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当然用眼看!!
凤之白眼睫颤了颤,今夜发生了好几件事,选了个最没边际的回话,“皇上可是担心夜王好男风有辱皇家颜面?”
徐坤默默垂眸,哎哟司座欸,你是故意的吧?
皇帝:“...”
此刻哪有心情关心夜王的事,突然反应过来今夜大臣都很识趣没去后宫凑热闹,“朕说的是太子被陷害一事!”
凤之白摆出大悟的表情,“皇上恕罪!若不是皇上亲口告诉微臣,微臣还不知晓太子被人陷害!”
“行了,朕在问你话!”皇帝语气有些不耐烦,心底正烦着呢!
凤之白斟酌一番,抬眸想瞥一眼皇帝,不想与皇帝的眼神对上,嘴唇微微一抿,故意深吸一口气,抬起双臂行礼,“皇上,不如将计就计?”
对于那位太子,凤之白也不知用何言语来评论!
男人睡女人还能被陷害?
就算宴会上的酒水被动手脚,若是太子心中对李茹嫣没想法,当真能把持不住?
又不是穿肠毒药,一喝就失去理智?
不管如何,如今废储是必然的结局,亦是皇帝心中所想!可皇帝不想开这个口,半夜三更召自己进宫不就是为了替他说出这句话?
御书房安静无声。
徐坤睫毛颤了好几下,他晓得皇帝早就有此打算,但是自己开不了口,得找个人借张嘴。
不管太子是否被陷害,明日金銮殿上群臣必定会声讨太子,太子的东宫之位这次是真的坐不稳了!
皇帝凝视不语,眼珠子直盯着凤之白的头顶。
今夜,太子是自己坐实了自己不仅无才还无德!
就算如太子所言中了媚药,进屋子发现异样为何不即刻离开屋子?
为君者贪恋美色,色令智昏!
皇帝摁着眉心,记得太子幼时也没这般蠢笨,为何就变成如此模样?!
果然,还是老三更有觉悟!
此刻的皇帝更加笃定李国安是故意将太子教废了,一旦太子登基便可把持朝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须臾,皇帝示意徐坤出去,徐坤会意无声退出,在徐坤转身之际,皇帝终于出声,“爱卿,免礼!”
“谢皇上!”
“说说你的将计就计!”
“诺。臣以为...”
君臣二人谈了什么没人知晓,大臣们只知凤之白被宣进皇宫,在宫里待了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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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朝堂的暴风雨狂袭,全是弹劾太子及丞相李国安的,除了太一派,全部奏请废储,此事就吵了半日,皇帝忍着性子看大臣们表演,但并未开口说废储。
此事暂且没有定论。
见状,与姜氏关系要好的官员便请奏让姜世子--姜景山世袭国公爵位。
岂料,同时遭葛兰州、佟景恒、杨帆三位权重大臣同气连枝地极力反对。
此举,倒是惹的其他大臣好奇了,按理说袭爵国公之位,也不是什么大事,本就是无官职爵位,只是个头衔而已,真是头一回见反对此事!
且,杨帆自从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在朝堂极少发言,如今居然反对姜世子袭爵,这是何缘故?!
徐坤偷偷瞄了好几回皇帝的脸色,好吓人欸!
皇帝紧紧地咬着后槽牙,幸好牙好否则今日估计得咬碎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头疼!
真的想砍人!
此事,又是一番争执,临近午时皇帝直接拍屁股走人。
宫外。
昨夜的事在京都闹得纷纷扬扬,茶楼酒肆低语私聊,虽说非议皇室乃大罪,可百姓对这位太子当真的失望透顶。
宫门之事才隔了多久?如今又做出无德的龌龊之事,试问这样的储君当真能尽君王职责吗?
李茹嫣终于醒了,李夫人高兴的抹眼泪,“我的儿,真是苦了你了!”
昨夜的事历历在目,李茹嫣躺在床榻眼泪珠儿顺着眼角不停的留,一种恶心的感觉悠然而生,嘴唇微微动了动,“娘,嫣儿想沐浴!”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
“欸,好好!”李夫人连连点头,转头吩咐侍女,“快去热水!”
“诺!”侍女红着眼睛领命离开。
李茹嫣额头缠着纱布,眸光呆滞地望着帐顶发愣,除了流眼泪就是流眼泪,她不明白太子为何要那般对自己?
李夫人看着失魂落魄的女儿,不知该如何安慰,昨夜从宫里回到府邸,就一直守在女儿的房间,心底担心女儿该怎么办?
