睹物思人、食欲不振。嫔妾想着母亲在世时,经常为爹爹洗手作羹汤,所以跟厨娘学着做了些。”音落时,神色有些哀伤,好似想起往事。
她确实想起往事,当初在百草堂跟着佟木学做羹汤,便是为了能亲手为爹娘做一桌好菜,一家人团聚。
可是爹娘来京都的路上,娘亲死了,爹爹不知所踪...
太后微微一愣,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你爹也算是有情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