虽然守宫砂还在,可太子冒犯嫣儿被煜王亲眼目睹,加上昨夜闹的人尽皆知,在世人眼中已为不洁,不可能成为煜王妃!
而太子已册封了太子妃,嫣儿不可能转而投太子慕下为侧妃!侧妃那可是妾啊!
丞相府的嫡女怎可能为妾!!?
绝不可能!
李氏母女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片刻侍女近前,轻声低语,“姑娘,热水备好了!”
李茹嫣闭了闭眼,翻身下榻,面无表情的走向盥洗室,行至门口说了一句,“别跟进来!”
“诺!”侍女停足不敢向前,她明白的,姑娘想自己一个待着!
上天太不公平了,姑娘这么好的人,居然被平时看着憨厚的太子污了名声?
李夫人眼眸又是一红。
李茹嫣褪掉衣衫泡进浴桶,不停的搓洗脖颈、脸颊、还是双唇,她觉得自己的好脏,不停地浇水洗,不停地使劲搓...
脸颊上的不知水珠还是她的眼泪,看着手臂上的守宫砂,好刺眼,好讽刺!
守宫砂还在有什么用呢?
想必京都城都知晓她是个不洁之人了...
第524章 李茹嫣离开京都
在夜幕降临之际,一辆马车从丞相府的后院离开。
颜明月特意亲自去凤府递了一张请帖,没成想凤之白又没回凤府,留下帖子便回驿馆,并未去御廷司寻人。
有些事,急不得。
戴忠这两日一直在禁军营值守,得知李茹嫣出了事心急如焚,到了换班的日子换下甲胄疾步离开大营。
在丞相府后门踌躇良久,最后忍住没有翻墙进去,转身之际离开发现异样,那人从暗中出来,“戴统领莫要误会。”
戴忠眸光骤冷,差点就被人逮个正着,压低嗓音质问,“你是何人?为何跟踪本统领?”
那人没带武器,慢步向前走了两步,“戴统领,叹花楼的东家让小人给您带个口信儿。”
叹花楼?
凤阎王知晓自己会来此处?!
戴忠放下警惕,“告诉你们东家,本统领要见他!”
“今夜!”话落,转身离去。
那人望着戴忠的背影,不轻不重地开口,“城西船舫。”言罢,转身往相反的方向离去。
戴忠脚步微微一滞,走出巷口直接去前往城西。
船舫。
戴忠在雅间里喝着闷酒等凤之白,心底的愤怒如连绵不断得火浪翻滚不停,一波又一波的吞噬着理智。
想到那个憨厚的太子,居然见色起意...将她的名声置于何地?
憨厚?!
都是骗人的鬼话!
杯盏一杯接一杯,酒壶里的酒不经意间饮完,提着酒壶只零星滴出几滴,猝然把酒壶随手一扔,‘啪’一声酒碎片四溅。
走廊的几名护卫屹立不动仿佛没听见。
凤之白带着孤月、听风、观雨三人姗姗来迟,上船后船舫开始向湖中划动。
屋内,戴忠听见脚步声起身向门口走出。
迈出门口之际,见到门外的人便一拳打出去,拳风凌厉,“你答应过不会让她涉险的!”
凤之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单手稳稳地抓住戴忠的拳头,“保护她不是本座的职责!”
戴忠的拳头很大,凤之白的手掌虽小却死死地抓着不放,戴忠想收回拳头但无果,两人暗暗较劲,凤之白神色随意,而戴忠眉头紧皱隐隐露出痛苦之色。
“从李茹嫣被赐婚给煜王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注定了是个棋子,还需要本座提醒你?”
面对凤之白的质问,戴忠无言以对,拳头被捏的疼,正要开口求饶之际,凤之白猝不及防地抬腿就是一脚,直接把人踹了几丈远。
“你在宫中行走无数却护不住自己爱的女人,那是你自己无能!与本座何干!?”
孤月、听风、观雨三人的嘴角同时一抽,眼神中有些同情,这狗吃屎的姿势摔的得多疼?!
地板上有碎片,好巧不巧砸过去的时候扎左手掌了。
刺痛的感觉让戴忠清醒不少,甩了甩头趴着拔掉碎片,“嘶~”碎片随手一扔爬起来坐在地上,“凤阎王,你就不能轻点?!”
凤之白淡漠的反问,“要不让本座重新踹一次?这次本座轻脚轻点?”
孤月吩咐护卫进屋子碎片清理干净,待清理完毕,凤之白面无表情的迈步进去坐在首位。
戴忠的嘴动了动,气闷的站起来,“你派人跟踪我?”